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便叫人觉得威仪迫人。

    这种威仪,和谢荀那种如出锋宝剑一般寒光凛凛的少年意气不同,更内蕴,更厚重。

    此人想必就是小堂兄的师父,碧游观观主沈天青了。

    妙芜忽然想起,之前在富春山中,她曾问过谢荀心中可有仰慕之人,谢荀说,我师父,碧游观观主沈天青。

    妙芜想到这里,不由回头往殿门外望了一眼,没有看到谢荀归队。

    受邀参加此次砺剑会的诸家均已入观,观主沈天青的师弟璇光道人起身,说过几番场面话,便将发言权转交给了观主师兄。

    碧游观观主沈天青是个孤儿,出生后不足满月就被亲人抛在山脚,幸得碧游观扶风道君将他捡回观中,悉心抚养成人。

    沈天青这一生,基本都在碧游观中渡过。他从小就清楚师父扶风道君对他的期待——成为道门兵人

    ,手握方圆规矩剑,掌道义秩序。

    往年碧游观发出砺剑会请柬,有些小门小户的世家嫌山高路远,不愿千里跋涉前来与会,然而今年,凡是收到请柬的世家无一缺席,甚至一些没有收到请柬的世家也自发前来赴会。

    沈天青心里很清楚这是因为什么。

    传闻中的萧氏魔头之子,被谢家阴差阳错地养了十八年,又成了碧游观观主首徒。这些人来,有大半是为了试探他对这位首席弟子的态度。

    沈天青垂下眼睫,起身,声音被浑厚的灵力送入殿中每个人耳内。

    “诸位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请先跟随观中接引童子前往厢房休息……”

    沈天青话未说完,金陵高家家主便站起身,高声道:“沈观主,我有一问憋在心中多日,今日不得不请您一解疑惑。”

    沈天青冷凝的目光望过去,平声道:“高家家主请讲。”

    高家家主道:“观主首徒谢荀,乃为萧氏余孽,一月前从浒墅关逃脱,此后虽各家极力追捕,依然无所收获。而在这段时日内,碧游观从未派遣弟子缉拿此人,对此人此事,一概不闻不问。我想请问沈观主一句,难道碧游观意图袒护这萧氏余孽吗?”

    此言一出,其他各家家主不由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难道碧游观想袒护这魔头之子吗?”

    “别忘了当年萧恨春也杀了碧游观许多人呢……”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仙门中好容易安宁了十多年,可千万别再出一个魔头……”

    “这主仆之契着实可怖,想当年萧氏王朝仍在世时,仙门百家皆为萧氏之仆,诸位难道忘记了祖上那段屈辱的历史了吗?”

    ……

    各家的话越说越偏,嘈杂的人声中,妙芜甚至听到有人开始讨论柳明瑶和萧恨春之间的关系,暗指柳明瑶红杏出墙,给谢涟带绿帽子,谢涟白给人养了十八年的儿子竟不自知,当真是天下最可悲可笑之人。

    咔嚓一声。

    妙芜闻声看去,只见谢涟仍坐在原位,然而椅子的扶手已经被他掰断,化为齑粉。

    妙芜眼皮一跳,心说不好,大伯父听不得有人出言侮辱亡妻,那几个嚼舌根的家主要倒霉了。

    果然,下一刻,谢涟拍桌而起,召出飞剑,扬袖一扫,飞剑便朝其中一位李姓家主射.了过去。

    铛——

    谢涟的飞剑忽然撞上一堵无形的屏障,两股力量相撞,荡出巨大的气浪,场中修为低微,下盘不稳的小弟子皆被这气浪吹得东倒西歪。

    沈天青从道台上慢步走下,伸手接过谢涟的飞剑,那两股相互对峙的力量陡然消失。

    沈天青扬手一抛,将飞剑归还给谢涟。

    他环视众人,沉声道:“我碧游观观规第一条,除比武演练外,不得在我观中随意动武。”

    谢涟冷哼一声,收回飞剑。

    那几个嚼舌根的小家主方知后怕。

    谢涟的暴脾气他们早有耳闻,年轻时谢涟还是谢家少主时,便曾怒发冲冠为红颜,一剑重伤前任洛家家主,斩杀其座下几大精锐弟子。

    现在成了家主,虽脾气收敛许多,不至杀了他们,但若是捅他们两剑,也是够受的。

    因此下,殿中的各种议论总算稍微收敛了一些。

    高家家主不依不饶道:“沈观主,你对这个首席弟子,到底是何态度?请明明白白地与我们说个清楚!”

    这位高家家主有一妹妹,多年前嫁给洛小家主洛怀笙为妻,后来被萧恨春手下掳去,羞愤自尽。高家家主自此便恨极了萧氏之

    人。

    沈天青道:“我手中方圆规矩剑,只杀为恶之人,不杀无辜之人。”

    此言一出,恰如滴水落入油锅,群情沸腾。

    以高家家主为首的几人追问道:“沈观主此言何意?什么叫无辜之人?”

    “那魔头之子哪里无辜,他之前还用主仆之契害死了洛小家主的幼弟!”

    妙芜听到这里,忍不住想越众而出,为谢荀辩护。

    那洛子桑虽和谢荀

章节目录

(穿书)今天兄长黑化了吗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元真羽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元真羽并收藏(穿书)今天兄长黑化了吗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