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宴邀请的都是未定亲的少男少女,姜家两位姑娘就有些不合适。但刘皇后琢磨,姜家虽与十九定了娃娃亲,但这成亲的人选最终选定的是姜长安还是姜怡宁,到如今都没个明确的说法。既然赏枫宴办得正当,长安和姜怡宁自然都得来。

    长安也听到一些赏枫宴的说法,虽然惊奇这个时候就出现了大型联谊节目,但古代娱乐项目就那么多。难得有活动,她控制不住兴奋。

    路上碰到刘家姑娘,长安客气地与刘家姑娘见了礼,双方便自然而然地结伴而行。

    刘家的姑娘很健谈,虽说冷不丁抬头时好似脸色不大好看,但真走在一处时,说话待人都十分周到体贴。看得出刘家教养得好,但性子也是真高傲。长安跟刘家大姑娘有一句没一句地寒暄,难得发现,素来八面玲珑的姜怡宁这回很安静,竟然一句话没说。

    长安一边走,一边眼角余光注意着姜怡宁。

    姜怡宁全程就摆着一副嘲讽脸。而她身边的那个刘家的三姑娘还是几姑娘,也是一副冷脸。长安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了一圈,仔细看发现,这位刘家姑娘今日好似跟姜怡宁同样都是一声白裙,一副弱柳扶风的打扮。

    ……所以这是在气撞了风格?还是气撞了打扮?

    长安不禁有点想笑,忽然觉得姜怡宁这人很有几分意思。

    姜怡宁觉得一点不好笑,她快呕死了。天知道她为了今日能出淤泥而不染,一大早起身选衣裳,准备妆容,费了多少功夫?结果一出门就在刘家三姑娘的裙摆上看到同样的绣花,一幅差不多的打扮,心里简直呕吐血。

    这刘家三娘,说是如芒在刺都不为过!

    事实上,刘家姑娘也觉得如鲠在喉。看都不愿多看姜怡宁一眼,恨不得立即脱下身上的这身衣裙,换一身别人再没有的来。

    因着别扭,一路上就只有长安跟刘家大姑娘答话。一行人就这般别别扭扭地到了宴会的场地,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儿。离得有点远,没用步辇,走也走了一身汗。昭和宫虽说在后宫,其实靠近东南角的后山,穿过角门,是确实有山的。

    长安第一次来昭和宫,知道在这深宫居然会圈有山也是十分惊讶听。李嬷嬷特意介绍才知,原来这昭和宫,是曾经旧朝沉迷炼丹的皇帝亲自圈出来的地界。

    为了能触到修道的本真,那位皇帝崇尚住深山,昭和宫的后山血枫也是因此喜好而来。

    且不说昭和宫特殊,长安与刘家姑娘一道进入枫林,姑娘公子们该到的已经到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嬉笑地说着话。冷不丁瞧过去,还有一种集体郊游的错觉。刘家姑娘与长安行了个礼,转身去找相熟的姑娘去说话了。

    沈家姑娘没到,长安没什么相熟的,就兀自去到一边的树下坐着歇歇。

    其实时辰还尚早,微凉的风吹拂着山中血枫,哗啦啦作响。偶尔几声清脆的鸟鸣,草地上已然昏黄,一脚下去咯吱咯吱的响,倒是很有几分叫人心神宁静的错觉。长安斟了一杯热茶,浅浅地呷了一口,盯着山中某一处远景放空。

    手里攥着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拔的草,默默编了起来。

    姜怡宁已经去找相熟的姑娘说话,长安的身边只剩两个伺候的下人。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然听到轻轻的一声低笑。长安回过神抬起头,一个青衣金冠的公子含笑地走到她的身边:“介意我坐这里么?”

    这人嗓音很温润,说话的眉里行间,有股温润如玉的味道。

    长安手里的草已经变成一只蜻蜓,茫然地举目四望了一下,见各棵树下都有伺候的宫人在看着。确定他在跟自己说话后,淡淡挑了一下眉头:“请便。”

    刘子安眉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他一掀衣摆,款款坐下,那股骨子里的雅致立即就显出来。长安眼角余光注意到,这人生得十分明透清隽。琥珀色的眼睛,眼角温润地下垂,肤色极白,身材有些消瘦,看着很又一股仙气飘飘的感觉。

    “冒昧地打扰,还请姑娘不要介意。我姓刘,字子安。”

    长安盯着杯中茶叶的眼睛动了一下,抬头看向他。

    虽然这般认为很奇怪,但长安听到他自我介绍,心中立即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再抬头去看,她便敏锐地发觉身上集聚了不少或打量或隐隐嫉恨的目光。看来,这位是个香饽饽。长安歪着头看刘子安。

    刘子安也在看着她,眼中不乏惊艳之色,坦坦荡荡,磊磊落落。

    “我是姜家的姑娘,”长安不反感这个人,毕竟温润和煦如暖阳的人如何也讨厌不起来。于是冷淡又不失礼貌地回道,“你可以叫我朝阳郡主。”

    刘子安十分平淡地点头,似乎早知她是谁:“嗯,姜姑娘。”

    长安:“……”

    “你在编什么?”刘子安看着她手心一只丑不拉几特别像毛毛虫的东西,眼角的笑意就没下来过,“可以给我看看么?”

    长安低头看了一眼,蜻蜓的翅膀一边大一边小,嘴角懵地一抽。

    刘子安很自然地拿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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