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见北堂曜,连带也不喜欢卫珉鹇,又看卫珉鹇身上穿的戴的比起她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冷哼道:“老九哪里寻来这伶牙俐齿的一个丫头,十足没有规矩,南朝人就是这般没有教养么!”
    卫珉鹇可算知道北堂月这性子是随了谁了!
    便抬起头,直直看着景怀太后,笑了,她本就生得好,马皇后看清她的脸之后都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句祸水。
    卫珉鹇说:“从前在我南朝国子监读书时,太傅便说过,天下者,北廷皇室北堂一门最是剽悍,大丈夫不拘小节,今日一见太后娘娘,果真觉得太傅诚不欺我。”
    北廷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虽然也有国子监,可只有皇子有资格去读书,北堂月贵为皇女才只是比普通闺阁女儿多读了一两本,听卫珉鹇这样说,一时间接不上话。
    卫珉鹇接着开口:“为女子者,当谨守口德,晗月公主方才大声说将荣小姐的嫁娶,敢问这位嬷嬷,尚未出嫁者,这样场合下大肆议论她人亲事,可是守了《女则》、《女训》?”
    她看向太后身边的那个嬷嬷,那嬷嬷被她冷冷一眼看过来,呐呐道:“不、没、没有......”
    “月儿妹妹定是年纪还小,书也读得不透、不彻,臣妾身为她的嫂子,自然要指出妹子不对,否则日后月儿嫁出去被夫家指摘,可就是母嫂之过了!”
    马皇后也没想到景怀太后一出口就碰见了硬茬儿,还引经据典,从《女则》、《女训》说事,当时就想和稀泥:“弟妹说得也是,月儿确实不该大肆议论荣小姐的亲事,这......”
    景怀太后一拍扶手:“大胆!你倒口出妄言,难不成你的太傅就是教你在长辈面前如斯说话的么!”
    卫珉鹇眼中一冷,拍了拍裙子,自己站起身来:“本宫因着王爷,尊太后娘娘一声太后,谦称臣妾,可是太后娘娘怕是久居后宫消息不灵通,王爷向本宫皇兄求娶时,是尚公主,可不是娶王妃!本宫在北廷,说来还是客,太后娘娘便是这样对待客人的么?”
    她本想和这些人说理,谁知道这些女人根本是不讲理的,那么好啊,来动武力好了!她的封地在肃州,在崇云府,此番一来,北堂曜向惠成帝递的折子称的是携公主回登封走走看看,可不是来定居的!
    卫珉鹇年纪是还小,可通身气度不凡,令在场几人都震了震,景怀太皇太后还想发火,可是马皇后已经想起了频频有异动的肃州大军,压了压她的手。
    说来,北廷有近两百万精兵悍将,可在皇帝手里的兵权不过二十万,加之肃州和云州紧邻,云州的怀化大将军可就是这九王妃的外祖啊!
    景怀太后本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抬出长辈的身份来压,可是北堂曜的生母是兰妃,她不过是个挂名母后,加之他从小养在折桂宫,长大了没几年又外放了,压都不知道怎么压。
    马皇后继续和稀泥道:“是月儿糊涂了,弟妹莫怪她。”
    景怀太后好歹也是景怀帝的元妻,北堂曜见了也是要叫一声母后的,卫珉鹇也没法计较,说来怎么说那也是长辈,如今天下重礼,说出去她是得不到几分好的,便收了气焰:“怎么会,月儿妹妹还小,好好教养自然是无妨的。”
    北堂月糊里糊涂又被骂了一通,差点把脚底下那块地皮跺出一个坑来。
    她不开心了,自然就冲着荣梦蝶发火:“说来我还得向荣小姐道歉,不该议论你的婚事!”
    荣梦蝶吓得一缩,上前抱住了卫珉鹇的腿:“王妃娘娘救命!救救奴家吧!”
    掐红几个没防备住,卫珉鹇被她推得身形一晃,荣梦蝶真是打蛇随棍上,执起她的手冲自己脸上招呼:“是梦蝶糊涂,害王妃娘娘不快,娘娘打我出气便是!”
    “娘娘舍不得打奴家,娘娘真是菩萨心肠,定是见奴家......”
    “啪!”
    清脆的一个巴掌声响,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卫珉鹇从未自己动手打人,一时间只觉得手心火辣辣的疼,荣梦蝶被她这一巴掌打得侧头,登时脸上浮起了一个火红的巴掌印,她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卫珉鹇:“你......”
    “荣小姐,这可是你抓着本宫的手打的。”
    她这一巴掌可真是卯足了劲,荣梦蝶头上的珠花都歪了,北堂月捂着嘴道:“皇嫂,你怎么能随意打人......”
    卫珉鹇冷笑:“荣小姐是跟本宫闹着玩呢,否则怎么会有人抓着别人的手打自己巴掌呢,那不是又蠢又贱么?不过本宫可不喜欢这样的玩笑,荣小姐下次莫开了。”
    她本来是个脾气极好的,被北廷这些人磨得半点没了恬静模样,现在只想回去把北堂曜打一顿!
    马皇后又准备和稀泥,门口却又传来一声通禀:“圣人驾到——”
    北堂曜的兄弟生得都极好,那北堂晖便是极盛的好颜色,据说二皇兄北堂昭也不差,惠成帝北堂曦是长兄,兄弟中年岁最大,看着有三十多岁了,一只雕龙金冠束发,面上没什么表情走了进来,背后跟着北堂曜。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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