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肤色在阳光下像洁白的瓷器闪闪发光。微风吹来,她黑长发扬动,广袖衫也轻轻飘起,小小的身体好像嫦娥一般,随时可能被风吹起,飞到天上去。她在笑,她毫无惧色。
    郑守泽咬着唇,默默看了一会儿,突然猛地一扔手中的青枣,大步走到肖溪身边:“不比了,我认输!”
    林红玉在那边听得,倒是吃了一惊,这小子怎么突然爽快起来了?更让她吃惊的是,郑守泽居然向她直直走了过来,虽然还是一脸的冰,可是眼睛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是羞愧,又好像是难过。
    就见郑守泽走到她面前,一双凤眼眼神复杂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深深地一个鞠躬:“我过去错了。妹妹原谅我吧。我以后……不会再对你无礼了。”
    林红玉惊得举着那枣子,瞪着眼前那个黑发浓密的小脑袋。
    她突然就心软起来。这孩子其实也是极优秀的。
    她想了想,问:“你是输了不得以认错呢,还是觉得我并没有欺负你盈姐姐,误会了我来认错?”
    郑守泽一愣,头还低着,半天道:“不是。”
    林红玉:……。这孩子真是惜字如金。不是是什么意思呀?
    她还要追问,肖溪和其他人全都围了上来。
    盈姐儿又嘤嘤嘤哭上了:“输了就输了。泽哥儿你以后别理她就是,不用陪什么礼。”
    没想到泽哥儿抬起头来,冷冷地道:“她是我妹妹,我为什么要不理她?”
    林红玉:奇迹!溪哥儿真替她把泽哥儿给搞定了?!
    盈姐儿突然“哇”地一声,哭着跑了。三姑娘恨恨地瞪了泽哥儿一眼,跺了跺脚,也跟着跑了。
    泽哥儿看着这两跑远,却没出声,也没追上去。
    肖溪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泽哥哥要是喜欢这鸟铳,我请我爹写了信给毕大哥,请他再给你做一支。回头咱们一起玩儿。”
    郑守泽偏着头看了他一眼,突然问:“你可有字?”
    肖溪一愣,大喜笑道:“还没有。你可有?”
    “也没有。不如……你替我取一字?”
    肖溪收了笑容,小脸十分严肃地沉思片刻:“泽雨无偏,心田受润。叫润田如何?”
    郑守泽脸上一红,却点点头:“受教了。你既无字,我如何称……”
    他话未完,肖溪便道:“还请润田赐字。”
    郑守泽便也想了想,道:“《荀子.劝学》篇说: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知厚二字如何?”
    肖溪一弯小腰:“谢润田赐字,极妙。”
    林红玉听他们文绉绉地你来我往半天,不免暗暗感叹:这两小孩还真有文化,友谊的小船说上就上。她又看了看五姑娘和郑守梅,心里一动,郑守泽这么难搞,肖溪都一两天就搞定了,她不能输给肖溪才对。
    五姑娘就在一旁拍手道:“这才是好兄弟呢!大太阳底下的,也别没完没完了!不如去厅里吃点果子喝些水歇歇,慢慢说罢!”
    进了厅,吃了几个枣子,林红玉就觉得浑身有点儿酸软。这小身体折腾了这一上午,又有点儿吃力了,便告退先回了采之院,中午吃了点了粥,睡了一觉,休息得差不多才上前院叫了游葭,一起去老太太处。
    到了老太太那里,就见游姨妈已经坐在一旁。见她们过来,游姨妈就笑道:“听说今儿你们疯了一上午?老太太正问,谁赢了呢!”
    游葭笑道:“溪哥哥赢了。不过泽哥哥也极大气。这会子,两个人互相赠了表字,好得跟亲兄弟一般。”
    老太太喜道:“泽哥儿一向最是傲气,不想竟能认了输,可见溪哥儿确是个不错的。泽哥儿也有他爷爷的气度。”又叫映蘋回头翻库房,“他爷爷好些宝刀,扔在库里招灰,你回头赏他们一人一把。”
    寒暄了一会儿,郑守琪和郑守梅也来了。老太太便道:“明儿你们就要去瑞王府做客了,你姑母与那瑞王妃也是极熟悉的。明儿也跟你们一起去。”
    游葭开心得一搂林红玉的小肩头:“我还怕明儿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无聊呢!”
    郑守琪却大叫一声:“哎哟,我怎么忘了这事!我娘还说要安排我去趟云想楼添置些东西呢!”
    老太太白了她一眼:“这么大姑娘了,还大惊小怪的。你姑母正说这事,你们谁要想去的,一会儿就派了车。也叫人去问问三丫头和盈姐儿,要买什么,只管去,这钱也不用公中的,我出!”
    林红玉不怎么喜欢云想楼的东西,昨晚没睡好,早上又累着了,便道:“你们去罢,我还在家好好歇一歇。省得明日没气力。”
    游姨妈没想到这孩子居然有便宜不占,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老太太自不会勉强她,可是想了想,又担心她吃亏,便叫映蘋:“你去库里时,也顺便看看,有什么素净的首饰,适合小姑娘的,拿一两件出来,给玉儿。”
    到了晚上,就有人送来一对油润滑手的纯白玉环。林红玉瞧着好,第二天便梳了个双环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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