么?”
    “嘘,帮你退敌。”
    陈嘉扬一脸嫌弃,往一边挪了个位子,“不需要。”
    顾远钧厚脸皮跟过去,“那就当帮我退敌?这就是个盘丝洞,咱俩今天要想毫发无损地走出去,就得互助友爱。”
    他手又往人肩头拍两下,“练得不错。”
    开了这么个玩笑,气氛果然松动一些。
    顾远钧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上,“别跟我抢,我先自罚三杯。”
    “不够的话,就再来三杯,喝到你消气为止。”
    结果就是两人勾肩搭背走出酒吧。
    准确说,是顾远钧勾着陈嘉扬往出拖,因为他还没喝够。
    顾远钧为了挽回友情豁出去,有些晕,还累出一身汗,又沦为监护人,他苦口婆心道:“走吧,以后也少来,你不属于这里。”
    陈嘉扬问:“我属于哪里?”
    他垂下头,“我的确不属于这里,没人需要我。”
    他忽然大声嚷:“我想去索~马~里,我要去做海盗。”
    顾远钧吓一跳,“还真醉了。”
    “我没醉。”
    顾远钧把人扶上车,让他在后座半躺,陈嘉扬含糊不清地说:“我是黑胡子,小唯,对不起。”
    顾远钧拉开驾驶座车门时,正好听到。
    他叹口气,摇头。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变得不像自己。
    ***
    被同一场春风拂过,有人复苏的却是别的,比如斗志。
    这一天何唯回来得比平时早,因为下午在健身房度过,上了两节私教课,相比下,她在家里自己练的强度简直就是毛毛雨。两小时下来,挥汗如雨,四肢百骸发出抗议,真正的累成狗。
    回到家,又看到另一只狗。
    以及一个人。
    一个几天前还红口白牙说自己“什么时候都不方便”的人。
    门前草坪返青,枯草层还没腐熟殆尽,呈现出一幅黄绿相间的画面,换做往年,这会儿一定会让人梳草、修整,尽快显出绿草如茵、生机勃勃的景象。
    今年,何唯觉得顺其自然也不错,真正的“自生自灭”。
    草坪中间和石板路边缘,蒲公英和黄鹌菜迫不及待地开出黄黄白白的小花,随风摇曳,柔弱又坚强。围墙外的桃树杏树,也都在酝酿着花蕾,只待一场春风。
    这一切,会让人在疲惫时有种欣慰之感。
    草地上,周熠穿着牛仔裤连帽衫,在扔飞盘,“丑家伙”迈开小短腿迎上去,四肢腾空,长毛在夕阳下像是被镀了一层金,然而,没接住。
    哼哼。
    感觉到某人视线扫过来,何唯抿紧嘴角,径直走向房门。
    狗狗看见她,跑过来,半路途中一声口哨,它迟疑了下,折返。
    把何唯气坏了,没良心的东西,把她的鸡胸肉吐出来。
    什么样的人养出什么样的狗,这也是个表里不一的主儿。
    刚来时乖巧得不行,还很会卖惨。
    然而,尽管她下了禁足令,还是经常能看见它的身影,大模大样到处溜达,听见动静就要叫两声,遇到什么都要嗅一嗅。青姨不仅执法不力,还为它“背书”,说它很聪明,知道定点排便,比她以前在老家养过的土狗强多了。
    青姨做饭时,它就扒着橱柜门猛瞧,奈何腿短,急得呜呜直叫,青姨就打赏点“边角余料”,它立刻谄媚地摇晃小尾巴。鉴于它这么馋,又爱到处乱钻,何唯有理由相信,她不见了的那几袋零食一定是被它偷吃了。
    问题是她查过,坚果高脂肪,吃多了不好,尤其是小狗咀嚼能力差,更危险。此时此刻,何唯想说,随便吧。
    大不了让它主人带去看急诊。
    ***
    晚饭后,何唯下楼溜达时,又见某人坐沙发上,手里拿一个小玩具逗狗。
    狗狗咬住后,他往后扯,像是拔河。
    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感受到她的注视,他解释:“这样能提高它的咬合力。”
    哼,何唯撇嘴,谁想要知道了。
    “它马上就满两个月,可以接受简单训练。”
    忽然响起一串“乌拉乌拉”声,是消防车路过,狗狗松开玩具,冲着窗外就叫,一副兴奋难耐状。
    周熠抓住它的小短嘴,用力捏住,语气严厉:“烟头,不许乱叫!”他瞪着眼,还配合摇头的动作。
    狗狗呜呜出声,他也不松手。
    捏了好一会儿才放手,狗狗也像是怕了他,灰溜溜就要走。
    他喊了句:“烟头,回来。”
    何唯刚才就注意到这个别致的名字了,但是更惊讶于他的翻脸无情心狠手辣,此刻再听一遍,不由皱起眉,还不如“乖乖”呢。
    她提醒道:“你走的时候,别忘了把它带上,这里不欢迎宠物。”
    她差点就说“禽兽”了。
    周熠看她一眼,语气如常道:“我往哪走?不是一直住这么?”
    何唯无语,别告诉她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天桥下凑合了。
    忽然想起一事,那次警察上门,他消失几天又现身,说是去什么足疗店,还说可以去核实,因为是正当经营…

章节目录

光盲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刘小寐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刘小寐并收藏光盲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