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担子?!当时没出事情之前,早朝上,朕问百官谁愿意领修桥的差事,怎么不见你站出来‘接下担子’为君分忧啊,啊?”东明帝气得直敲桌子。

    “满朝过半的文武,都举荐朕的皇长子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为君分忧啊?!你们是看不上修桥这种苦差事,既无大的功劳,又无油水可捞!如今,说得好听,要‘接下担子’为君分忧。此时接任洪安桥的差事,看起来像是个烂摊子;但是满朝文武皆知,洪安桥一炸,朕除了要重拨一份修桥的银两,还必须再拨两倍到三倍的抚慰金。这样一个‘烂差事’实则大有好处,大有捞头!”东明帝敏锐的双眼,因为愤怒瞪得溜圆,像是要吃人。

    “微臣冤枉!微臣不敢存如此心思!”

    “不敢?难道是有人指使你来,逼着你来的不成?或者,洪安桥被炸,这背后朕尚未查清的隐情,与你有什么关联?否则,好好的二品御史你不做,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来搅这趟浑水?”

    “皇上,微臣冤枉啊!微臣是一时糊涂……微臣一时糊涂啊,陛下!”郎有为吓得声涕俱下,慌忙连连磕头。

    此时就算郎有为再傻,他也明白自己是被成国公诳了,不知道自己是做了谁的替罪羊,当真比窦娥还冤。他在心中已经骂死了朱健芮,但是恐怕这回,他已经难逃此劫了。

    “李公公,明日早朝宣朕的旨意!正二品御史郎有为,涉嫌洪安桥被炸一案,不思忠君报国,妄议天家私事;自即日起,停职罚俸半年,连降三级,命其离京,赴任蜀地从五品知州,以儆效尤。”

    “是,奴才遵旨。”李公公跟在皇上身边多年,早已经看惯了官海沉浮。

    “皇——上!臣冤枉啊,臣叩请皇上开恩呐!”跪在东明帝脚边的二品御史,已经涕不成声。

    “郎有为,朕没有将你论罪,已经开恩。你跪安吧!”说完,东明帝龙袍一甩,离开了御书房。

    “郎大人?大人,蜀地还算富庶,这官海沉浮,谁还没有个起起落落,大人宽心吧。”李公公安慰地上已经哭得没了形状的二品御史道。

    ☆、第三十二章、陈年旧事

    睿王府正房,朱沐峰的寝室中。

    地上的火炉烧得通红。朱沐峰平躺在软床上,裹着厚厚的金丝蚕被,身体却还在微微发抖。他头上刚换过的毛巾,还腾腾地冒着热气。

    邓太医从朱沐峰双腿的骨节上,一根一根利落地拔下又细又长的银针,无奈地摇摇头,像是对医治的效果十分不满:“多年的旧病了,只能治眼前一时,想要去根儿,难呐!待老夫开一副药方,回宫中抓了药煎熬,让王爷连服十天;这十天之内,老夫每日都会来王府施针,针药并行,应该能好。”

    “有劳太医了!但是,敢问太医,您刚刚说王爷这是‘旧病’,是什么意思?”芳泽很紧张朱沐峰的病情,向邓太医揖了一礼,关切地问道。

    “睿王爷有腿疾,这朝野上下谁人不知?姑娘既是近人,怎会问出这样的话来?”邓太医看着楚芳泽有些面生,突然醒悟道,“想是老夫真的年迈了,竟然忘了睿王府不比当年的瑄仁殿,早已经添了新人,姑娘莫怪!”

    芳泽盈盈施了一个万福礼,表达心中对邓太医的敬重。

    “最初那几年,每逢秋冬,阴雨下雪天,睿王爷都会腿疼,这两年还好一些。老夫原以为府中下人精心照料,入秋之后注意保暖,这样坚持几年下来便可养好;没想到这次病发竟然这样严重,唉,这病根儿今后怕是难去了!”

    “有劳太医费心!”芳泽一听银发斑白的老太医说病根儿难去,心中十分担忧。

    今日的问诊、施针都已经结束,就差回宫抓药了。

    云生主动热情地说道:“有劳邓太医,云生送您回宫!”

    邓太医走后。病床前只剩芳泽和紫莲两个人,芳泽担心地问道:“姐姐可知,王爷的腿疾是何时落下的?”

    “我知道的也不是十分详实,当时我还不在王爷身边侍奉,只听宫里的老人提过一句。”紫莲努力地回想着,“据说好像是八年前,当时王爷还未获封任何爵位,只是徐皇后嫡出的皇长子,深得皇上喜爱。徐皇后早薨,皇上一连几月情绪低落,达旦外族借机来犯,触怒天威,皇上御驾亲征,特许皇长子随行……”

    提到八年前的旧事,说者无意,听者伤神。

    对于八年前达旦外族疆场上的事,没有几个人比芳泽再清楚不过了——那次随东明帝御驾亲征的将领,就是她的父亲一品镇国将军;而当时仅有十岁的她和风华正茂的母亲,不幸被潜入京城的敌军细作绑架,带到了两军交战的战场上,作为人质。

    ……

    芳泽压抑住,自己不断涌入脑海中的思绪,回了回神儿,继续听紫莲讲朱沐峰的腿疾之症。

    “当时也不知是因为何事,就在那次随军的过程中,年少的王爷,惹恼了陛下,被圣上一气之下杖责五十。当时王爷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啊,筋骨还未长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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