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从地上捡了颗小石子扣在指间,屈指一弹,小石子打在王牧之腰上。

    王牧之回头,和谢荀隔空对视一眼,便知谢家少主有事求他,当下心中暗喜。

    往日里都是他找谢荀帮忙居多,谢荀难得找他帮一次忙,他可要好生找回场子来。

    于是悄悄从王家弟子中退出来,跟着谢荀走到无人处。

    谢荀开口便道:“王六,你在太湖附近是不是有座隐蔽的私宅?”

    “没错。”

    “五千两,卖给我。”

    王牧之瞪圆眼睛,惊道:“五千两?你怎么不去抢啊。”

    “卖不卖?”谢荀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王牧之的气势忽然间就弱了:“卖卖卖,我卖,成了吧。”

    “我现在不方便脱身走开,你再帮我送个人过去。”

    王牧之奇道:“送谁?什么时候?”

    谢荀道:“送谁你不必管。现在就走,你亲自送。”

    王牧之回头看了眼自家老爷子,有点犹豫:“我爹……”

    谢荀一手拐捅在他肩上,“下次再有人寻到太极观上,遇上解决不了的事情,直接来找我,行了吧?”

    王牧之这才喜笑颜开:“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啊。”

    谢荀:“嗯。我何时言而无信过?”

    妙芜和柳悦容在其中一块铸剑碑下等了一会,便见插.着王家太极双鱼旗的马车缓缓行来,王牧之撩开车帘,坐在车中,朝二人微微笑道:“要走的那个跟我上车。”

    柳悦容便上了车。

    驾车之人一甩马鞭,马车飞驰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中。

    妙芜心中隐忧去了大半,顿时一身轻松。她迈着轻快的步履往回走,忽又忆起刚刚一路行来,似乎没有看见段红昭。

    她一拍脑袋,哎呀,糟糕,差点把小段姐姐给忘了。

    刚想跑回客栈马棚里取马,便见二人迎头走来。

    段红昭远远看见妙芜,立刻面露笑容,飞身而至,双臂展开,用力地抱了妙芜一下,喜道:“幸亏你们没事,跟着谢家主在外面破阵的时候,我心里可吓死了,就怕你们有个好歹。”

    妙芜叫她一把勒住,差点连气都喘不上来。

    谢谨走上前来,道:“小段姑娘且先松手。”

    你要把阿芜勒死了。

    段红昭这才后知后觉地松开手,嘿嘿憨笑了两声。

    谢谨道:“咱们家的弟子把镇上出口都围了起来,我和爹爹、琢玉去追那逃走的天狐。阿芜,你这两日担惊受怕,必定休息不好,先回客栈吧。”

    妙芜点头,“大哥,你们务要小心。”

    心中则想道,这两日担惊是有,受怕倒无。毕竟她早就知道大伯父一定会来救他们的。

    段红昭拉过她的手,“走走走,先去吃点东西。两天没怎么吃,可饿死我了。”

    妙芜被她拖着踉跄前行,再回首,谢谨已经不在原地。

    两个小姑娘回到客栈,胡乱吃了点东西果腹。刚吃完,便听得外头人声喧哗,段红昭按下她。

    “你坐着,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说完便朝喧哗的人群走去,片刻之后返回,脸上带着难掩的震惊。

    妙芜问她,“小段姐姐,发生了何事?”

    段红昭脸上震惊未退,喃喃道:“他们说……徐家家主死了。”

    “被僵尸的尖甲贯穿喉咙,血流而尽身亡。刚刚徐家弟子找到祠堂密室里,才发现的。”

    颠簸于官道的马车上,柳悦容提起车帘,手一扬,将一把符灰尽数洒了出去。符灰被风一吹,很快消散无踪。

    ☆、春闺梦里一

    徐家家主出殡以后, 谢家一行人便从龙门镇回到富春山家塾, 同行被押送回来的还有附身在谢家三姑娘谢妙音身上的天狐。

    此刻, 富春山上。

    紫竹林间一派清幽,阳光从竹叶的间隙洒下,在地上映照出小鸡脚印似的光斑,风吹过,竹叶飒飒,鸟鸣呖呖。

    坤一院中,轩窗大开, 窗下守着个极为清隽挺拔的少年郎, 透过大开的窗子,可以看到屋内三人, 两人坐着, 一人站立。

    妙芜坐在朝窗的光亮处,反手解下脸上的眼罩。

    一名头带红色珊瑚珠冠, 身着滚红边黑色衣袍的年轻男子立于其旁,两根手指按在她右眼的上眼皮和下眼睑之间,手指微微外撑,将她的右眼稍稍撑大了些。

    刚刚找到太岁之时, 谢泫便已去信给自己的老丈人,南疆段家的段老家主,请他派一位族中子弟过来帮忙给妙芜治眼睛。

    老段家主收到信后,便将承袭了自己衣钵的大孙子派过来。

    现下给妙芜看眼睛的这年轻男子,便是她的那位从南疆远道而来的大表兄。

    这位表兄姓段名俞, 字玄飞,据说便是当年被原主“棒打鸳鸯”,最终和谢妙音不了了之的男方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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