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红糖。用小筐挎着,一路急行军似的到了宁家。

    婆家出了名的阳盛阴衰,老少三辈就小姑子福妞和她生的宝珠一对母女花。全家人齐心宠着,夏来送瓜菜、冬天送粮油的。

    来来往往之间,几个嫂子把宁家地皮踩得贼熟。妯娌俩过门,宁家那大狼狗连叫都不带叫一声的。

    俩人特别顺利地就进了院子,来到了小姑子的所在的西屋。就看着婆婆正拿着小调羹喂小姑子喝汤,边喂还边劝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就……

    就算是日子过不下去,是离是干的也得先吃饱了饭才有力气。

    妯娌俩悄然对视了一眼: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么?

    “哎呀,妈!我喝,我喝还不行么?”陈福妞无奈扶额,笑得特别讨好:“您啊,可快别继续制造紧张空气了,瞧把我二嫂和四嫂给吓得!

    就不怕回头万一来个万一,这姐俩拿着菜刀拦着门,说破天也不肯要我们这拖油瓶的娘仨啊?”

    得!

    还有心思说笑,那就肯定没有问题了。

    妯娌俩瞬间心安,语气都变得轻快欢脱了起来。

    “要要要,怎么不要?”

    张芳凑合到了炕梢,边端详着襁褓里的宁宝儿边笑着拍大腿:“哎哟喂!瞧我这小外甥女儿俊的,跟那观音菩萨座下的龙女儿似的。

    白白净净,大眼生生的,看着就是个有福的。真要天降这么个大宝贝儿,我肯定欢欢喜喜接着!”

    “对对对!”李翠也跟着笑,各种点头附和:“成天爬树下河气得你嗓子都冒烟的臭小子,哪有这香香软软的小闺女可人疼?

    他姑你要是不稀罕,就把这宝贝疙瘩给我,我家那仨小冤家你随便挑一个去!”

    还不等陈福妞回答,李金兰就先撇嘴笑骂了:“快得了吧,小子什么的就是个名儿,事实上生个儿子就等于给自己拉了一屁股饥荒!

    给攒钱、供上学还得买房置地娶媳妇。

    你们俩啊,肯定是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欠了多少帐,心里发慌了。这才想着用自家的钱窟窿换我闺女的贴心小棉袄!

    福妞啊,信妈的,这当咱们可不能上。”

    对,不能上。

    坚决不能上!

    吃饱睡足,安安静静旁观了全场的宁宝儿握拳:三辈子才得了这么个好妈,说什么都不能换。

    陈福妞只笑呵呵跟两个嫂子打招呼,打听大闺女宝珠乖不乖有没有闹人。

    妯娌俩比赛似的把小宝珠给夸了又夸,又问起陈家这边到底是怎么个反应,小姑子有没有什么需要娘家出头帮忙等等。

    陈福妞含笑接话:“谢谢嫂子们关心,要真有需要,我肯定不带客气的。不过现在还好,用不着咱家大部队。

    就,就是得麻烦嫂子们再带宝珠一段儿,让妈在我这多住些日子了。”

    张芳李翠双双点头,很是嘱咐了她一番。叫她尽管放心坐月子,有事儿随时说话云云,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家。

    那依依不舍的架势看得许来娣叫个来气,暗地白眼翻了又翻。就想着晚上睡觉的时候好好劝劝执拗的儿子,天大地大没有传宗接代的正事大。

    事关宁家第八代香烟是不是能顺利得继,可不能随意马虎。

    就……

    就算是不离婚,不把这小丫头片子给送走。

    那也得想招儿,避过之后的检查。

    最好这几天就悄悄溜走,上外面找活儿还是干个体的躲个几年,等生了小子后再回来。

    那计划生育就是再厉害,也就是流产、引产,对着肚里没出生的使劲儿。

    就不信那已经生出来的,谁还敢给直接掐死了去?!

    虽然舍不得从小带大的儿子背井离乡,可……

    比起宁家就此断根绝捻儿,母子俩因为这个问题彻底生分什么的。

    许来娣就觉得这其实也没啥。

    跟老头子压低了声音嘀嘀咕咕研究了好一阵儿,都觉得这招儿可行。

    她这一双三角眼就不停地往窗外望,恨不得拿根棍子把太阳拨拉下山似的急切。

    这不,天刚擦黑,将将下了饭桌。

    她这就拽住了宁传根的胳膊:“咳咳,那个传根啊,生孩子月子房血气重不吉利。

    亲家母又在这儿,你住这屋也不方便。打今儿起到福妞出月子,你就在东屋跟我们一起吧!”

    这话说的,李金兰当时眼睛一瞪:“血气重?

    不吉利?

    哟!

    一个村儿里住了这么些年,我咋头一回知道你这个老虔婆这么吃人饭不吣人话呢?合着我福妞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给你们家生儿育女,还成了不吉利了?”

    那只要你敢点头说是,老娘立刻、马上、当时就挠死你的凶悍哟!

    硬是吓得许来娣一激灵:“那……

    那不是老辈儿人传下来的老令?咱们这一辈儿的人哪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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