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繁盛后宫的建立 作者:rouwenwu

    忙跪下,连连称是。

    我回头看看他,他垂着头,脸上还是那副死样子,我冷哼一声,挥袖而去。

    118凌迟

    作者有话要说:

    有位要我给老卢一个最惨烈的死法的大人,这个死法怎么样?呵呵……

    这章终于写完了,可折磨死我了,最后一点还没来得及修,怕大家等得太晚了,先放上来吧。

    那件事过去,已有月余,朝中形势基本稳定下来,昭文馆的工作也基本步入正轨。我们开始根据这些日子调查所得,对之前属于卢党的官员,全部考量一遍。对可用的,继续观察,对态度摇摆不定的或不甚明确的,开始不着痕迹地进行调整,或贬,或调,或明升暗降,至于少数之前陷得太深,所作所为已超出底线的,很好办,要造反,若只有卢谦和严陵两个,料下面也不信,正好一并处置,干净利落。

    卢谦的家人,也全部下到大理寺牢中,除一个,就是当日给卢妃送信的那名侍妾,赏了一大笔钱,让她改名换姓,远走高飞。

    至于他的那个宝贝儿子,命人送回卢府,好生看护也就罢了。因为他并未正式定罪,自然也没有抄家,只不过派人将府内外严密监视起来,仆婢家产,一应俱在,也委屈不了那只小猴子。当然这些并未告诉他,让他担心去吧。不过,就不知他顾不顾得上担心,这些日子,料想他应该不会太好过吧?

    不过,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却颇有些失望。看他的气色,竟然不错。皮肤颜色已经变得正常,不像当日薄得透明,不过,仍是十分白皙,象牙般,细腻莹润,看来这些日子,那俩人护肤品可没少给他用。嘴唇也不像那日全无血色,而是淡淡的粉,桃花的颜色。由于传他的时候,命他穿便装过来,所以他穿的并非侍书的礼服,而是件月白长袍,领口很大,将大半肩头和锁骨都露出来,还有片雪白的脊背。他的头发全部盘起,使优美的颈部曲线完全显露出来。

    见状,不由好笑,大概上次,那两人见我对他纤巧的肩颈爱不释手,这次特意又给他穿成这样。我走过去,从旁边宫人手中拿过他刚刚脱下的貂裘,扔给他道,“穿上,陪朕出去走走。”言罢,径自转身,向外走去。

    耳听身后那人仿佛迟疑一下,随即脚步声响起,他已跟上来。

    我带着他,在一群侍卫的护持下,离开宫城,上了一辆早已备好的马车。马车很普通,侍卫都换了便装,应该不太引人注意,一确定,我吩咐启程,放下车帘。

    车中十分宽敞,不过,里面却只有和他两个。他坐在对面,坐姿端严,一如从前……看来那两人的工作,进展甚微啊……我暗自想着,却没说话,转开了头,不再看他。

    可是,车在路上行出不远,我就发现,他的表现有些异样。他的呼吸似乎越来越急促粗重,引得我不由向他望去,然后我就发现,他的脸颊竟是绯红一片,额上更细细密密渗出一层汗水。我不由奇怪,虽然车上有炭火,但毕竟是数九寒天,外面北风呼啸,天寒地冻,他再怎样也不至于热到如此地步啊?

    略一思忖,我便猜到答案,不禁轻笑了声道,“过来……”

    他猛然抬头,看向我,眼中一片水雾洇润,更坚定的猜测。

    我又是笑,不等他反应,抓着他的手腕,就把他拽到怀中。一丝惊慌在他脸上闪而过,这可是少见啊。我兴致更浓,搂他坐在自己腿上,伸手就解开他身上貂裘的带子。

    他抬手一拦,被我冷眼一瞟,手僵了一下,缓缓放下去。随即他侧过脸,避开的视线,却不再反抗,任由我剥下他的皮裘。果然,里面薄薄的衣衫已经水湿,露在外面的肌肤也透着红晕。伸手向他下身探去,他的身体猛然一震,却被锁紧腰肢,根本躲避不了。那里一如所料,灼热坚挺……一时,他的脸扭到边,已经紧紧闭上眼,根本不敢再看,一张脸如云蒸霞蔚,娇艳之极。

    一瞬间,我只觉神魂一荡,心情竟莫名地好了起来,笑微微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怎么,想要?”接着,手上轻轻揉搓起来。

    他顿时倒抽了口凉气,脸红得更厉害。

    见状,我也是心火大盛,手上轻拢慢捻,加倍卖力,同时头一低,已吻上他的锁骨。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头竟不自觉地向后仰去,根本是将身体展开送到我的嘴边。

    我心中大乐,自然毫不客气,享用起来……不错,那药还真是不错啊……

    当然,是药,能让他这个样子的,还一定是好药……想必上次临去时发的那一通火,把那两个吓得够呛,这次见召他,生怕他还是那样,惹怒我,连累他俩,所以事先给他用了药……虽然,平日我不太愿意用药,不过,今次,我却并不介意,甚至可以说是十分满意……

    我心中想着,手上动作不停,一边挑弄着他的分身,一边手指轻动,已经解开他的衣服。

    而他,呼吸愈加急切,偶尔,竟有两声低吟脱口而出。

    正在两人都是意动神摇之际,突然,马车停了下来,一个声音在外面低低响起,“主人,到了……”

    我恍然惊醒,仿佛从极乐堂,被人一下拽出来,半晌才缓过劲儿来,身体慢慢冷却,一颗心也渐渐凉下来。我抬眼,正见他在整理衣服,一笑,抓住他的手,道,“不必麻烦,把外衣裹上就行。”

    他闻言一愣,手上动作一停,接着,真的任由衣襟敞着,缓缓从地上拾起貂裘,紧紧裹到身上。

    我的视线在他低垂的脸上停驻片刻,然后抬手打开门,走下马车。

    车停在一个院子之中,院子普普通通,一个侍卫引着我们向前走去。前面是一栋两层的小楼,仿佛临近闹市,可以听到一阵喧哗。

    那侍卫带着我们上到二楼,领入一间房中,然后,躬身,退出去,随手关上门。

    屋中的陈设也十分普通,一张床,一张桌,几把椅。我径自走到临街的桌前坐下,将窗子略略打开一条缝。顿时,寒风趁隙而入,带来一阵尖啸之声。我向窗外看去……不错,角度很好……我笑笑,合上窗,回身向他伸出手。

    他的视线正从窗上移开,不过,从他的角度,恐怕什么也看不到。见向他伸手,他稍一迟疑,便走过来。

    不待他走近,我探身,揽住他的腰,就把他搂到怀中,还是那个姿势,坐在我的腿上……嗯,还好他最近真是瘦了不少,要不,就我这身子骨,恐怕还经不起……一面在胡思乱想,一面就开始剥他的衣服……一件,厚厚的貂裘,再一件,轻薄的衫袍,然后……咦,没了,就见他白生生的身子已经露出来,倒像剥花生……花生剥好,就该吃……任由他的衣服落到地上,我紧紧搂住他的腰,开始在他颈上胸口,舔吻咬噬……

    他一直闭着眼,乖乖的。脸上刚刚因为吹过寒风,而有些退下的红晕,慢慢又浮了上来,而且很快蔓延到全身,胸口两个红豆,早已是娇艳欲滴,分身也挺立起来。随着我的动作,他的身体开始轻颤,呼吸粗乱,双手不自觉地扶上我的肩。

    见到他这个样子,我也有些情难自制,转过他的身子,让他跨坐在我腿上,一只手扶住他的后颈,唇舌仍在他身上肆虐,而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脊背,轻轻抚摸,缓缓下移,终于到他的双丘之上,用力揉捏几下,换得他几声急喘,随即,手腕一转,中指按上他的尾椎,慢慢向下探去。

    他的身体猛然一僵,扶在肩上的手就是一紧。

    我轻笑一声,手指一伸,已触到他小|岤的入口,那里骤地一缩,花瓣紧紧地闭合起来。我也不着急,手指在那里轻轻按揉,有时用指甲轻轻刮过那些细小的皱褶,慢慢地,那里开始随着的节奏张合,其间,一些湿滑的液体,被挤了出来……润滑液?没那么简单吧?恐怕还混了蝽药……这样好,倒省了很多事……我不再顾及,手指开始往里推进。

    他的手抓得更紧,指甲已陷入我的肉中,靠在怀中的身体火烫,而那小小的花|岤之中,更是湿热得几乎将的手指融化。

    我的头脑开始发晕,小腹一阵阵发紧,忍不住就要直接上……不过,犹豫一下,还是克制住……上几次都是匆匆忙忙,感觉实在不怎么样,而对他来说,也就只是痛,和挨顿鞭子没有什么质的不同,那又有什么意思?……他喜欢做伪君子,我就非要将伪君子的面具彻彻底底撕个干净!……想到这里,我的手指更加轻缓,往里探入,又抽出几分,然后,再深入,再退出,时而曲起手指,将内壁慢慢撑开,再伸直,同时,指甲在内壁之上轻轻刮过……由于药物的润泽,手指的动作,并不困难,应该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痛感。内壁在一开始的紧张之后,渐渐放松下来,最后,甚至在手指的刺激下,开始蠕动起来,仿佛一张柔软小嘴,在吸吮着我的手指,在手指抽出的一瞬,会一下子收紧,竟似挽留般……

    这时,我松开已被咬噬挑弄得晶莹挺立,如珊瑚珠子般的||乳|粒,抬头瞟他一眼。就见他微微仰着头,双目紧闭,双颊火红,下唇已被他的牙齿咬出了血。

    我在心底轻笑了声,伏下头,转而攻击他另侧的茱萸。同时,在他体内的手指又向里探入几分。突然,当手指触到一个位置时,他的身体骤然一颤……就是这里,我收回手指,在他似乎松了口气的时候,猛地重重按向那,齿间狠狠一咬……顿时,他的一声呻吟脱口而出。不容他回神,手指不停,只照准那,时轻时重,按压碾动,唇舌也对着那小小的红豆,吸吮舔弄……

    这时,他的呻吟再难抑制,夹在粗重的喘息中,断断续续,低喑涩哑,一声声搔人心肝……

    到极限了吧?……我暗自冷笑了声,在手指猛地一下插送,引起他一声低哼之后,突然停下所有动作,抬起头,看向他。

    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也睁开雾湿的双眸,迷迷茫茫看着我。

    我缓缓抽出手指,感到那里一阵紧缩,低笑一声道,“想要吗?自己来……”说着,抓住他的手,拽了下来,放到那个早已坚挺的地方。

    他仿佛被烫着,猛地抽回手,然后,瞬间清明的眸子,难以置信地看向我。

    我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呆呆看着我,双唇止不住地轻轻颤抖,却不出一句话,脸上红晕渐渐消退,最后变为一片苍白。终于,他猛然转过头,低叫道,“你杀了我吧!”

    我撇撇嘴道,“装什么啊!明明很爽,叫成那个样子,醉红阁的姑娘都没你浪!”

    他的身体猛然一震,僵了很久,突然,慢慢转过头,看着我,然后,竟对着我微微笑,柔声问道,“陛下瞧不起醉红阁的姑娘吗?可是,陛下不要忘,您的生母,出身比那些女子,也好不了多少!”说完,一下昂起头,一双赤红的眸子,轻蔑地俯视着我。

    我如遭雷击,脑中一阵轰鸣,半晌才反应过来,狂怒如潮,瞬间将我淹没,我大吼一声道,“什么!不想活了!”

    “哈哈哈!”他竟然仰头一阵大笑,半晌,才笑着,斜睨着我道,“呢?”

    我看着他的样子,突然一阵慌乱,竟盖过怒意。这时的情况已超出我的想象,我从没想过,他会有样的时候,双目赤红充血,脸上竟是一片满不在乎的疯狂。我惊骇之下,半晌,才结结巴巴道,“你,不怕死,就不怕,卢氏一族都给你陪葬?”

    谁知,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说出口,他的神情瞬间转为狞厉,瞪着我,一字一字道,“卢氏一族?”顿了一下,他突然嘶吼道,“见鬼去吧!让他们都见鬼去吧!都来给我陪葬吧!……好啊,非常好!……我受够了,我他妈早就受够了!……从小到大,每时每刻,每一个人,都和我说,我将来是要作族长的,该怎样怎样,要如何如何……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出生就要为别人活着!为了这些,甚至可能连见都没见过的人活着!为什么!为什么!”他声音凄厉,语调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突然哑然而止,全身剧烈哆嗦着,梗着脖子,喘着粗气,一双眼睛死死瞪着我。

    而这时的我,已经完全傻了,张着嘴,呆呆看着他,脑中只剩一片空白,吓的!……从我们相识至今,无论何时,他都是风度翩翩,谈吐斯文,甚至,从未高声讲过话,更不要说歇斯底里地骂人了……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结果,我们就样,他瞪着我,我瞪着他,他气势汹汹,我惊诧呆滞,好一会儿,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炮响。

    两人都是一惊,他不由问道,“什么?”

    我怔了一下,一时还没从刚刚的震撼中清醒过来,那边已经又是两声炮响。

    他的脸色瞬间一变,猛地伸出手,推开窗扉,然后,身体就再也动不了,只是怔怔地看着窗外。

    我终于想起带他来的目的,也想起我目前扮演的暴君角色,深吸一口气,才找回状态。冷笑一声,阴荫道,“怎么?不认识?那可是你的好堂弟,卢谦啊……朕今天就是带你来,给他送别的……最后面,好好看看吧……他犯的可是谋逆大罪,三司会审,定的是满门抄斩,而他……凌迟处死……”当我说完的时候,窗外正是一片安静,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凄厉刺耳,简直不似人声,然后,哄地一下,喧哗骤起,是看热闹的百姓吧?

    这时,他的身体微不可查地颤动一下。

    我的心中一定,轻笑道,“不过,看来我们是白来……已经不在乎了,是不是?……好吧,那过两天那次,我就不带你来了……”听着外面一片喧嚣,我转口道,“那倒省事,这种时候,这个地方,房间很不好弄的……老百姓好像很喜欢看这种事呢,比看戏还热闹。正好,后面一场接一场,他们这回真能看足了……而且,或许还能加不少场……”我终于停口,微微笑着,望着他。

    他恍若不闻,一双眼睛直直盯着窗口。

    窗子被风吹得时而喀啦一下完全打开,时而啪地一声重重关上,寒风呼啸而入,没一会儿,屋内的热气就被吹个干干净净,而窗外的嘈杂却一声声传进来。百姓兴奋的笑声,士兵粗暴的喝斥声,间或一阵孩子的哭闹声,大人的打骂声……可是,所有声音加起来,也无法完全盖过那一声声嘶嚎……

    他呆呆看着窗外,脸上慢慢变色,眸中的血色也渐渐退去,突然,他缓缓垂下眼,然后,伸出手,轻轻关上窗,眸光一转,望向我。他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似乎要说什么,可是,张了几次口却都没出来。终于,他放弃了,低下头,抬起手,颤颤巍巍解开他的亵裤,抚上那里。

    靠!……我当时就是一哆嗦……他的手冷得像冰,别说经过刚刚的那事,早没感觉,就算有感觉,这下也完了……不过,我看看他现在的表情,一动没动。

    他的双手在那里,揉搓撸弄,倒真是卖力……可惜,他的手冷成那样,还一个劲儿地抖着,手法动作更是毫无技巧。结果,弄了半天,那里仍是一无反应……他呆了一下,迟疑了片刻,放开手,站起身,屈膝,跪到他的双腿之间。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捧起自己的分身,竟然就要往口中含……

    我再也忍耐不住,猛地一下推开他……我以为,等的,就是这一刻,可是,当这一刻到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根本受不了……我颤抖着手指系好衣服,霍然站起身,哑声道,“够了,回去!”

    他被那一下,推得跪坐到地上,闻声,呆呆看了我眼,然后,缓缓起身,捡起刚刚被扔到地上的衫袍,慢慢穿上,动作僵硬木然,倒像梦游一般。穿好了之后,他愣愣地立在地中半晌,仿佛不知该做什么。好一会儿,他才抬起手,盘起因之前的混乱,而散了一背的长发……谁知,就在这时,他突然停下,然后,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阵慌乱,开始急急地东张西望,似乎在寻觅着什么。

    我此刻心绪一片混乱,见他这样,更觉烦躁,皱眉道,“找什么?”

    他喃喃道,“簪子,我的发簪,我的发簪哪儿去?”

    我不耐烦地道,“别找了,就这样吧,披着也没什么!”

    可是他却根本不理,依然像着了魔一样,桌上地上,惊慌失措地找着。终于,他一声欢叫,从桌子下面一个阴暗的角落中,抓起一样东西,紧紧握在手中。

    我觉得有些不对,伸手就要去拿,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

    他却一下把东西藏到身后,一脸的惊惧。

    我心头起疑,厉声道,“给我!”

    他看着我,向后退两步,却把手藏得更严。

    我一急,扑上去就抢。他经过些日子的摧折,哪还有什么力气,几下就被我扭住手腕,夺过簪子,一把推出去。

    他一声惊呼,就要扑回来。

    我喝道,“别动,再抢,朕就把它扔到窗外去……”

    他终于不敢再动,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不理他,低头看我手中的东西,果真是一枚发簪,银质的,倒是颇为精巧,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只是……我抬头笑道,“是束冠的簪子吧?……你现在是侍宠身份,没资格带冠,留这东西干什么?”

    他的身子一抖,没说话,只是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簪子。

    突然心念一动……本朝子加冠,常常与定聘一起,而女方家,往往会送些礼物,难道,“是你妻子给的?”

    他猛然抬头看向我,一脸惊慌。

    我顿时大怒道,“你现在是朕的人,还敢想着别人?”说着,我打开窗户,就要把东西丢出去。

    他一下扑上来,抓住我的手,哀哀地道,“别,别,她已经死了,求你!”

    我更是生气,使劲儿挣着,说道,“死的活的都不行!你是朕的,心里只能想着朕!”说着,猛然摆脱他的手,扬手就把簪子远远扔了出去,然后,砰地一声关上窗户。

    他一呆,放开手,跌跌撞撞后退两步,面如死灰。

    我划上窗,回头就看到他那个样子,心中更是烦乱,冷哼一声,不再理他,自顾自去拿旁的大氅,准备离开。

    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他干涩空洞的声音,“所以,小眉才要死吗……”

    我被他说得愣,诧异地回头,脱口问道,“什么?”

    他喃喃接道,“所以,小眉才死得那么惨,对不对?”

    我愣了半晌,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眉头皱得更紧,不耐道,“什么小梅,小桃的,莫名其妙!”

    谁知,一句话出口,他本来恍惚的眼神骤然凝聚,猛地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瞪视着,厉声问道,“什么?”我一怔,还没来得及出声,他已两步来到眼前,抬手死死抓住我的双臂,急急追问道,“什么?什么?你不知道小眉?你怎么会不知道小眉!”

    我挥手打开他,不耐烦地道,“有病!”随即,拿起一边的大氅,披到身上。

    我正待举步,抬头,却见他一动不动站在旁,呆呆发愣,脸色一片青白,眸中竟是一片惊恐之极的表情。

    我心乱如麻,只想早早回到宫中整理一下思绪,一时无暇多想,捡起地上的貂裘,扔给他道,“好了,时间晚了,该回去了。”

    谁知,他却根本没伸手,衣服自然打到他身上,他仿佛一下被惊醒,猛然抬头,看向我,一双眸子中,瞬间闪过无数情绪,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我到此刻,终于觉得有些不对。

    这时,他望着我的眼中,波澜渐止,终于,只剩一片沉寂凄冷,他就那样,怔怔望了半晌,突然,苦笑一下,缓缓开口,轻轻道,“对不起,小淇……”一句话说毕,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我的脑中嗡地一下,整个人立时僵在那里,只知呆呆看着他。

    而他,只是望着我,静静地流着泪。

    我见状,突然大怒,叫道,“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又来这手?还想骗我?以为流两滴泪,我就被你哄住,就像上次一样?……休想,休想!……我不会再被骗,不会!”说着,我心痛如绞,鼻子一酸,眼中已经模糊。

    下一刻,身体已被他双手臂紧紧搂在怀中,他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都干了些什么啊?……对不起,小淇,对不起……”

    我使劲挣扎着,用力捶打着他的身体,脑中一片混乱,声嘶力竭地道,“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想听你的话,骗人的,你嘴里每个字都是假的!不要听,我不要听!”一边说着,一边已是泪流满面。

    他环着的我手臂却越来越紧,他似乎还在说着什么,可是,我已经根本听不进去了,泪水不住地流着,我口中一直在大叫着什么,却总是被抽咽打断……终于,我停下,再一张口,却变成号啕大哭……我完全放弃了语言,只是无所顾忌地大哭,哭得眼冒金星,哭得耳中嗡嗡作响,哭得身体渐渐软了,我终于不再挣扎……突然,一个念头,在我混乱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些日子,我只是在等一句,对不起?……

    就在这时,我的眼睑之上,骤然一温,竟是个吻,落在上面。我瞬间僵硬,连哭声都噎住。下一刻,又是一个吻,这次是脸颊。我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嘴唇开始哆嗦。哪知,立时一个吻就落在那里,很快,蜻蜓水一般,却极轻极柔,让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我骤然吸了一口凉气,不料,一口气未吸完,双唇已被狠狠地吻住,这一次,却如暴风骤雨一般,狂猛无忌。

    我仅存的一丝理智,啪地一下断裂,愣了一下之后,我猛地伸出手,死死搂他的脖子,疯狂地回应起来。

    我们像两匹野兽,疯狂地咬噬着对方,粗暴地撕扯着对方的衣服,纠缠着,求索着,不知是谁压倒了谁,两个人在冰凉的地上翻滚交叠,身体却都热得像有火在烧一样,急促的喘息声,在屋中回荡……终于,我一声低吼,狠狠刺入他的身体,开始狂乱地抽送,他惊呼一声,指甲深深陷入我的后背,我俯身吻上他,他却一口咬在我的肩上,我已根本感觉不到疼痛,身体像要炸开一样,只知在本能驱使下,挺动抽送,寻求着发泄。这时,一下剧烈的冲刺,引得他猛一挺身,终于松开了口,一声长长的呻吟,从他口中溢出,同时,他的双腿已缠上我的腰。越升越高的快感引领着我,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挞伐肆虐,他则挺动着身体,一下一下迎合着的节奏……所有是非恩怨,在这一刻,尽皆退到无限遥远的地方,只剩两个完全赤裸裸的人,抵死缠绵……

    结束的时候,他已经晕了过去,而我也是精疲力尽,伏在他身上好久,才缓过劲儿来。我慢慢站起身,抱起他,轻轻放到床上,静静看着他。他身上遍布着指痕齿印,暗红青紫,狼狈不堪,而面容却是出奇地平静。低头看看自己,也好不了多少,我不由苦笑一下,然后,又痴痴望了他半晌,我低下头,轻轻吻吻他的唇,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紧紧缩到他怀里,几乎立刻就进入了梦乡……梦中,我似乎躺在一条轻荡的小舟之上,风和日丽,春光正好,四周繁花如锦,一阵风吹过,花瓣如雨,轻柔地飘落在我的脸上……

    回宫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却依然未醒。我静静看了他片刻,才命人将他送回紫瀛宫,我却转身向御书房走去,同时吩咐道,“传玄……玄瑛入宫……”

    玄瑛来的时候,已是更鼓初上,四周一片寂静,望着黑漆漆的夜色,好一会儿,我才轻声道,“去查查,卢衡认识的人中间,可有个叫小梅的……悄悄查,不要惊动,任何人……

    119失望(上)

    那天夜里,刮了一夜的风,我心绪烦乱,久久难以入眠,直到后半夜才朦胧入睡,也是睡得极轻,到早上,醒过无数次。次日起来,天色昏暗,等我上朝回来,竟飘飘洒洒又下起了雪。只是,这次下的不是鹅毛大雪,而是细细密密的小雪花,落在衣上,六出花瓣,清晰可见,纤丽晶莹,只可惜,转眼便化作了一滴滴小水珠,渗入衣内,消失无踪。

    我正自有些恍惚,就听内侍来报,玄瑛求见。我顿时回过神来,开口道,“宣……”

    现在玄瑛入宫,终于不用再遮遮掩掩了,以他的性子,更不会想到什么韬晦收敛之类。所以这一次,他很嚣张地一身教主服饰,堂而皇之地就来了。不过,我上上下下打量他一个遍,不得不承认,这只小猫,打扮一下,还真是人模人样的呢……就见他一身玄色银纹织锦长袍,肃穆华贵,颇显气势,剪裁得体,衬得他身材更加英挺秀拔。一头银色长发,一半束于头顶,藏于玄色高冠之内,另一半披在背后,光亮顺滑,衬在黑色之上,分外漂亮。一张脸高鼻星眸,俊美如旧,只是神情严肃正经,举止优雅沉稳,倒真有点一教之主的样子。

    若是从前,见到他这样,我定会忍不住逗弄他一下,可是今天,我却没有那样的心情。等他行过礼,我就挥退了众人,沉声问道,“怎么样?”

    他一躬身道,“昨晚得陛下口谕之后,臣连夜遣人调查,这就是那人所有的情况……”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卷纸,恭恭敬敬递了过来,同时道,“据臣调查所得,与卢衡有关,姓名中又有眉字的人中间,与他关系最密切的,就是这个人……李青眉,卢衡的妻妹,幼时亡母,未及成年,父亲又逝,一直跟卢衡夫妇生活,后嫁于前兵部尚书之子晋荣为妻,不久前晋家出事,她随夫发配西北,途中遇上狼群丧命。”

    我心中一震,果然是这样。手里拿着那几张纸,却没有看,只是怔怔出神……原来,他知道了,知道那件事是我所为,所以,才终于下定决心,放弃了我……原来,让我们之间本已岌岌可危的信任,终于彻底崩塌的原因,在这里……如果我能一面承诺他放过晋家父子,一面又派人做下这等灭门之事,又如何能让他相信,得回大权之后,我会依约善待卢家……那件事,把他心中一直存在的,那个单纯善良的孩子的幻影,彻底打碎……想到这里,我心中一片茫然,他那时的欺骗和背叛,如今看来,都是事出有因,可是……

    这时,玄瑛低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陛下,命丧狼口,这只是当地官府的说法,据臣手中的消息,那些人死得很可疑……”

    我猛然醒过神来,这才想起,当初那件事,我让玄瑾秘密动手,玄瑛并不知情,让他查来查去,再查到我头上,那才是笑话。于是,我挥挥手道,“好了,这件事就这样,你回去吧。”这时,我心中思绪混乱,只想一个人静静想想。

    玄瑛一怔,却并未告退,反而上前一步道,“陛下,有些事情,臣觉得,还是应该向陛下禀告一下。”

    我心不在焉地随口道,“你说……”

    他躬身道,“臣昨晚看到当夜四十四人,全部葬身狼口的事情,就有些奇怪。好歹其中还有十名带武器的差役,怎么死得这么干净?所以,不禁又查阅了当地官府报上来的卷宗,结果发现了一个更奇怪的地方,事发现场,满是人的残肢断骨,可是,却连一具狼尸都没有。四十多人,还有武器,即使意外遇狼,也不至于一点反抗都没有啊?我更加奇怪,不过,这时已再没有其他线索了。突然,我灵机一动,就想起前几日抓到的那几个擎天楼的人了。据说,他们曾负责替卢家收集情报,那女子是卢衡妻妹,他定然关心,应该会派人暗中照应,或许,那边能有些消息呢。所以,我连夜提审了那几个人……”

    听到这里,我不由看了他一眼……我家小猫好像也不笨啊?……终于有了点兴趣,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说道,“你继续……”

    玄瑛连忙应了一声是,接着道,“果然,其中一个人,当日曾被卢衡派去暗中护送晋家一行。据他所说,当夜,他们几个宿在那些人不远的地方,半夜的时候,就听那边隐隐有惨呼之声,他们慌忙赶去查看……谁知,就见营地中间满是尸体,都是一剑毙命,几个黑衣人正在一个营帐之中,按着一名女子……行那禽兽之事……”

    闻言,我猛然起身,惊道,“你说什么?”

    玄瑛垂下眼帘道,“那些黑衣人,正在□一名女子,那名女子,就是李青眉……擎天楼的人见状,立刻冲上去救人,可是那帮黑衣人十分厉害,随随便便两个人出手,就让他们根本无法靠到近前,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最后,那女子终于渐渐没了声息……”

    我胸口一窒,身体轻颤了一下……怪不得,他昨天会那样问我。他知道我对他的心思,而在那夜,我又表现得对他与亡妻之间的感情颇为介怀。想必,他因为亡妻,对那个眉儿很好,结果,那些人却对眉儿作出了那种事。他一定以为,我因为嫉妒,才指使人那么做……前因后果,符合若节,又怎由他不信?……当他知道消息的时候,不知会怎么想?伤心?愤怒?绝望?恐惧?……亲手带大的孩子,竟是这样一个残暴狠戾,无情无义,独占欲强到可怕的人,会放弃,也是理所应当的吧?所以,对这样一个人,即使在事败之后,他也是不愿解释,不屑解释,若不是那天我把他逼到极限,恐怕,他连那样质问的话,也不会说吧?

    恍惚之时,只听玄瑛继续说道,“臣当日听了,颇为诧异。那些是什么人,怎会如此大胆?杀害钦犯就算了,连官差都不放过,而且在杀人现场就做起那种事来……于是,我细细问了那人后来的事情。他说,那些人的武功比他们高很多,他们不是对手,最后全军覆没,只他一人伤重昏迷。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埋在厚厚的雪堆里,若不是他和别人的尸体间,有一点小小的空间,他已然憋死了。待他挣扎出来,发现那些人已不在了,他身在离营地很远的地方。他倒是尽责,不顾性命,又赶了回去,可却见到一群野狼已侵占了那片营地,营地中静无人声,想是所有人都已遇难了……他伤势很重,自知难敌群狼,只得赶回来报信……”

    听到这里,我心头一跳,脑中有些晕眩,口中干涩,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难道,真的是我猜的那样……不,不要,那只是失误,那些人,也只是见色起意……只是这样,只是……

    这时,就听玄瑛又道,“他向我形容了,当日他们交手的情况,这就更加奇怪了,那些人用的,竟是玄冥教的绝煞剑法。这套剑法,即使在玄冥教中也惟有教主的亲卫才会,所以,应该不是其他人陷害我教。可若是教中人所为,没道理我竟一点消息也不知道,我……”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那些人早已被灭了口。我终于支撑不住,腿一软,颓然坐下,轻声打断了他,“够了,你可以走了……”

    玄瑛一怔,住了口,却没有动。

    我心中空空荡荡,脑中却是一片混乱,呆呆坐了半晌,抬眼见他仍在那里,突然,心念一动,蹙眉看了他片刻,看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这时,我已然明白过来,失望和愤怒终于找到了突破口,骤然开口,厉声斥道,“朕早说过,让你少自作聪明,朕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谁让你作这些多余的事情!”

    玄瑛被我一通发作,吓得脸立时白了,当即跪下道,“臣该死,臣该死,以后再不敢了,请陛下恕罪!”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半晌,才道,“以后把心思多用在正地方上,若再寻隙挑拨生事,休怪朕不客气!……明白了吗?”你把我当傻子,以为我不明白你的用意?如果,一切真的如你所说,那么,真相已经清晰之极了。你若仍然看不明白,又怎能在江湖中活到现在?还给我装出一脸无辜?恐怕,从我让你查这件事开始,你就已经嗅到机会,所以才如此卖力吧?

    果然,我这话一出口,他眼中一阵惊惶,呆了一下,就连连叩首,口称不敢。我欲待再骂,看到他这个样子,到底有些不忍,冷哼一声,强压怒气,收回视线,挥了挥手。

    他一脸青白,又叩了两个头,这才起身,偷眼看看我,被我狠狠一瞪,吓得赶紧垂下了头,躬身后退,直到殿门,方才回手打开门,仓皇而去。

    我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大殿中站了很久,怒意渐去,凄惶渐生,犹豫半晌,才终于扬声道,“来人,摆驾泠泉宫……”

    今日很巧,我去的时候,玄瑾正在宫中,他带着众人,在宫门口迎接了我。

    我叫众人平身,对玄瑾道,“你跟朕来。”说着,径自向内走去。他顿了一下,这才跟了上来。

    我心中纷乱郁窒,勉强走到半途,已经忍耐不住,猛然停下脚步,对着身后众宫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待到众人离开,我却又久久无言。心中怦怦乱跳,一句话在嘴边萦绕半晌,却始终不愿问,不敢问,紧紧盯着小径之畔密密的竹林,只是无语。就见曾经青翠欲滴的满径修竹,枝叶已然枯黄,覆在雪下,显得一派萧索,风过,竹叶轻颤,撒落碎雪如烟,空冷凌乱,一如我此刻的心情。

    而他,只静静站在我身后,也是一语不发

    一时,幽冷的园中,一片寂静,唯闻细雪簌簌,竹叶沙沙。

    我沉默许久,终于鼓足勇气,转过头,看着玄瑾问道,“玄瑾,我要你告诉我,晋家那件事,真相到底如何?”

    玄瑾正看着我,闻言,神色未变,淡淡道,“臣不太明白陛下的意思,当日情况,臣不是已向陛下禀告过了吗?”

    我望着他,就见他依然是一身白衣,冰姿雪质,清丽无双,只是,心中却再燃不起往日情怀,而是越来越凉……终于,我轻笑一声道,“是吗?若真是这样,朕应该质疑的,就是茗峰你的办事能力了……朕让你调查卢衡,但是,李青眉这个人,明明与他关系密切,可直到她死,朕在你给的情报里,都没怎么见过她的影子,甚至连名字都未提及……让你暗杀晋荣,很简单的一件事,竟办得一塌糊涂……朕说一定要做的秘密,结果,你的人面对武功差距很大的对手,却用上了独门的绝煞剑法,似乎唯恐别人猜不到自己的身份……说是要灭口,却连对手死了没有,都没弄明白,就胡乱埋到了雪里……而且,你说派的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又怎会在执行任务时,做出,那种事……”说到最后一句,我的声音终于有些颤抖了。

    玄瑾在我说话的时候,一直静静听着,眸光清冷漠然,不发一语,直到听我说了最后一句,他骤然抬头,看着我道,“他们做了什么?”

    我怒道,“你说呢?让人将一个无辜的女子轮暴致死……你怎能做出这种事?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他闻言,一下抿紧了唇,半晌,才道,“没错,从一开始,我给他们下的命令就是一个不留,不过……”

    我听他终于承认,只觉脑中嗡地一下,跌跌撞撞后退两步,心中失望之极,又酸又涩,嘴里都有些发苦。这时,又听他说出不过两字,不禁心中怒气上涌,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不过什么?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

    他立时停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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