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宿他这边时命人送吃的过去,而她亦养成了逢事与他相商时,便来他这里用一餐膳的习惯。
    此时屋门紧阖,卓少炎卸了甲衣,以水净面,然后走去戚炳靖跟前坐下。
    戚炳靖今未练兵,又因天热,仅披着内袍,在屋里一封封地批阅周怿前一日送来的札子。见她来了,他搁下手中笔札,然后颇自然地自案上挑了些她平素爱吃的粥菜推到她面前,又亲手拿调羹舀了细粥送到她唇边。
    如今早非当初在长宁大长公主府上初受他宠惜的时候,卓少炎面对他的这些举动,已是早就习惯,并且来者不拒。
    戚炳靖伸手喂她时,另一手按在腿上,身上未系的内袍受力虚敞开来,肩胸处的遒劲肌肉依稀可见。
    卓少炎一抬眼就看见这般景象,喝粥的动作无意识地慢了一慢。
    她低眼,不动声色地咽下口中的粥,然后将他的手按住。
    顶着他微诧的脸色,她将他手中的调羹取过来,舀了一勺粥,反递到他嘴边,再抬眼看他,说:“不尝尝?”
    戚炳靖并没有张口,神情更像是因她不同于寻常的举动而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尝,便算了。”她本欲轻轻收回手,却于半途中不当心碰到了他的肩膀,热粥一下洒在他身上,又有些淌进他的衣袍缝隙。
    她脸上挂了歉意,将调羹扔下,然后手伸入他的袍中,以指沿着他的肌肉边缘轻揩那粥迹——
    下一刻她便被他拽入怀中,腾空抱起,抛入床榻。
    这是二人间卓少炎头一回主动求欢,戚炳靖在格外受用之下,亦少见地多费了些心思额外取悦她。
    到后来,她一个字都说不出亦一个字都不想说,在他身上落下一串深浅不一的牙印。
    ……
    暧意蒸融的床笫间,戚炳靖扯过自己的衣袍,盖上卓少炎的后背,俯身在她后颈啄了一口,然后下地去取水喝。
    她筋疲力竭地歇了好一会儿,才侧过身,拿眼去觑他。
    他虽背对着她,却可感知到那目光,沉沉笑道:“还不够?”
    她懒得搭理,转而径自埋下脸。
    戚炳靖则拿水过来,将她的脸扳正,又握着她的后颈,一点点喂给她喝。然后他用指拨开她汗湿的发,盯着她看了半晌。
    卓少炎与他对视,他无声的目光像是需要一个答案。
    她遂伸手勾下他的脖子,迫他压低上半身靠近她,然后她低垂眼睫,侧首在他耳边轻轻道:“想干你,何须原由?”
    ……
    当初戎州境内的晋营兵帐内,冷得要命。
    周怿奉他之命,从一众罪眷中将她找出,又一路扛着她,将她如丢麻袋一般地丢进他的中军帐中。
    当时他未多看她一眼地,按着她的腰身便干了起来。
    事后他点了油灯,照亮她的脸。
    她没什么表情地望着他,仿佛方才经历的一切是发生在旁人身上一般。然而那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美貌之下,透出的是刻骨的刚强与坚忍,令他于一瞬间忆起建初十三年大雪纷飞的豫州城头。
    那几乎一模一样的气质,令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确定了她是谁。
    从看不清长相的遥遥一眼,到能够如此近距离地细细察视这张脸庞,他等了足足五年。
    从对她滋生出情与欲望,到像那般切切实实地干她,他渴望了一千余日夜。
    再到今日——
    她说:想干你,何须原由?
    ……
    戚炳靖不计较地笑了笑。
    这并非是他最想要听到的答案,但又未尝不是她的真心之言。这简单的一句,亦昭示着二人之间的关系早非当初,她不必再像从前一样,一面需受制于他、一面又要依附于他。她能够如此露骨地展示对他的欲望,便是恰到好处的宣告。
    而此刻她以嘴唇贴着他的耳,轻轻摩挲了一阵,慢慢敛尽缠绵之意后,才松手将他放开。随后她说:“我欲策立昭庆之子。”
    这本该是她今日此来的要事,但拖到此时才切入正题,便也说明这算不得什么“要事”了。而她更是明白,纵使她不说,他也知晓她做的是这等打算。
    戚炳靖淡淡地应了声,然后问:“沈毓章能答应?”
    “不答应,也得答应。”
    卓少炎说着,脸色恢复了如常清冷。
    ……
    当时她话音落后,整间屋子里许久都
    ∮qun号 7.8.6~0*9/9*8/9~5  没人作声,静得针落可闻。
    直到远处突来的一阵士兵叱马声打破了这静,沈、英二人才从措手不及的震惊中勉强回神。
    “你疯了。”英嘉央先开口,语气犹不可信:“你竟然疯到,认为我会同意废了我的亲生父皇、再立自己的儿子作皇帝?!”
    她此时已无心去追究卓少炎是如何得知她有子一事,因对方口出之狂言远比知悉此事更令人生骇。
    “我疯没疯,毓章兄很清楚。”卓少炎意态平静地回道。
    沈毓章冷冷地望着她:“废帝、另立——要立谁人,此前已有决策,你今日为何突然变卦?”
    卓少炎回望他:“在昨日之前,我不知朝中派遣的

章节目录

予我千秋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大烟烟三岁半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大烟烟三岁半并收藏予我千秋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