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荀将名册合上,“没刻完我能来这吗?”

    “听说这次是因为你将洛家一个小辈打了?”

    “嗯。”

    “打他作甚?”

    “我想削他,还要理由吗?”

    三叔公哈哈大笑:“你就是这点狂劲像我。你爹年轻时也跟你一样狂,人到中年反而活回去了,益发变得束手束脚起来。你以后可别变成他那样啊,没劲。”

    谢荀垂下眼,没作声。

    三叔公啃完一颗桃子,将桃核往前头的花盆中一丢,忽然想起什么来,便气哼哼道:“琢玉,你说你那个小堂妹是怎么回事?怎么能笨成这样呢?和人对剑喂招,十回里有九回剑是被人直接打掉的。”

    谢荀滞了会,哼道:“她不是练剑的料。我本来也没指望她能把剑练得多好。”

    “哼,要不是看在她笨虽笨,人倒有股子韧劲,手都被打肿了也没皱下眉,我早把她从校场里扫出去了。真是八百年没见过这么笨的……诶,小琢玉,你上哪去?”

    谢荀将名册往衣襟里一插,人已经走远了。

    一日修行结束后,妙芜照例和段红昭结伴回碧桃林。

    段红昭一路小声道歉:“阿芜妹妹,实在对不住,我的剑好像不大听我的手使唤。”

    妙芜摇头道:“嗯,不怪你。”

    两人正说着话,一抬头,便见谢荀倚靠在一棵碧桃树下,似乎是在等人。

    他一看见两人,脸色便有些冷。

    “你跟我过来。”

    谢荀说完转身便往乾一十三院走。

    妙芜应声跟上去,段红昭也跟着。两人走了几步,便见谢荀转过头来,语气有些不虞道:“你跟来做什么?难道你也住乾一十三院?”

    段红昭看谢荀这副冷脸,不由小声跟妙芜咬耳朵道:“看你家小堂兄这样,怎么感觉这火气是冲我来的啊?我招惹他了吗?”

    “还不走?”

    谢荀声音一高,妙芜就不禁将腰杆一挺,自动迈开步子往前走。

    她趁隙回头同段红昭挥手告别,用口型无声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小堂兄发了什么病,总之你先回去吧。”

    段红昭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地摸了摸头,最后只能将原因归结在谢荀那日听到她想叫他入赘到小段家上头。

    两人一路走回乾一十三院,谢荀抱臂往院门旁一站,道:“开门。”

    “小堂兄,你今天不太高兴呀?”

    谢荀看见她右手手背高高肿起,原本白皙的皮肤上一片红痕,便觉刺目极了。他嫌妙芜开个锁也拖拖拉拉,便从她走里勾走钥匙,自己开了门,一路畅行,进到妙芜房中,在桌边坐下,从怀中摸出一样事物丢到桌上。

    “擦药。”

    妙芜这才明白原来谢荀是来给自己送药的。

    她在桌边坐下,拧开药膏的罐子,用手指抠了一点药膏在手背上慢慢涂开。

    她笑嘻嘻道:“原来小堂兄你是来给我送药的啊。”

    “练个剑也能被人打到手,你本事见长啊。”

    妙芜叹气:“唉,我天资愚钝嘛。”

    “如果实在学不好剑,不学也罢。”谢荀忽然道。

    妙芜抬头看向他,目露不解。

    “人各有所长,既然剑术非你所长,你便把御符之术学好,也足够了。”

    妙芜小声道:“可是月底有大考呀,万一剑术过不了,可是要被长老们丢到大峡谷里的。”

    谢荀

    默了一会,忽然长身而起,道:“你跟我来。”

    妙芜被他拉扯着站起来,一路向外行去,出了碧桃林,七拐八拐地,竟不知被他带到哪条山道上。

    天色渐暗,林子里传来鹧鸪鸟的叫声,悠长而哀怨。愈往前走,雾气愈重,渐渐地开始不辨方向。妙芜只好紧紧牵住谢荀衣袖,唯恐跟他走散了。

    她迟疑地问道:“小堂兄,我们是在下山?”

    久久不闻谢荀回复,她心头顿时一颤,手里不由紧了紧,觉察到谢荀袖子一角依然好好地牵在她手中,她才放下心来,又唤了一声“小堂兄。”

    “嗯。”

    妙芜问:“小堂兄,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大峡谷。”

    “去那里做什么?”

    谢荀抬头看了眼天空中高悬的圆月,用一种带了点逗弄的语气说道:“今天月色好,大峡谷中起魇了,我带你去长长见识啊。”

    起魇?

    妙芜忽然想起丁九和她说过,大峡谷中有一处秘境,秘境中有一道深不见底的大裂隙,每逢月圆之夜,便会有妖雾从裂隙中冒出来,灵猴们将这妖雾称之为魇雾。

    相应的,妖雾从裂隙冒出来便称之为起魇。

    据说妖雾起时,秘境中凶险异常,便是大峡谷中出生的灵猴们也不敢在秘境中多呆。

    妙芜但凡听得“凶险”二字,第一反应就是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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