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乐骤起,先是出来两个道士然后是抬棺的人抬着一口漆黑大棺材就出来了,看来今日是他们家出殡的日子。
    两人对视一眼,先去了庄子别处。
    午后日头毒辣,路边蹲着几个正在歇息的农妇,卫珉鹇按了按北堂曜的手,走去与那农妇攀谈。
    “大姐,姑娘。”
    见两农妇看着亲密的样子,她捡了个平整地方坐下:“两位姐姐忙呢?”
    那两人看着卫珉鹇虽然一身简朴,可是人干干净净,好皮好肉的,不由得有些警惕,她和她们土里刨食的一点都不一样,尤其背后跟的男人,那更是一身气概。
    还是那年轻一些的姑娘,鼓足了勇气开口说:“您、您有事?”
    “我二人从很远的地方来,要找亲戚,进了村却不知道路了,来问问路。”
    说着掏出一把碎铜板塞两人手里,这还是临出门採绿给的,果然,那农妇见着钱,脸上立马好看多了:“您说,您问,别的不敢说,只要恩济庄的,没啥是我花婶不知道的!”
    “我……我姨,我姨说嫁来恩济庄,但是刚才去那个宅院打听却被赶出来了……”
    听她说那宅院,那农妇急急说:“哎哟!造孽哟!你们怎么去那里!不能去不能去!”
    “这是为什么?”
    花婶与姑娘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犹豫地说:“李老爷刚去,您二位去问,那不得被赶出来啊。”
    卫珉鹇都没说去问谁呢,这花婶就笃定说会被赶出来……
    “花婶是说,李老爷死了?”
    旁边的姑娘压低声音说:“是啊,前几天马上疯死了,家里几个儿子还因为这个打了一架呢!”
    花婶说:“就是,打得可凶了,老二媳妇把老三媳妇衣裳都扯破了,脸上都挠了印子呢,不愧是西蛮子出来的,可野呢!”
    西蛮子?
    她一回头,果然看见北堂曜也投来了意味不明的一眼,余下两人就没说什么了,只说李老爷死了,底下一个老妻三个姨娘,五六个儿子为了争他那点家产打得可厉害了,今天出殡肯定也免不了要闹事呢!
    北堂曜替她将斗篷上的灰拍了拍,低声说:“我们刚来人就死了,也挺巧啊。”
    李员外原本是朝中一个外放的小官,闲仕以后携老小在恩济庄住下,名下有几百亩良田和几间铺子,平日一家人就靠租赁土地和城里铺子的收成过活。
    卫珉鹇两人在庄中的茶棚坐下,这茶棚离李家不太远,远远还能看见一条长龙似的送葬队伍。
    茶棚的小哥给他两人提上来一壶茶,见他们看着李家的方向,不由得问道:“二位是来寻亲的?”
    “小二哥为何有此一问?”
    卫珉鹇笑得亲切,又生得好,小二哥脸上红了红,比划了一下高门大院的李家:“这几日来寻亲的多着呢,要我说李老爷也是个情种子,昨儿还有个姑娘带着个孩子来说找爹,真是造孽......哦,我不是说二位造孽,是说李老爷造孽!”
    “来寻亲的很多?”
    茶棚生意也不过他们一桌,小二哥干脆扬了毛巾子,自顾自捡了个小凳坐下,话就说开了:“是啊,昨儿那个姑娘,还有两三天前,也是你们这样一男一女,全是来找爹的,肯定是听说李老爷死了,赶紧来分杯羹,李老爷有一百多亩地呢,老有钱了!”
    “可我不是听说,李老爷自己就有几个儿子吗?”
    “架不住老头是个种马处处留种呀......哎呀瞧我说的什么话,污了姑娘的耳朵,您二位要是也去寻亲,估摸着门也难进,前几波都被那个西蛮子老姨娘打了出来,可凶呢!”
    “小哥说西蛮子的老姨娘?”
    那小哥脸上一僵,上下打量了两眼北堂曜,才小声说:“李老爷有个姨娘,是西蛮子来的,年轻的时候生得老好看了,生的儿子也是......也是像......”
    北堂曜的生母本就是西戎人,所以他生得也有一些与中原人不太一样,也不怪小二哥看着他有些犹豫,李家的情况大抵也打听清楚了,二人结了茶钱,径直朝李家走去。
    “现在的李家全是那个姨娘做主,李老爷去了后,元配和她出的大儿子差点被没赶出去。”
    这么听着,那个西蛮子的姨娘真是十分泼辣了,送葬的队伍已经出去很远了,门房的人还兀自剔着牙唠闲话,北堂曜敲了敲门房的门,道:“劳烦通禀一声,寻亲。”
    * *
    杨姨娘接到消息从后院匆匆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正堂里站着一男一女,那女子生得冰肌玉骨,那男子......他转身看过来的一眼,差点让杨姨娘扑通就跪地上了。
    太像了、简直太像了......
    “你们是什么人?”
    卫珉鹇打量了她两眼,果真生得皮肤黝黑一些,又高鼻深目的,与中原人不同,说起来与丹木吉还更像一些:“你是杨姨娘?”
    杨姨娘不答,卫珉鹇笑道:“我们可是找姨娘好久了的。”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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