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是初春清风。”
    “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上了他。”
    “我不知他的姓名,他的年龄,他的籍贯,可是我就是喜欢上他了。”
    “从我看见他的那一眼,穿透岁月,一眼万年。”
    “那个男孩,从此,便在我心上,被我执著的称为,我的少年。”
    宋雅南从萧褚开始说话时就变得沉默,他眼中的光渐渐暗淡,他一直以为褚褚说的是托词,没想到真的有那个人,被放在她的心上。
    宋雅南勉强的笑,勉强的岔开话题,最后失落的离开。
    是夜。
    宋雅南在暗室里回想往昔,想着自己一个人的执著,想着那个人已经有心上的人,寂寞而苦涩。
    然后他看到贴在墙上被打了叉的照片,然后看见了“小天使孤儿院”的院门。
    他想起了他的十三岁,想起他去南城,想起那个五岁的小女孩。
    在寂静中,他终于绽放笑容。下一秒,他冲出家门。
    萧褚新租的小公寓楼下,少年站在星光下。
    他拿出手机,犹豫了下,还是欣喜地,抑制不住的发送——
    “褚褚,我喜欢你。”发送成功。
    少年紧张地在月下踱步,清风拂面,却不能熄灭他内心的火热。
    一分一秒,又似过了千载万年。
    “你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她说。
    巨大的失落与恐慌笼罩了他,他怀疑自己的记忆有了偏差,他怀疑他与她不是命中注定,他无措,他悲伤,最后,他终于知道,她要离开。
    她要离开啊,他的女孩。她像风一样来,终要像风一般离开。
    她给他希望,他找了数十载的女孩终于回来;她给他甜蜜,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喜怒哀乐,让他欢喜不已;她给他苦涩,她的怀疑她的试探她的“心上人”,每一个让他怀疑自己否定自己。
    可是,她依旧是她。
    他知道了,她要离开。
    于是,他说:
    “是啊。是一个玩笑。愚人节快乐啊,褚褚。”
    他成全她,像往常一样,像命中注定一样。
    于是,他也决定了,她走,他等。
    月神在上,此心不悔,千秋万载,仅以为誓。
    ——
    高考前的一天,陈老师在班上做了最后的讲话 :
    她说,你会感谢你的人生中曾经有过这样子的时光,朝着一个目标,奋斗着,无悔着,更重要的是,这段时光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很多很多人,庆幸时光,不是自己,还有他们。
    她说,明天的高考只是你人生的一个台阶,你做好了抬脚的准备,至于落在哪里,就看你准备的是否充足,不过,更重要的是,上了台阶之后,往哪里走,该怎么走,会是更大的问题。所以,不必紧张,坦然面对吧。
    她说,谢谢我们一起的三年,你们在看看题,我再看看你们,祝你们前路坦荡,繁花似锦。
    宋雅南如常的送萧褚回家。
    在将要到家的分叉口,往常的这时候,宋雅南就该送到这里为止。
    宋雅南停下脚步,像许许多多个送萧褚回家的日子一样。
    “褚褚,”他说,于是又不一样。“在这个分叉口,或许又是许许多多个分叉口,注定你要前走,而我也必须向另一条路走。”
    “你尽管走,勇敢的,不必担心,不必畏惧,不必迟疑,只要你想,你就去做,只要是你的愿意,就是我的愿意。”
    “而我,会尽量的陪你多走一段路,”他说着,带着笑,像是幼年时的他,像是少年时的他一般。“走吧,我送你到楼下。”
    萧褚沉默,她知道他作为宋家独孙的责任,她理解,她也愧疚,可是她同样自卑,她同样有自己的责任。
    不得不,不得不,他们都是人世间无可奈何的痴男怨女。
    她只有笑着,尽量的笑着,以为这样便可以抵挡世界的苦难,说:“好。”
    ——
    雁南飞,北人望长空,孤苦无依。
    春回否?斯人空长叹,两处相思。
    ——
    八月初的时候,萧褚收到了南城大学美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那天,她把自己画了好久的画送给了宋雅南。
    半红半蓝的天空,绚烂的光彩中逐渐下落的日,还有一只向着落日飞翔的海燕。
    海燕飞的决然,飞的坚定,然而,在她的毅然决然中,她猛然回头,看向画外,不舍却无奈。
    萧褚沉默的送了画。
    没有告诉他,这幅画,叫《归途》。
    ——
    农历七月初七,十八年前,一对双生千金呱呱坠地,萧家欢欣至极,流水宴整整七日,尽是喜庆。
    十八年后,或悲或喜,或离或聚。
    啼笑机缘,机缘啼笑。
    ——
    萧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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