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攻城了,这下可怎么好?外面都已经乱成一团了,连守城的士兵全都撤走了。”
    阮青烟虽然历史学的不好,也知道史上多的是弃城逃跑的将领,她只是没想到自己运气会背到这个份上。出城,势必会葬送在胡人刀下,躲在城中,待城破时也别想有什么好下场,真正的进退为难。
    倒是先前那几个大汉一直坐在铺子门口跟坐山似的,也不知道从哪儿寻了刀,一个一个凶神恶煞地看着来往的人,不让人靠近半分。
    阮青烟叹口气,将人叫进来:“几位辛苦,帮我们挡了许多麻烦,只是眼下危急关头,你们还是早些去避难吧。”
    那大汉一急,口齿笨拙道:“我们走了,小姐怎么办?不成,主子说了,要是小姐有闪失,就摘了小的们的脑袋。小姐放心,有我们给您守着没人敢胡闹。”
    妙春一个气急:“你没看到现在是什么情形?胡人马上就要进城,不跑还等死不成?”说完拉着小姐就要往出走。
    “不好,城门破了!”
    一声凄厉地叫喊挡住了几人往出走的步伐,妙春已经被吓哭了,胡人的声音如同凶兽的嘶吼让人不寒而栗,阮青烟的脸色也微微发白,心中虽然庆幸父亲和弟弟不在,若真就死在这里还是满肚子遗憾。
    那几个大汉自发挡在前面,脸上全是恭敬:“小姐莫怕,小的们不会让他们进来的,您放心。”
    “你们的主子是不是顾明照?这个骗子!”
    那几人不敢开口,却也是默认了,横竖主子的吩咐他们都办到了,至于惹得娇小姐不快这罪过便不能算在他们头上。
    而就在此时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大军集结在城门前,有种等待猎物亲自送上门来的悠闲感,只见那骑在高头大马上穿着黑色铠甲,手执长枪的人竟是那般熟悉,虽然一脸冷漠,但是那丝稚气犹在。
    阮青烟张了张嘴差点喊出声,那人只是和赵向南长的像,许是她的哥哥吧?
    那人虽然看起来年纪小,周身气势摄人,在城门破开的那刻,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笑意。
    “赵小将军的枪法又精进了,人比以前也更狠了,一枪挑下人头,瞧瞧那血溅的。”
    阮青烟虽然隔着很远,但是随着风飘来的血腥味还是熏得她作呕,转身捂着嘴想吐却吐不出来,难受的脸色苍白。
    “还好吗?我带你去看大夫吧?”
    温润干净清爽的声音使得阮青烟抬头看去,一如她想的那样,竟是许久不见的段殊。
    数月不见他依旧是泛着暖意的翩翩公子,让人觉得舒服,只是稍微细看又能发现些许不同,那荡漾着温柔的眼眸下面藏了她看不懂的东西。
    “段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这边办事,没想到你也在这里,被吓到了吧?这里太过混乱,我带你到安全的地方。”
    阮青烟虽然痛恨这些胡人,但看他们连挣扎都不能便死去,不得不感叹生死不过一念之间,国仇家恨,无法同情。况且她最怕的就是死人,那等凄惨场景实在是看不下去。
    跟着段殊到了一处看起来气派的宅子,四处都有士兵把守,给人一种肃穆感,  他显然在这里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里是我的住处,一切虽在掌握中,却也怕发生其他变故,先再这里忍耐几天。胡人始终是心腹大患,不得不除,即便不能斩草除根,也要让他们自顾不暇。”
    阮青烟已经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段殊的话并不难理解,数月折磨果然是有人故意为之,且很有可能就是眼前之人,说到底他们这些寻常百姓不过是渴求权势人手里的棋子罢了。
    时间无痕,人总是要变,只是没想到那个温柔善良的段殊也变成了工于心计之人,她明白不能以自己的标准去衡量一个人的好坏,这世上有太多的情非得已,她只是惋惜而已。
    “难道你们就不怕城里的百姓忍不住先乱了?人心崩溃,所带来的后果不可设想。”
    段殊带她进了屋子,在对面的椅子里坐下,阮青烟不喜欢与人太过亲密,他一直记得:“民怕官,城中有带刀的士兵在,没人敢胡来,即便有,纵使一冒头便……青烟,若想太平定有人要付出血的代价。麻木不仁比心思活络更容易活下来,这天下还没到别的姓来做主的时候。”
    这番话自然有道理,只是阮青烟却听得刺耳无比。
    在穷苦百姓眼中谁能给他们太平日子过,谁就是万岁爷,尤其是再经历过这般胆战心惊的日子之后,定然会对将他们救离苦海的人十万分忠心,得人心者得天下正是这个道理。
    阮青烟没再说什么,垂下眼眸安静地喝茶。
    “肚子应该饿了吧?我让人去准备吃食,可能不如京城精致,但好歹能填饱肚子。”
    段殊转身离开,脸上的温柔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心里万分庆幸没有放任敌人大军进城,若是阮青烟被……他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想到顾明照先前的坚持,他心里更加不舒坦。
    连他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顾明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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