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手里的东西,两根纤长的手指捏着翅膀来回翻看:“姜姑娘是在思索什么重大的难题吗?为何见你愁眉不展的?”

    “啊?”愁眉不展?她?长安想想说,“大概是我比较困?”

    自如的刘子安卡了一下,似乎没预料到长安会这么说话。顿了顿后,他又觉得好笑。饶有兴致的目光在长安的脸上流转,他嘴角勾更开,点头附和一般地说:“嗯,确实有些烦闷。这等赏花宴素来都是如此的,起先会觉得无趣,但适应了也都尚可。”

    长安看了他一眼,感受到他搭话的努力。

    事实上,周和以看长安看得还是看得很透的,长安本质上,确实就是个看脸的人。本来准备打个酱油就走,并没有跟任何公子搭话的意向。现如今看在这人长得还不错的份上,她决定配合一点:“至少给了我浓茶。”

    “喝了浓茶就不困了?”刘子安笑。

    “并不会。”

    刘子安有点摸不准长安的套路:“嗯???”

    “事实上,浓茶除了味道特别苦之外,对我并不会起半点儿作用。我提起浓茶,只是意思意思说一句话,你意思意思听一下。”

    刘子安这辈子都没被这么敷衍过,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长安:“……”不是很明白这人在笑什么。

    这边才笑,一旁观望的姑娘家就有坐不住的。就见一个紫衣的姑娘扶着丫鬟的手,步步生莲地走了过来。见着长安,她半点不陌生,亲热地坐在了长安与刘子安的中间。她先是跟长安见礼,转头弯起嘴角立即露出一个娇俏的笑来。

    这时候,刘家的姑娘也手挽手地走过来。凉亭石凳就四个,坐下来三个人,就剩一个。长安

    悠闲的放空空间立即被破坏了。

    坐下来的姑娘,是方才来时一路上冷着脸不说话的那位刘三姑娘。

    只见这刘三姑娘一坐下来先是亲近地唤了声‘阿兄’,而后便拿极挑剔的眼神,在长安与紫衣姑娘身上转。长安的眉头立即皱起来,事实上,她很讨厌这种类似于挑猪肉的眼神。但那紫衣姑娘似乎没觉得被冒犯,甚至说起话来,字里行间就在捧着刘家的姑娘。

    刘子安顿时有些尴尬,不赞同地瞥了刘家三姑娘好几眼,刘三姑娘却不为所动。

    “我刘家孩子,五岁开蒙,六岁习字,七岁便开始读四书五经。便是门前洒扫的下人,也是能张口一段诗文。”刘三姑娘说着瞥了一眼长安,“旁人都说这才是书香门第该有的样子,门风正派。”

    紫衣姑娘立即附和。两人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夹杂了诗词歌赋,仿佛忽地想起来长安诗词歌赋不行似的,立即表示了歉意。

    长安对这种小把戏嗤之以鼻,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忽然一道如玉石相击的男声从头顶飘下来,紧接着一身血红的衣衫,头簪血玉蛇簪的王爷走上凉亭。高挑俊逸的身形仿佛将背后的血枫都衬得黯然失色,他冷淡道:“这种拾人牙慧的玩笑,确实只是玩笑。”

    紫衣姑娘脸顿时又青又紫,刘家三姑娘看着她,脸刷地一下子就白了。

    一阵风过,一阵幽香自前方袭来。

    兜头兜脸地铺了长安一头一脸,盈满了鼻尖,冷淡又悠长。长安张了张嘴正准备开口,可一嗅觉得不对。不知为何,她觉得这股香味有点儿熟悉。

    ☆、第四十四章

    “十九皇子殿下。”刘子安站起身, 上前行了个拱手礼。

    他一站起身, 石桌旁的人都站起身来行礼。周和以侧身站在风口,就在长安的正前方不远处,身上极淡却悠长的香被亭间的风送到长安的鼻尖, 萦绕不去。长安古怪地蹙了下眉头, 瞬间又敛起这点思绪, 也起身行礼:“表兄。”

    其他人也立即反应过来, 躬身行礼。

    周和以则无声地站在那儿, 背脊挺直, 神色淡淡。亭外的秋光映照着他的背脊,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他这一身红衣的红和他眉眼中的淡。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相貌气度实在是太突出了, 他站在哪儿, 就会令哪儿黯然失色。

    “长安。”极冷淡的嗓音,却叫出出乎意料的熟赧,长安表情差点没控制住有点崩。

    周和以却好似没看见长安的吃惊,很自如地走到长安身边坐下。颀长高挑的身形,要比刘子安高出半个头来。这的多高?长安很没出息地走神了一下,至少一米八八吧?心中嘀咕着一抬头,发现自己被冷香包围了, 冷不丁吓一跳。

    “都坐下吧。”周和以翻过茶托上一只杯子,斟了一杯茶。

    长安看了眼站着没动的几个人,有点犹豫。但身边周和以端着杯盏忽地斜眼瞧了长安一下,不知怎地, 长安很没出息地就坐下来。

    刘子安是第二个落座的,面上笑容依旧自如,只是话少了许多。

    刘家三姑娘和紫衣姑娘,也就是吏部尚书万南城的嫡次女,面面相觑之后,矜持地在长安的右侧坐下。万二姑娘今日本是为刘子安而来,但今日陡然直面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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