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冒火苗?
    图磬板着脸观察一会儿,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又羞又气的白宁追着他打了半个院子。
    还别说,挺像西边那些白皮卷毛的蛮子……
    有了一群帮手后,晏骄做菜的速度明显飚起来,很快就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饭:
    红白汤驴肉火锅,另有包括鸡蛋豆腐丸子在内的七、八种配菜,并一道醋溜藕片,主食就是面条。
    火锅尾声时用汇聚了多种食材美味的汤汁下一把手擀面,那滋味儿,简直绝了!
    主厨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被他看不上的零碎食材眨眼间变成一桌珍馐,整个人受到了极其强烈的冲击,再看晏骄时,就不自觉带上了敬畏:
    这真是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啊!
    满腹心事的卫蓝目送祝溪离去,自己又在矗立在寒风中对着大松树发了一会儿呆,这才身心俱疲的回来,然后一推门就发现众人正围着大桌,热热闹闹的涮火锅。
    里面水汽弥漫,充满了欢声笑语,仿佛一直压在大家身上的悬案不曾存在过一般。
    咕噜一声腹鸣穿透重重夜幕和氤氲的蒸汽,引得众人纷纷回头,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哦,难怪碗筷多了一副,感情是少了一个人!
    果然大冷天的就是不能挨饿,连带着脑子都不好使了。
    不知是谁喊了声,如梦方醒的卫蓝在众人的欢迎声中落座,看着眼前咕嘟冒泡的火锅,苦涩的笑,“我,我实在没有胃口。”
    话音未落,齐远就已经给他夹了满满一大筷子香喷喷的驴肉来,还很周到的帮忙按到用麻汁、香菜叶、胡椒、辣椒面等精心调配的蘸料中翻了几下,“你说啥?”
    “咕噜~!”
    浓烈的香气疯狂袭击着卫蓝的脸,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的他沉默着摇了摇头,拿起筷子,狠狠吃了一大口。
    真香。
    果然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本来天气冷了之后饭量就大,一群人劳心劳力的折腾了大半天,这会儿都饿狠了,谁也顾不上多说,只是埋头扒饭。
    直到下去约莫四分之一头驴和小半盆丸子,大家这才放慢了速度,也有空问卫蓝的结果了。
    卫蓝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驴肉卷,言简意赅的将祝溪的话复述了一遍,又问庞牧,“大人,您有法子吗?”
    庞牧搓了搓手,来了兴致,“他说自己有铁证?你知道是什么吗?”
    卫蓝摇头,“我问来着,他不说,只道这是他最后的筹码,谁都不会告诉的。我瞧不像是说谎。”
    作为方梨慧的隐形心上人,祝溪很可能是除去参与者们之外第一个知道方梨慧遇害的,既然他都敢直接找到秦知县击鼓鸣冤,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私底下收集证据也是有的。
    不过那几家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有人有权,又占据先机,祝溪手里到底攥着什么证据呢?
    庞牧啧了声,又往嘴里塞了一大筷子驴肉,拧眉道:“告御状并非他想的那么容易。”
    事情毕竟牵扯到三名在任官员,其中一位更高居吏部侍郎,祝溪的行为无异于螳臂当车,但凡有一点纰漏给人抓住了,他就要被反告一个污蔑朝廷命官的罪名。
    至于什么欺君的,后果更是严重。
    齐远就道:“天青,要不你跟他说说,叫他跟咱们合作,两边联手,别说什么吏部侍郎了,哪怕是个尚书也能给他弄的死死的。”
    “我一开始就说了呀,”卫蓝也急得不行,“可他似乎被伤透了心,话里话外的官官相护,什么一丘之貉的。”
    图磬点头,“这也难怪。”
    心上人是被几个官员一起害死的;自己伸冤不成,也是被官员打回来的……
    庞牧想了一会儿,“等会儿吃完饭我亲自写一封信,你明天就送给他。”
    卫蓝连忙点头,又感激的做了个揖。
    庞牧并不在意,又转头看向图磬,“秦青那边怎么说来着?”
    图磬道:“苏本还没有下落,他知道晏姑娘记挂玉容姑娘的安危,原本打算叫自己的女儿秦云去看看。奈何张家已经认定他叛变,戒备的很,秦云白走了一遭,连玉容的小院门都没进去。”
    “后来这位秦姑娘也不知怎么说动了王佩,后者甚至还叫自己家的女医官扮做随身嬷嬷,借机诊了一回脉,直道那玉容性命无忧,只是被下了药,每日只是昏睡,偶尔清醒时也是有气无力迷迷瞪瞪的,眼见着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众人闻言都松了口气,晏骄追问道:“那药对人体有害么?”
    “是药三分毒,要说一点儿害处没有那是骗人的,”图磬诚恳道,“停了药之后慢慢调理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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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骄虽然不知道庞牧给祝溪的信里究竟写了什么,但三天后,祝溪真的主动登门了。
    短短数日,他就憔悴许多,越发像是冬日寒风里摇曳的一竿翠竹。
    他没抢着开口,庞牧也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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