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妙芜这才转头去看段红昭的脖子,一看之下也是大惊失色。

    段红昭方才遇鬼袭击,在民间有个说法,叫作“鬼压身”。

    一般的鬼压身只会让受制者觉得身体沉重,无法动弹。只有含怨死去,极为凶煞的厉鬼才会在人身上留下阴痕,也就是类似段红昭脖子上这样的鬼手印。

    妙芜仔细回想了一下,心中也颇觉奇怪。虽说谢氏家塾背靠富春山脉,颇多荒野。人气一少,碰上个孤魂野鬼也属平常。可在仙门世家的地盘上出现厉鬼,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且不说家塾的长老们年年都会带着手下弟子进行拔禊仪式,驱除妖邪;再者家塾中遍布镇妖铃,若是真有厉鬼现身,势必会引得镇妖铃异动,又怎么可能会无人注意到呢?

    “小堂兄,方才那厉鬼显形时,身上穿的是巡山人的服饰。我看他足不点地,悬空一尺,应该是近两三年新死的鬼。”

    谢荀皱眉道:“近两三年?家塾这里一向太平,近来从未听说过有巡山人惨死后化为厉鬼的。”

    他从石上跳下,扬手一招,将附在山壁上刻字的十点剑芒尽数收回袖内。

    “你带我去厉鬼现身之处看看。”

    方才乌漆嘛黑中一顿瞎跑,妙芜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楚她们到底是在哪段道上遇上厉鬼了。于是只好抬头去问躲在树上的丁九。

    丁九拨开叶子,从树丛间冒出一个头来。

    “我、我记得的。”

    妙芜拍手道:“那太好了。小堂兄,咱们这便走吧。”

    谢荀点头,当先而行。走出两步,又回过头,奇道:“怎么不走了?”

    妙芜被段红昭拉着手,亦是奇怪道:“段姐姐,你拉着我做什么?”

    段红昭低着头,脚尖拨拉着地上的小石子。

    “那个什么……你们看哈,这天这么黑,我们还去找那厉鬼,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哦,我是说,有点不怎么安全啊?”

    谢荀哼道:“鬼物只在夜间显形,你不趁夜去看,还想大白天等它出来?”

    妙芜握住段红昭的手,小声问道:“段姐姐,你莫不是害怕?”

    段红昭嚯地抬起头来,伸手摸了摸脖子,干笑道:“哈哈哈,哪能啊。我是仙门中人好吗?要是怕鬼,说出去不是叫人笑死了?我不怕,不怕。”

    她说完拖着妙芜大步往前迈,“走,现在就走。”

    谢荀道:“障目符带了吗?把障目符贴上。”

    二人依言而行。

    三人一猴由回到方才事发之地,妙芜指着被段红昭压倒的草丛,手脚并用,真身上演了一番那厉鬼袭击段红昭的全过程。

    谢荀走入树丛中,半蹲下来,指尖凝出一点幽蓝光芒,竟是不用符箓,直接用剑气在虚空中画起符文。

    妙芜见他画了一道风系符文,最后一笔落下,幽蓝的符文倏然炸开,无形的气浪以谢荀为中心朝四面八方推开,空气中,隐隐能够看见风流震颤。方圆一里内草木簌簌作响,颤动不已。

    过了会,风力散去,谢荀摇头道:“它不见了。”

    段红昭悄悄松了口气。

    妙芜:“小堂兄,你可是觉得这厉鬼来得古怪?”

    谢荀长身站起,脸上罕见地露出严肃的表情来。

    “是很蹊跷。我明日去找司事长老要份巡山人的名册来看看。”

    妙芜道:“那小堂兄我就先回去了。你明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再来寻我。”

    谢荀嘴角微挑,口中却嫌弃道:“你还是专心向学吧。我能有什么用得着你的地方?”

    妙芜知他惯来口不对心,也不与他计较。她拉起段红昭的手往回走了几步,又突然想起什么来,撒开手跑到谢荀面前,从腰间解下荷包塞进他手里。

    “什么东西?”

    妙芜一蹦三跳地跑回去,笑道:“你自己看呀。”

    就拉着段红昭跑远了。

    谢荀将手中的荷包上下抛了两下,打开荷包,从里头拈出一截指头大小的核桃酥糖放进嘴里。过了会,他微微皱了下眉,说:“甜。”

    明明是一副百般嫌弃的模样,却还是拈起下一块塞进嘴里。

    他负着手慢慢地往回走,指上勾着荷包的系带。月光下,荷包的影子在地上晃来荡去,动得欢快。

    谢荀忽而低头,勾唇一笑,低声自语道:“核桃,补脑的是么?”

    第二日清晨,谢荀一刻完崖壁上的石刻,便去规诫堂找司事长老要了巡山人的名册。

    他把近五年来的巡山人名册都翻看了一遍,发现所有巡山人都健在。

    他正抱着名册沉思间,便听得一声中气十足的“小琢玉”。

    整个谢家,会这么唤他的,也只有三叔公了。

    他转过身,无奈道:“三叔公。”

    红衫紫袍的胖老头手里拿着颗桃,一抖衫子在院中的摇椅上坐下,悠悠道:“臭

    小子,你那规诫刻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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