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清眼中流露出一丝真情,他捏住她的手臂,轻声道:“你莫要将自己置身险境,你的安危重于他人。”
    他手底下多用了一丝力,声音紧绷,“小芙蓉,无论到了什么地步,你且记着,你我有一份情谊在,即便你伤透了吾心,吾也会排除万难保你一命。”
    华裳歪歪头,“你似乎话里有话。”
    宋玉清笑容发甜,“你若是真能理解我的意思,我们才算是心意相通。”
    华裳嫌弃地甩开他的手,“谁要跟你心意相通。”
    她抖了抖那张纸笺,“好了,就按照计划行事,我先走了。”
    宋玉清颔首。
    他目送她消失在朱红的城楼下,轻轻叹了口气。
    “小芙蓉啊……”
    他纵有千百心意,更与何人说。
    华裳出了宫门,牵过自己的小凤凰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她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后跟着一辆不引人注意的油壁马车。
    华裳进了酒坊,随意找了一个座位自斟自饮。
    没过一会儿,一道悠然身影也步入其内。
    “你……你怎么会在此地?”华裳诧异。
    魏玄掀起衣摆,在她身旁落座。
    他手执拂尘,将拂尘玉柄轻点她眉心,笑道:“为了你,即便是无间地狱我也闯得。”
    华裳反手握住拂尘玉柄。
    魏玄懒洋洋一笑,手慢慢滑下,握住拂尘的须须。
    华裳轻轻一拉,他笑了一声,顺势扑倒她。
    华裳懒散地躺在席上,不动神色地看着他。
    魏玄慢悠悠道:“说吧,你那位夫君如何?何时才能成为前任呢?”
    华裳蹙眉,“你那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可真碍眼。”
    魏玄笑着挥了挥拂尘,“谁让我当初就被应汲这般嘲笑呢?楚江仙也只有受着了,有本事他去找你的下一任去说啊。”
    “你是认定了我还要合离?”
    魏玄叹了口气,身子一歪,在她的身边侧身卧倒。
    他捏着拂尘,用拂尘的毛毛轻轻搔逗华裳,“我听闻陛下要攻打突厥?”
    华裳猛地支起身子,逼视他,“你是如何知道的?是谁跟你说的?”
    魏玄闭着眼睛,轻声道:“家中自有渠道。”
    华裳轻笑,“你能这么快赶来,不可能是从今日早朝得到的消息,那究竟是宋玉清还是王问之提前通知你的?”
    魏玄叹了口气,“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是王问之,他让我告诫你,千万不要轻易动身。”
    华裳:“陛下可没让我去,你觉得我会去吗?”
    魏玄睁开眼睛,笑道:“陛下不让你做的事情多了去,你少干了一件吗?”
    华裳:“哎呀呀,与我合离之后,你也不爱我了,光会怼我。”
    魏玄咬着拂尘笑,“这岂不是我爱你的新方式?”
    华裳哼唧一声。
    “你就不能好好爱惜自己一下吗?非要让担心你的人担惊受怕?”
    华裳:“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固执的人。”
    魏玄闭上眼,身上的难受劲儿一时半会儿却消退不下来。
    “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你与我成亲前后,可有感觉到什么不同的地方?”
    魏玄睫毛一颤,“什么意思?”
    华裳挨近他,“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时候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魏玄睁开眼,死死望着她,目光深沉。
    他笑道:“你这话……难道是觉得楚江仙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华裳脸色难看。
    和聪明人说话真是费劲儿,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信息泄露了。
    魏玄支着脸颊道:“离了吧,你和楚江仙并非一路人,你即便不想跟我和好如初,我也可以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
    “呵,免了!”
    正在此时,老板沈伶掀帘而入。
    他目光一转,笑盈盈道:“华将军可是好久没来了。”
    华裳笑道:“这不就来了,我也十分想念老板……的美酒。”
    沈伶这才吐出一口气,他扶着胸口笑道:“盼着以后将军能够多来照顾小的生意。”
    说着,他就拎了一把白瓷酒壶放到桌面上。
    华裳见那酒壶壁上布满了水珠,隐隐有白气上升。
    她出手一探,笑道:“居然还是凉的。”
    沈伶殷勤道:“这是从西北送来的葡萄酒,小的特地冰了一壶想要自己享用的,见将军前来,当然要将军尝尝鲜。”
    外面天气炎热,喝一壶冰镇葡萄酒当真是极美的事情。
    华裳:“老板有心了。”
    她迫不及待地倒了一杯,唇在酒盅口一抿,眉眼喜悦道:“好酒,果然凉爽!”
    魏玄接过酒壶,“哈哈,那我也接着机会喝一杯好了,老板不会见怪吧?”
    沈伶笑道:“怎么会?郎君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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