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下,那树枝便被何泗手掌压断。
    这“咔嚓”一声轻响,却似震醒了何泗,运气于身竭力一转,伸长手臂欲抓石壁之上乱长出的短木小树,奈何下坠之力太大,连抓几抓,将那些树木尽压断了也未停住,只是下坠之势缓了一缓。
    青光一闪,青山剑已出鞘,横刺向崖下石壁,何泗本是忙乱中出剑,哪知运气极好,正刺中一道浅缝,青山剑又是极为锋利的宝剑,一经刺中,登时又将那缝隙刺的更深,牢牢卡在山石之间。
    何泗握住青山剑悬在半空,稍稍松了口气,才觉出浑身刺痛,双手之上更是鲜血淋漓,许多割痕,均是方才下坠之时受的伤。
    何泗一停了下来,立即四处张望,这深崖足有千丈,向下望去只能勉强看到下方林木高耸,看来还未到谷底。向上一望,又只能看到一方天空,崖上什么情形全看不见,亦听不到动静。
    何泗不由苦笑一声,自语道:“竟是卡在这不上不下的中间了。”他又细细往周遭看去,看了一圈,未见白衣,心下不由纳罕起来,却不知秋霜晚和沈佑瑜是落在哪里了?难道刚才一眼未瞧住,他们俩已落入深谷底摔死了么?
    一想至此,何泗不禁一阵灰心,只恨不得也松了手跳下去。
    他正自悬在半空胡思乱想,忽觉风中传来细细呼唤,只是听不大清,莫非是崖上陈志奇梁克亦他们在呼唤么?
    何泗正想着,忽地愣了一愣,暗道:此处离崖上如此远,崖上之声怎会传到这里?只怕要沈墨白这般功力的人,才能声震谷底。但沈墨白又未来此,这声音又是哪里来的?
    何泗心下纳罕,忙凝神细听,山风一阵一阵,那夹杂其中的声音也忽大忽小,何泗听了一阵,登时明白过来,出声这人并不在崖上,应是距离何泗所在并不远,也在这山石峭壁之间。
    这声音似乎是由上方传来,何泗抬头上望,只见满眼绿枝灰石,根本不见人影,欲要竭力上去,又实在艰难。
    忽地一阵风过来,倒将那声音传的大了些,却是沈佑瑜的声音,正在叫道:“何大哥你当心一些!快上来!”
    何泗一怔,上哪里去?
    既然沈佑瑜还能出声叫人,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何泗寻思一下,只挂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略一施力,腾空立于剑上,攀住身侧峭壁,寻到一处突出怪石,足下用力一跃攀上那石,青山剑亦受力嗖地飞出,还剑入鞘。
    何泗在空中荡了一荡,又借力旋身飞向上方横长出的一棵怪树,本欲攀住树干,着力之处却差了分毫,树枝咔嚓一声断了一截,何泗手下一滑险些抓空,忙又向里一转,抓的牢了些。
    上方传来沈佑瑜惊呼,这回听着声音倒是清晰了些,想来便在上方不远处。
    何泗循声向上攀爬,不多会儿,便攀到一处向上翘起怪石上,沈佑瑜自怪石后露出脸来,叫道:“何大哥,这里,快过来。”
    何泗应了一声,心下纳罕,这怪石只翘出不到半人高一人宽,空隙不大,怎么沈佑瑜却只露出张脸,倒像是满满卡在这山中似的。
    沈佑瑜叫了何泗过来,往下一退,人就不见了,何泗又是一惊,忙一按怪石,腾身跃起站在石上,才发觉这怪石却是斜着嵌进山体,陷出一个仅容一人勉强侧身通过的小小洞口,这怪石就如城门口吊桥吊起一般,将洞口掩盖住了。
    何泗正看着那洞口,忽地人影一晃,沈佑瑜自洞内探出头来,仰脸向何泗叫道:“何大哥,你发什么呆?快过来,秋姐姐受伤啦,你快来瞧瞧。”
    沈佑瑜说罢,又一缩头就不见了,何泗一怔,忙手按怪石躺倒滑下去,滑进洞口时额头险些撞到洞顶石块。
    及至到了洞里,却是豁然开朗,洞内空隙极大,四壁全是怪石,洞内一片漆黑,有滴答滴水之声不绝于耳。
    何泗站在洞口,还未适应洞中黑暗,忽地一簇火苗一跳,却是沈佑瑜点了火折子,正在前方向何泗小声叫道:“何大哥快来,秋姐姐昏过去啦,你快来瞧瞧。”
    何泗定睛一看,沈佑瑜身侧正是秋霜晚,此刻已侧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一身白衣如今却满是斑斑血迹。何泗见状忙上前,就见秋霜晚双目紧闭,唇角犹带血丝,不禁心下一乱,轻声叫道:“秋姑娘,你醒醒。”
    沈佑瑜在一旁,哭丧着脸道:“我叫了她好久啦,她还是不醒。”
    何泗小心将秋霜晚扶起,手心抵住她背部,运气施力,探查一番,只觉秋霜晚心脉并未受损,只是四肢略有轻伤,尤其是肩骨之处似乎有些许断裂。
    何泗松了一口气,又为秋霜晚渡去一些内力,才将她小心放下,又叫沈佑瑜帮忙一起将秋霜晚手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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