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也在窗口与他对望?如果那人手里有枪,会架在窗口把他突突了吧。
    他笑着摇一摇头。
    周熠转过身,掏出手机,边走边通话:“上次不是说有一笔银行贷款要到期了吗,他还想再拖一拖,把咱们收集的资料挑着有用的整理出来一份,发给银行高层,让他们了解一下瑞和现在的资金情况……”
    那边问:“你该不会是要跟老何摊牌了吧?”
    “刚从他办公室出来。”
    “卧槽,那你就给我打电话?也不怕隔墙有耳?”
    迎面走来两个女员工,穿着板正的套装,手里抱着文件夹,视线齐刷刷落在周熠身上,估计是没见过这么拉风的伤员,他也不介意,还冲人眨下眼。
    擦肩而过时,听得出呼吸频率改变,紧接着是轻声嬉笑。他继续:“怕什么,我已经准备好开打了,肾上腺素上升,血量满格,耳聪目明……”
    顾远钧笑:“你这个疯子。”又问:“还是匿名?”
    周熠反问:“你说现在谁最恨他?”
    “除了你,田云岚?”
    “他们是利益共同体,她之所以沉不住气先开撕,是因为有感情,再冷静的女人也是女人,不过现在应该恢复理智了。”
    那边一时没言语,周熠提醒:“她弟。”
    “刚被姐夫收拾一顿,打击报复?倒是像没脑子的人会干的事儿。”
    “像不像无所谓,乱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2019.11.17
    第25章 风雨欲来
    何唯在深情凝视一尊石像。
    石像上身半裸,只有一道轻纱帔帛,下身着束腰长裙,同样是蝉翼般的轻纱,仿佛被水打湿,呈半透明状贴附着躯体,让曲线显露无疑,清晰可见纤巧的膝盖骨……这或许就是古代人物画里讲的“曹衣出水”。
    裸露的肌肤富有弹性,泛着莹润光泽,还有点小肚腩。
    丰腴,又风流。是唐代的风格无疑了。
    虽然女性化,但并没有过分强调女性特征。
    因为这是一尊菩萨造像。
    而且是一尊残像,缺手断脚,无头……
    然而非但没减损它的美,反而更添神秘感,迎合了国人推崇的“留白”,看不见的,用想象力去弥补。
    比如此刻的何唯就在想:如果它有手,不知是手持柳枝,还是会翘起兰花指。如果它有头,不知脸上是悲悯,是骄矜,还是抛个媚眼,是普度众生,还是颠倒众生。
    这里是博物馆,有毕业的师兄在此修复文物,她和还没毕业的师兄来此参观学习,但她却被这一尊菩萨残像所迷惑。
    直到有对话声传入耳中。
    不远处,师兄们边干活边聊天,思维也很发散,从菩萨的性别,说到“断臂届”的代表人物,一个说:“断臂的不一定都是维纳斯,也可能是杨过。”
    有人接:“还可能是兰尼斯特。”
    “我就不明白了,那哥们不是号称‘七国第一大帅比’么,要什么样的没有,为啥偏跟自己亲姐搞?”
    “不说了是真爱么。”
    “狗屁真爱,就是图刺激。”
    “准确的说,一个是真爱,一个是享受禁忌恋所带来的心理愉悦感。”
    有人咳嗽一声:“注意点儿,有小朋友在呢。”这句出自很耿直的“江直树”。
    “小朋友”石化在原地,脑子里想的是那几次吻,还有那句问话,什么感觉?不由对自己进行灵魂拷问,真的没感觉吗?对他来说,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直到“江直树”晃过来,问:“你这是在这许愿呢?”
    菩萨一米左右,何唯为了与它对视,跪坐在地。
    她的思维也发散了一下,想起一句诗:“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这还是从妈妈收藏的诗集里看到的,一不小心就记住。
    师兄难得认真地问:“你还好吧?”
    “很好啊。怎么了?”
    “那就干活吧,就你一直偷懒。”暖男秒变监工,递过来竹签和刷子。
    博物馆刚迎来一批近期出土的文物,也是佛像,出自南北朝,个头小,但精致,各种细节都雕刻得栩栩如生,他们有幸可以体验一下修复工作,当然只限于第一步,清理浮土……
    监工又化身唐僧,反复叮嘱,“这是精细活儿,不要使蛮力。”
    何唯无语,“咱俩站在这,到底谁像是使蛮力的那个?”
    “你今天状态不对。”
    何唯做了个深呼吸,“我现在状态好的不能再好。”
    话音未落,面前的小佛像就掉下一只手臂。
    这脸打的。
    负责人闻讯过来调查事故真相,何唯也有点惴惴的,毁坏了国宝可不是小事。没想到“江直树”居然很仗义地“顶包”,说可能是咳嗽震掉的。
    还有个不明真相的师兄说,“他今天老咳嗽,别是得了禽流感吧。”
    何唯站出来,“是我。”
    负责人问:“你对它做什么了?”
    “……我就看着它。”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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