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了会儿话,一家人团聚,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在欢笑间遗忘。
    将父母亲送回屋后,谢瑶华随谢重华外出会友,去了郾阳城最有名的歌舞坊浮梦坊。
    谢瑶华一身红裙引人注目,但她跟在谢重华身边,无人敢多问,浮梦坊的坊主正是与谢瑶华两年多未见的洛清霜,曾经的风月阁阁主。
    两年前,洛清霜随谢重华一同来到郾阳城,一手建起浮梦坊,短短两年便让浮梦坊成为郾阳城最大最有名的歌舞坊。
    洛清霜亲自下楼迎谢重华,见到他身边的红衣女子时不禁一愣,随即眼露惊喜之色,瞬间又克制住,礼数周全地屈膝行礼。
    “二位贵客请随清霜上楼,雅间已安排妥当,已有几位贵客先到了。”
    谢重华似是漫不经心道了一句,“想来子言又是第一个到的。”
    语气虽漫不经心,但他的眼睛却盯着谢瑶华。
    果然,听到‘子言’二字,谢瑶华便偏头看他了。
    “他时常来此?”
    谢重华点头,一本正经道,“他是这浮梦坊的常客,醉生梦死,醉卧美人膝,好不逍遥快活。”
    “……”
    谢瑶华咬了咬牙。
    此时洛清霜掩唇娇笑,道,“谢公子与姑娘说笑呢,玉公子是浮梦坊的贵客不假,却是来此处最为君子的贵客了,便是谢公子也偶有与姑娘们畅饮赏舞,可那玉公子来了也只往那席上一座,冷着一张脸,姑娘们怕他身上那股子寒意,谁也不敢靠近,别说沾身,便是袖子也不敢去摸呀。”
    闻言,谢瑶华‘嘿嘿’笑了起来,挽住洛清霜的手,压低声音与她寒暄。
    “师姐,别来无恙啊。”
    洛清霜对她温柔一笑,拍拍她的手背,嘴里说的却是调侃之言。
    “今日玉公子来的早,兀自在屋里喝了好一会儿的闷酒,小王爷来了后,便又变着法敬他酒,玉公子此时已醉醺醺的了,小王爷方才出手阔绰递了百两银子挑了一位特别的姑娘进屋,你可要去欣赏一番?”
    谢重华顿时沉了脸。
    谢瑶华兴致盎然,笑道,“听了清霜姑娘此言,小女子倒是好奇那姑娘究竟有何特别之处,竟得小王爷青睐。”
    看她似是真的只对姑娘好奇,丝毫不在意玉子言的模样,洛清霜暗自失笑,叹道,“唉,不得不说,小王爷还真是好眼光,挑的那姑娘与那西越安定侯府的七公子还真有几分神似。”
    谢瑶华嘴角的笑僵了一瞬,渐渐敛去,她‘哦’了一声,摸摸下巴思忖道,“如此说来,这玉公子怕是有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小王爷对他这般上心,莫不是……”
    与众不同的认知吓得谢重华脚下一滑,差点儿从楼梯上滚下去,好在反应快,迅速扶住扶手栏杆站稳了。
    然而,罪魁祸首却一副‘你方才吓到我了’的谴责表情。
    洛清霜愣了一下后掩唇低低笑了起来,引着二人往左边的雅间而去。
    ☆、子言醉酒
    远远便闻靡靡琴音,曲调缠绵, 似是在低诉痴男怨女的爱恨情仇。
    “又是这首曲子……”
    记不清多少次听这首曲子了, 即便是不识音律的谢重华也记住了这首曲子的曲调。
    谢瑶华听了片刻,觉得此曲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她疑惑道, “哥, 你可知这是什么曲子?”
    谢重华顿了顿, 摇头, “不知,但姜弈每回来此皆会让人弹奏此曲。”
    竟是又是姜弈,谢瑶华撇了撇嘴,只觉得无趣,不再多言。
    两人站在门口,抬眼便可瞧清楚里面的一切。
    宽敞的屋里只有三人。
    主位上的男子锦衣华服,满身贵气,似是醉得难受, 他一手撑着头, 杵在小案上,即便毫无坐相, 但仍掩不住他身上那股距离感,仿佛周遭一切皆与他无关。
    姜弈坐于左下方,面前案上放着一把琴,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拨弄琴弦,一曲缠绵尽出自他的手。
    屋中还有一一位舞姬, 随着琴音翩然起舞,妙曼多姿。
    谢瑶华轻轻扯了扯兄长的衣袖,止住他往里走的步伐,见他疑惑偏头,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给他使了眼色,示意他往里看。
    此时,琴音渐歇,姜弈停止拨弄琴弦的动作,双手压在琴面上,先瞧了眼主位是醉的不轻的贵气男子,而后扯了一抹冷笑,对舞姬道,“玉公子瞧着有些不妥,小心伺候着,若是玉公子满意,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舞姬屈膝行礼,微微一笑妩媚动人,声音也娇媚可人。
    “莹儿明白的,多谢小王爷。”
    待姜弈摆手后,莹儿轻移莲步,带着雀跃朝主位上的玉子言走去。
    但在她离玉子言的桌案尚有一丈之距时,玉子言忽然抬头,冷冽的目光一扫,吓得她一个哆嗦,顿时止步。
    “公、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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