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繁盛后宫的建立 作者:rouwenwu

    心,只愿春天早早到来,把那里都栽满树,或许,毛病就好了……

    还有一件事,让我颇为不快,那就是,小礼子死了……当日平叛之时,竟让他趁乱跑了,我怎肯罢休,命人四处搜寻他的下落。 近日,终于发现他的踪迹,谁料,在追捕之时,他慌不择路,竟落水而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脸阴得让那个禀事的直哆嗦……那个狗奴才,竟这么死了?亏我想出十八般酷刑,等着收拾他,真是便宜他了。无奈,郁闷一阵,我随口吩咐,把他的尸首剁碎喂狗,就悻悻而去。至于,那堆垃圾,狗会不会吃,吃了会不会闹肚子,我就不管了。

    不过,在所有的事情中,最让伤神的,就是,如何处置他。小周他们的意见是,卢家当政多年,党羽众多,难保没有死灰复燃的可能,那个人还是尽早处理为好。现在这种形势下,将他明诏赐死,应该不会有人反对。如果怕担诛戮功臣之名,就命人将他暗中处死,然后托是自杀或病亡,也很简单。

    当时听了他们话,我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心口一痛,好一会儿上不来气。然后,我怒气便生,张口就道,“就这么死,太便宜他。当日之事,他是主谋,害得朕之亲人惨死,害得朕惶惶如丧家之犬,险些丧命。朕总要把这口怨气出够,才能让他死!”

    小周他们一惊之下,纷纷开始劝谏,我随口应着,就是不下令。

    回去反复思忖,终于,在十几天之后,我拿着一封拟好的诏谕,让他们撰旨。

    独孤一看,怔了半晌,然后,眉头紧蹙,一脸不以为然地望向我。小周也愣好会儿,接着,脸色慢慢变了,仿佛不敢置信地问道,“封卢衡为三品侍书,即日入宫?……陛下,这个人不能留啊!还是尽早杀了,以绝后患才是!”

    我望着那封诏书,半晌,冷冷一笑,幽幽道,“怕什么,你以为,他做过侍书,还能再重返政坛?……而且,朕一定会杀他的……不过,要等朕玩腻以后……”

    一瞬时间,屋内一片寂静,小周和独孤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我也不再理他们,放下诏书,转身而去。

    大概是那日的神色太过吓人,他们两个再未劝过,竟真的拟旨公布。我以为这道旨意一下,还不得引得下面翻了天?谁料,从头到尾,只有几个御史不咸不淡劝谏了几句,就再无动静。随即,想想就明白了,安德王与他嫌隙已深,摆明了是要折辱他,安德王及其人马只会暗中拍手称快,又怎会阻止。至于原来卢党系,如今卢家事败,与其扯清关系,划清界限还唯恐不及,谁又会在这种尴尬的事情上,多一句嘴?……事情如此顺利,倒真让我暗中松了口气。

    至于他的反应,事后也问过宣旨的人,果然不出所料,仍是那幅死样子,平平淡淡领旨谢恩,连眉毛都没抬下。

    真的不介意吗?我才不信!不过是用毫不在意的伪装,掩饰如今的难堪与窘迫。等进了宫,我们有时间慢慢耗,看怎么把你的伪装,一层层扒下来。

    他入宫是在一个雪后初晴的早上,阳光明媚,映在殿外皎皎白雪之上,明晃晃地耀人眼目。他一袭蓝衣,就在那片晶莹雪光之中,缓缓向我走来,那身宝蓝,在素白的背景之中,显得格外洁净纯澈。侍书的礼服,本就比较贴身,更显他身形单薄,仿佛随时会随风而去。他的脸色倒还好,没像想像中那么憔悴,苍白中微微透出红晕,神情举止淡然自若,仿佛这次入宫,和此前的无数次没什么不同。

    我不由在心中冷笑一声,这个世上,若论演戏,恐怕没人能比得上他……随即,漫然收回视线,按照司仪官的唱喝,接受叩拜,一出千篇律的言辞,心中只觉不耐,不由开始走神,琢磨起会儿怎么好好收拾他……终于,仪式完毕,他冰凉的手,放到我的掌心之中,才随意扫了他一眼,然后,不由一笑,低低问道,“怎么,化过妆?哪个出的好主意?本来姿色就一般,这一下简直像个妖怪!”其实,他脸上的妆并不明显,大概是为他梳洗的内侍,觉得他脸色太差,所以稍稍用了点儿粉和胭脂,只是,我久历风月,站得近,一下就看出来。

    他却只是低垂了眼,恍若不闻。

    我冷哼了声,不再理他。

    本来仪式完毕,他还要到各处行礼问安,却被我一句话拦住,“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光了,问谁的安?……回宫!”

    我把他安排在紫瀛宫,那是在一座孤悬湖中的小岛之上,仅有曲桥与陆上相连。四围是水,他想逃也难,虽然现在冷,水已结冰,但广阔的冰面上,无遮无掩,纵使他逃了出去,也会一眼就被发现。

    由于四周空旷,已刮风,这里格外的冷,所以平日只做消暑之用。如今宫中各殿,地龙都烧足,才勉强有暖意。

    一路之上,我只匆匆而行,没看过他一眼。他则无声无息,跟在一步之后。一直进寝殿,才停住了脚步,唤过一旁的宫人,我吩咐道,“给你们主子洗把脸,把那些烂七八糟的东西都洗干净!”

    宫人闻言,慌慌张张地端盆拿帕,服侍他一遍遍地洗脸,我则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直到他脸颊被擦洗得微微发红,我才淡淡说了句,“够了”,然后挥退所有下人。

    他此时静静立在一旁,低垂着眼,如常的死样活气。一张脸已经露出本来的肤色,就是浅浅的蜜色,暗淡无光,眼圈微微发青,嘴唇全无血色,若不是刚刚洗脸洗得两颊略略泛红,就更加憔悴不堪。

    我故作嫌恶状道,“又老又丑,真真让人倒胃口……若想多活两日,以后就让人好好给养护调理一下,听到了吗?”

    他轻轻抿抿唇,随即淡淡应了声是。

    我看着他,停了片刻,突然开口道,“还愣着干什么,脱衣服吧。”

    他骤然抬头,望向我。

    我也看着他,蹙眉道,“怎么了,还要朕服侍你不成?”

    他紧紧盯了半晌,然后,一下收回视线,木立片刻,竟真的抬起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而我,就坐在那里,冷冷的看着。

    他的动作一如既往地平静从容,可惜,屋内日光太亮,我们离得又很近,所以,我注意到,他的手指一直在轻轻的颤抖着……很难堪是不是?难堪到以他的自制力,都不能控制手指的轻颤……

    我没出一声,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个词叫痛快,此刻,我的心中就是样,又是疼痛,又是畅快……我知道,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可是,却又控制不住地想继续下去,即使,我痛得心如刀剜,却仍是坐在里,一眼不错地,将他的难堪,他的狼狈,细细收起,慢慢品味,仿佛,将自己最珍惜的东西,撕碎,烧掉,看着一切,成为飞灰,随风飘散……

    衣服,一件件剥落,恍如一场酷刑,在缓慢地执行,折磨着他,也折磨着我……可是,他的手始终未停,而我,也始终未发一言……最后,他在犹豫片刻之后,褪下最后一件中衣……终于,他宛如婴儿般,赤裸无助地,暴露在一室阳光之中。

    就见他清瘦的身体之上,鞭痕尚未完全愈合,一条条红痕,纵横交错,遍布在他蜜色的肌肤之上,竟有种凄艳的美。而在这一刻,他脸上面具,也终于有了裂痕,不再是一派平静,而是微微侧过脸,紧紧闭着眼,蹙着眉,唇抿得死紧,同时胸膛急速地起伏着……见此情景,我心中的痛感和快感起升到极至,欲望竟随之而生,不禁站起身,缓缓向他走去。

    他闻声骤然睁眼,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我脚步略顿,皱皱眉,却于同时发现,从他的两腿之间,隐约可见条红色的丝绦垂在身后。我一笑,低低道,“转过身……”

    他僵了一下,不过,没等第二句,已经转过身……果然,一条细巧的朱红丝绦,串着福字结,从他臀间的密|岤之中垂下,直到大腿。

    我扑嗤笑道,“怎么,长尾巴了?”接着,伸出手,抓住丝绦,轻轻拽下。

    只听他猛吸了口气,整个人都僵住。

    其实,我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承欢之事,男子不同于女子,如果事先没有充分的准备,很易受伤,可是,这种事情总不好让皇帝亲自来做,所以,一般都是在侍书入宫前,由服侍的内侍作些准备。譬如清洁,润滑,还有扩张……不过,因为觉得这种事,实在有些让人难堪,所以,平日都让他们省了,但是,这次我未作任何吩咐。

    捻起丝绦,用末端长长的穗子,从他的腰眼,顺着脊椎轻轻扫过,直到,那里……立时,他的全身都绷紧,呼吸似乎也停了一下。

    我又是一笑,用穗子猛然抽过他臀上的鞭痕,引得他骤地一颤,才松开手道,“上床去!”

    可是,他却一动未动,只是呆呆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慢慢向床前走去,上床,伏下。

    我不紧不慢地脱掉衣服,走到床边,看了他一眼,突然抓着他的手臂,让他翻过身,变成仰躺的姿势。我的动作很快,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迫和我面面相对,这时,他脸上的伪装还未得及戴上,于是,那一瞬间,他眼中的屈辱悲伤,被逮了个正着。

    我怔了一下,心中骤然一痛,然后立即变成愤怒和怨恨,再不多想,抓住他的脚踝,将他的双腿曲起,打开到最大,叠向他的胸前,然后,我命令道,“扶着,不许松开……”

    闻言,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愣愣看了我半晌,突然,他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又只剩死水无波。然后,他慢慢伸出手,扶在膝后,就那么让自己,以最屈辱的姿势,展示在我的面前。

    我紧紧盯着他的脸,而他,只是一脸空洞麻木,双眼望向帐顶,再也不看我。

    我咬咬牙,也不再看他,上床,跪坐在他双腿之间。然后,抬手抓住垂在他腿间的丝绦,缓缓向外拉扯。慢慢地,一根晶莹剔透的玉势,逐渐从他体内露出来。玉势并不大,还不到两指宽,毕竟,按规矩他可是要忙的,总不能影响正常行动。可即使是这样,玉势的移动也并不容易,他那里十分紧窒……如此看来,恐怕他上次受的伤不轻……不管他!我心中一阵烦躁,手上猛地一拽,顿时整根玉势被拽了出来。

    从头到尾,他都是一动不动,只在最后,他的身体颤了一下。

    我冷哼一声,拿起玉势,对准他的|岤口,然后,猛地一推,玉势几乎齐根没入。

    这回他终于受不住了,闷哼一声,身体骤地一缩。不过,由于玉势之上本已涂过大量润滑药膏,所以,这一下虽猛,他却并未受伤。

    我不再理他,一只手伸出,抓住他腿间仍处于沉睡中的分身,开始撸弄亵玩起来,同时,另一只手仍不忘时深时浅地在他的后|岤中抽锸。

    他仍是那个姿势,不言不动,可他的分身却在我手里慢慢苏醒。抬头看看他,他还是那副表情,不过,眼睛已经紧紧闭上,只余睫毛在急速地颤抖。

    这时,手中的玉势,无意中触过某处,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呼吸了一停下,分身也在瞬间大了很多……我一笑,抚弄他分身的手停了下来,另一只手却加快动作,对着那一处,就开始撞击研磨,不停地变换手法,忽轻忽重。

    他的呼吸已经有些混乱,脸上身上浮起红晕,身体也开始不停地轻颤,分身更是完全挺立起来。就在这时,我猛然停下手里的动作。他当下睁开眼睛,看向我,眼中瞬间的迷茫之后,立时变成羞惭难堪。

    我对他微微一笑,然后,扶着他的腰,一下把玉势抽了出来,将自己的分身送进去,开始猛烈地抽锸。

    他一声惊呼,随即咬住嘴唇,再不出声,只是,扶住自己双腿的手,再也抓不住,骤然松开去。

    我抬手抓住他的脚踝,又把他的双腿往胸前贴了几分,使自己可以进入得更深更顺畅,然后,我对着刚刚发现的那个位置,一刻不停地开始攻击。

    到了这时,他的忍耐也到了极限,破碎的呻吟,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我更加兴奋,身体渐渐沉入绝顶的欢愉之中,在这一刻,恩怨皆忘,唯剩本能指引着,在那火热紧实的甬道之内奔驰征伐。终于,眼前烟花骤现,身体仿佛也随之炸成碎片,然后,殒落尘埃……

    好一会儿,我都不愿睁开眼,可是,神志到底渐渐清醒过来,原来,天堂,终是虚妄,极乐,只有瞬间……我在心中,自嘲地笑,深吸了口气,猛然睁开眼。

    然后,正对上他一双幽深沉郁的眸子。

    我们静静的对望片刻,我猛地转开眼,起身。分身从他体内滑出,顺手抄起一旁的玉势,又送入那里,这回没遇到任何困难,玉势就整根没入。我撇撇嘴,偶一抬头,见他小腹上一片白浊,不由望向他,嘲讽地道,“瞧你不声不响地,倒是蛮享受啊!”

    他一下抿紧了唇,转过脸。

    没管他,我站起身,披上衣服,就叫道,“来人。”

    然后,两个人应声而入,一人黑衣,一人白衣,正是当日明晖宫那两位黑白无常。和二哥和好之后,本想让他们走,不过,他们知道得太多,又狠不下心灭口,于是,就在宫中,给他们另找了间僻静的地方暂居,没想,竟有一日又用上他们。

    看着他们一脸谄媚地躬身上前,指着床上未及反应,仍是一身赤裸的人道,“是朕的卢侍书,呆头呆脑,整日像个木头……今日朕把他交给们,好好调教一下……具体怎么做,你们看着办,需要什么,跟底下人说就是……”

    那两个人连声应是,而他,只是怔怔望着我,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回过头,问道,“东西带来了吗?”

    那白衣的,捧起一个小罐,急急道,“带来,带来,按您的吩咐,准备了很多。”

    我点头,在床上那人身上扫了一圈道,“都敷上吧。”

    那白衣的一愣,好半才呆呆问道,“都,都敷上……”

    我蹙眉道,“朕说得不明白吗?……没看到他那一身疤,当然要全身都敷上才行。而且,如果只敷伤处,肤色不均,那就更丑。所以,从脸到脚都要用药。还有,嗯,那里,也受过伤,一起治治吧。”

    白衣的一呆,脑门上开始冒汗,半晌,结结巴巴的道,“陛,陛下,可是洗颜霜……”

    我这时正看着床上那人,就见他闻言,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竟然露出惊骇之色……我非常满意,对着他,嘴角勾起一个笑容……看来,他知道什么是洗颜霜……那个去除疤痕是灵药,可是,用的人却极少,因为,它有不好,药性太强,敷上的感觉,犹如油泼火灼,所以,平日顶多极爱美的女子,会用在脸上小小的伤口上。

    回过头,正见那个黑衣的猛地捅白衣的下,插口道,“是,是,陛下放心,我们一定按您的吩咐去办,一定……”

    我才满意地点头,随口叫了人进来,服侍自己穿衣,同时,眼看着那两个人,指挥着内侍,将他牢牢按在床上,然后,打开罐子,舀出大块药膏,就敷到他的胸口,立时,一声惊叫响了起来。敷药的白衣人哆嗦一下,看了看,却被黑衣人一把抢过药棒,将药膏迅速在胸前抹开,然后,又是大块……于是,凄厉的叫声,顿时充溢整个大殿。

    我的手指哆嗦了一下,随即,皱眉道,“吵死了!”

    黑衣人慌忙指挥着人,用块锦帕紧紧堵住他的嘴,于是,哀叫变成闷哼。

    这时,我已穿好衣服,又看看那人一眼……只见他虽然被人紧紧按着,可是仍然徒劳地拼命挣扎着,这么短的时间,额上已冒出豆大的汗珠,眼神散乱,平静淡漠,终不复见……

    我脑中嗡嗡作响,猛然回过头,急步而去

    117折磨(下)

    那日之后好些天,我没再去过紫瀛宫。一则是忙,既要忙昭文馆的事情,又要和小金小纪商议西域都护府和大苑都督府的筹备事宜,直到前两日方才订妥,小金和小纪奉命离京,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二则是二哥回宫了,数月以来,我只能偶尔偷偷去看看他,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自然要把失去的日子好好补回来了。

    所谓小别胜新婚,现在我和二哥的关系,比起之前又近了很多。平日谈笑无忌,相处起来,随意自然,真如亲人一般。而且,大概是因为母亲脱困,他心情好,言语中没了之前的刻薄,反而好说话得很,纵使我要那个,他往往半推半就一番,便也从了我。

    我欣喜之下,自然缠他更紧,后来倒有大半的时候,是在他宫中过夜。在那种事情上,我们经过多年磨合,默契程度早已非同一般,无须思考,只凭本能,随意为之,都能达到最完美的境界。每次肆意缠绵,最后进入物我两忘的境地,总能让我暂时抛开一切,心中只余单纯的轻松愉悦,然后倦极而眠,一夜无梦,第二日又可精神奕奕地面对诸般忙碌与烦扰。

    开始的时候,我还担心,他要我为他母亲报当日诬陷之仇。毕竟太后虽死,但卢家尚在,那人也活着。当初因为太后之计,害他母亲失了后位,害王家灭族,间接害他太子之位被废,这仇可着实不小。若他真要报复,我也实在不好推托。谁知,他却从未提过旧日之事,那人入宫,应该是尽人皆知,他也未曾问过半句。我自然乐得装糊涂,和他在一起,只谈些风花雪月,轻松又安全。

    不过,话说回来,无论宫中朝中,那人入宫的事,甚至,连那人的名字,都仿佛成了禁忌,极少有人谈及,即使偶尔有人无意说起,旁人也会立即把话题带开……我见了,不觉好笑,大概所有人都觉得那是丑闻,我一定不愿意别人说起。其实,我倒不觉得怎样,反正我的名声已经够烂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再多这么一件,也不算什么……因此,在这种形势下,一个小小县令上的一份奏章,就格外显眼了。

    写奏折的那县令所辖之地,老实说,我真不知道是在哪儿,也没好意思问,想来不大,不过,这人的胆子却大得很。一封奏折,通篇言辞激烈,主旨是为卢相鸣不平,同时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是,卢相当政多年,政绩斐然,为官清廉,如今却无缘无故被除去相位,实在难让朝野心服。即使卢相有错,也应交有司审理,待查明真相,按律处置,岂能这么不明不白就把堂堂丞相一撸到底。更别提,把人免官之后竟选到宫中……一朝丞相,可杀可免,却不可辱,我这么做,将百官的体面,仕子的尊严,一并踩到了脚下,不知是太狂妄,还是太愚蠢……然后,那家伙顺便历数了一下我登基后的种种劣迹,结论就是,我是个混蛋,不但不配做皇帝,连人也不配做……

    我看了当然立时大怒,就想叫人,把那小子抓来砍了,一转念,又止住了。我要杀他,总要有个罪名,这么杀了,这封折子就要公布天下,让所有人看到。我被这么骂了,好有面子吗?……犹豫再三,只好叫声晦气,把那封折子留中了……放在这里,不作任何批示,就无须抄发各处,吃个闷亏,总好过在所有人面前丢脸吧?……不过,那个县令的名字,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了……楚寰……等着瞧!这回治不了你,来日方长呢,哼哼……

    愤怒之际又不禁诧异,现在上上下下对当日之事还有卢家,都是讳莫如深,这小子和卢家什么关系,肯担如此风险,又是什么来头,有这么大的胆子?……想到这些,不免又有些好奇,正巧玄瑾过来,我张口就让他帮我查查这人。

    当时余怒未消,不曾多想,见到玄瑾,就气冲冲把奏折扔给他,命他去查这个狗胆包天的东西是什么来历。

    玄瑾接过奏折,展开看了两眼,然后,突然抬起头,瞟了我一眼,眼神怪怪地。

    我一怔,随即有些清醒过来……天,我怎么把这事交给玄瑾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玄瑾的醋劲儿有多大?收那人入宫的事,我还欠他一个解释,装糊涂,一直没给。这回竟巴巴地把这事儿摆到他眼前了,而且,这段时间,我总在二哥那边,不知他会不会介意,或许他早就憋着一肚子火,这回两件事凑一起,我会死得很惨啊……想到这儿,我慌忙抢回奏折,干笑道,“没事,这事儿不急,不急……先说你的事,你最近这么忙,怎么想起来看我了?”这段时间,我没怎么去看过他,除了因为二哥之外,也是因为玄瑾实在忙。那日后,我给了他不少活儿,严密监视百官动向,清理卢党残留宫中的势力,协助玄瑛对付擎天楼……造成的结果就是,常常过去了却见不到他。所以,也实在不是我滥情,有意冷落他啊。

    我有些心虚地偷眼瞧他,见他一挑眉,抬眼看向我,寒泠泠一双眸子,不错眼地盯了我半晌。

    我早慌张地收回了视线,但仍能感到他的目光冷森森地射过来,只觉如芒刺在背,这个不自在啊……这个,这个,我老婆哪点都好,只是这醋劲儿实在……不过,话说回来,他会吃醋,证明他在乎我,所以,我现在除了胆战心惊之外,不免也感到了几分甜丝丝飘飘然。

    我正神思飘荡之时,忽听他淡淡道,“卢衡这个人,陛下若真的想留,最好让人看紧些。当初他的情报我细细看过,别的不说,这人骨子里倒还有点儿读书人的清傲。如今事败,又落到如此境地,难保不会寻隙求死……”

    听他提起那人,我立时一僵,然后,一阵钝痛缓缓从胸中升起,半晌,抬起头,对他咧嘴一笑道,“不会的,他死了,我这一腔怒火,满腹怨恨,又向何处发泄?……他儿子虽跑了,不过,卢家京中近族还有百余,原籍更有数千之众……我就不信,他这个族长这么放心,敢把偌大的一家子留给我,自己去死!”最后一句说得已是咬牙切齿。

    玄瑾闻言没出声,好一会儿,才轻笑一声道,“你倒是了解他。”

    我心口如遭重击,怔在那里,久久无语,终于,忍不住惨笑道,“了解?我若真的了解,安信,素和就不会死……”到底说不下去,我猛地转过了头。

    这时,就听玄瑾漫然道,“陛下若想报复,想出气,如今倒又有一个好法子……就在刚才,下面来报,擒获了卢衡与卢谦的家眷……”

    时近三九,天很冷,风很大,从御书房到紫瀛宫的路上,抬眼望,四周一片萧条,草木灰黄暗淡,在风中时而狂舞,时而瑟缩,其畔的红墙琉璃瓦,仿佛也失了颜色,背阴处一片片未化的积雪,更添几分冷肃之意。湖中的水已结了冰,厚厚实实,冻住了一切生机。

    而我的心情,也如这景色一般,灰暗萧瑟,待看到湖中那座小岛,孤零零立在冰面上的时候,这种感觉越加强烈,足下一顿,几乎便要转身离去……我想报复,想出气吗?当然……可是,为什么,想到我又可以肆意折磨□他了,心中却并无半分畅快写意,反如一块巨石,压在了心口之上,压得人胸中窒闷难当……上次,上上次,也是这样,见到他的时候,便觉怒火熊熊,看他痛苦,只觉痛快,可是,反过头,却连回想当日情景的勇气都没有,稍一念及,便觉胸口钝痛气闷……其实,这么久没再来,这也是原因之一吧?

    我呆呆看着那边很久,久到旁边的内侍忍不住轻声道,“陛下,风大,您小心身体……”

    我骤然惊醒,不由对自己嘲讽地一笑。原来,心肠还不够狠啊?没关系,练练就好了,总有一天,练得心如铁石,那时,再不会痛,就功德圆满了,呵呵……想着,不再犹豫,抬步向那座孤岛走去。

    我之前并未通知这边我要来,到了之后也没让他们声张,只随口问明了那人所在,就径直往后堂走去……内侍说,此刻他正和胡公公孙公公在一起——所谓的胡公公,孙公公,就是那两个黑白无常了,他们表面上的身份也是内侍,至于三个人现在在干什么,我自然知道。那两个人,倒是很尽责啊!

    看着内室紧闭的房门,我忽略了心中瞬间而过的抽痛,冷笑一下,推开了门。

    不过,我想象中的场景,并未出现。就见,他只是一身常服静静坐在床沿,那两人,黑衣的胡砚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脸不耐,白衣的孙琴则是站在他旁边,正一脸着急说着什么。听见声音,三人齐齐看了过来。

    他见到我,一怔之后,本来淡漠的脸上,索性连半分表情也没了,起身,上前两步,从容下拜,倒是颇有往日风采,只是那身衣服实在和他的气质不相配。除此之外,仿佛还有什么,和从前不太一样了。我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发现,是肤色……从前蜜色的肌肤,如今竟白得透明,甚至连颈间青色的血管都若隐若现,仿佛最细薄的素瓷,轻轻伸指触一下,就会碎掉……看来,这是洗颜膏的功劳了。

    这时,那两人终于反应过来,匆匆迎上,叩拜下去。

    我回过神,让他们免礼,随口问道,“怎么,忙什么呢?”

    胡砚慌忙抢上来,躬身答道,“按陛下吩咐,正帮侍书大人矫正举止容态。”

    “噢?”这回我还真有点惊讶,要说风仪举止,我认识的人中,比得上他的还真没几个,这俩却要矫正他的举止容态,倒真是有趣。于是,我挑眉笑道,“好啊,你们继续,朕倒要看看你们怎么矫正。”说着,坐到一旁的桌边,笑吟吟地瞧着他们。

    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他对着我微微躬了躬身,果真又坐回了床沿,那两人互看一眼,也跟了过去,一左一右站到了床边。

    孙琴偷瞟我一眼,见我正兴致勃勃地看着他,慌忙回过头,结结巴巴地道,“公,公子,我们,我们接着来吧……那个,头低一点,再低一点,对对,再侧一点,抬抬眼,看看我,笑……”

    这时,我刚从内侍手中接过一杯茶,喝了一口,见状,噗哧一下,差点喷出来……我终于明白他们在干什么了,这两个人倒真是尽责,我不过是想借他们的手,折磨那人,他们还真把这当正经活儿,拿出从前在堂子里训练姑娘小倌的一套,一丝不苟地从举止神态开始教起他来,莫非真想把他调教成花魁?

    孙琴刚刚被我吓了一跳,回头看我,大概是见我脸上并无不悦,陪了个笑,转过头,又开始教起来。

    看了一会儿,我终于明白,为何我进来的时候,这两人一个不耐,一个着急了……这项工作,还真是让人有挫败感啊……

    我不是说,他不配合,恰恰相反,他十分配合,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按部就班,听话得很,只是,做出来的表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很简单的一个笑,孙琴作了无数次示范,次次妖娆妩媚,等到他做,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表情,也不知道差在哪里,生生就变成了雍容淡然。

    一次又一次,孙琴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滴,不安地频频回头看我,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很多,语气也没了初始的恭敬。一旁的胡砚早忍不住了,也在指手画脚。可是,情况却没半分改善。

    初时,我看着,只觉好笑,同时,又觉这情景,竟有几分眼熟。看着看着,突然,恍若前生的一个画面,在脑中闪现出来……那也是学习怎么笑,不过,是他教我,在一切尚未发生的时候,他,是先生,我,是学生,一个认真教,一个胡乱学,他是为还政于我而做准备,我却只为那一个时辰的单独相处……那时,正是春天,似乎每天每天,都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连风,也永远是暖暖的,熏人欲醉……

    瞬时间,胸口一阵剧痛,痛得我眼前一黑,同时只听咣当一声,手中的茶杯已经落到了地上,碎成一片一片,茶水湿了地面,不过,很快就渗入地下,只余一点,浅浅的印迹……杯碎水覆,往事已矣,终难挽回……一时间,我呆呆看着地上,竟是一动也动不了了……

    这时,周围众人终于反应过来,呼啦啦都跪了下来。

    我一惊,恍恍惚惚抬起头,第一眼就向他看去。

    就见他也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看不到脸。旁边两人,吓得连连叩首道,“奴才无能,奴才该死,请陛下息怒,请陛下息怒!”

    我呆了一下,终于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不过,看来他们以为我打碎杯子是因为生气……生气吗?……没错,我只是生气,我只该生气……我在心中喃喃念着,直到,那痛缓缓散去,我才终于开了口,声音平静得出乎我的意料,“看来,朕今儿在这里坐这么久,真真是浪费时间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出城走走,听说城北雪云山的梅花已经开了呢……”

    闻言,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了我……他当然知道,我提到雪云山,是什么意思……玄瑾就是在哪里找到他和卢谦的家人的。

    我微微一笑,看着他,却对孙琴道,“教他挺难的,对不对?……也是,这种事情,还是小孩子学起来,比较快些,对不对?”

    他怔怔看着我,一动不动,只是,脸上淡漠的面具,却一点一点碎裂,剥落……终于,他猛地低下头,僵了片刻,然后,缓缓抬起脸,慢慢张开眼,眸光流转,斜睨向我,最后,轻轻一笑……白莲绽放,清媚无双……

    一霎那,我如中箭矢,呆呆站在那里,久久醒不过神,直到一旁孙琴兴奋的声音响了起来,“对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太好了!”我这才骤然回神,然后,只觉一股热流急速向小腹涌去,我抽了口气,腾地站起身,大步向他走了过去。

    这时,他已然又垂下了头,静静跪在哪里,仿佛刚刚昙花绽放般绝美惑人的笑容,只是一个幻觉。

    我站在他身前,有一刻,没动也没说话,然后轻轻抬手,抚上了他的颈子,缓缓抚弄起来。

    他的身体轻颤一下,却没有动,只是头垂得更低了,纤细修长的颈子,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在我掌中,显得那样纤巧脆弱,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一般。他身上的衣服,领口很大,在我这个角度,可以轻易地顺着他后颈的曲线,延着脊线,一直看到白皙光洁的背部。眼神略转,是单薄的肩头,还有前面细巧动人的锁骨,以及下面隐约可见的两点艳红。

    我的心跳转急,手顿了一下,转而向他的锁骨之上抚去。这时,我偶然发现,自己刚刚抚过的地方,现出了一片红痕。我骤然收回手,愣了一下,想了想,刚刚应该没使多大力气啊?于是,不禁抬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胡砚见了,慌忙答道,“陛下,没关系,一会儿就好……前一段一直给他用的洗颜膏,这两日见疤痕褪净了才停。那药劲儿比较大,让皮肤变薄了,所以才会这样……等过段时间皮肤完全恢复,就不会这样了。”

    我看看那红痕,果然慢慢变淡,最后消失无踪……我点了点头,挥挥手,让他们全都退了下去。等到殿门被轻轻关上,我才轻声道,“起来吧……”

    他闻声,从容起身,然后,淡淡看我一眼,抬起手,竟然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我一怔,随即轻轻一笑道,“不错,学乖了么!”说完,不再看他,随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等我除净衣衫,他已□,自己躺到了床上。就见,他全身上下的肌肤,都是那种晶莹剔透的白,更无一点瑕疵,亮晃晃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仿佛可以直透其中,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上好的玉石雕就一般,明澈空灵。

    眼见如此美景,我的呼吸一窒,突然觉得,这屋里的炭火实在烧得太热了点。定了定神,我状似闲适地走到了床前,坐下。

    他恍若不觉,安然静卧,只是,紧闭的双眸和轻颤的睫羽泄露了主人内心的不平静。他的唇也紧紧抿着,唇色浅淡,润泽如水。

    我再也忍耐不住,俯下身,伸出手,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托着他的颈,将他紧紧搂在怀中,就向他的唇上吻了下去……那一刻,我只觉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脑中一阵嗡鸣……他的唇温软甘美,身体的触感细腻微凉,如最好的丝缎,都让人迷醉不已,不过最重要的是,在两人肌肤相贴的一刻,身体感受到的那种,最直接的冲击,实在强烈得难以阻挡,让人沉溺其中,浑然忘我……于是,我的手搂得更紧了,几乎要把他揉进自己的怀中,让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再无一点空隙,唇舌更是狂暴肆虐,在他口中侵袭纠缠。

    而他,在被我抱起的那一刻,仿佛有一瞬间的惊慌,双手一抬,似乎是要推拒,最后却扶上了我的手臂。

    那个拥吻,好像持续了很久很久,我却仍然不愿停止。他的身体,在我的怀中,他的肌肤紧紧贴着我的,两人的体温,都是越来越热,恍如,我们即将融为一体。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满足的感觉,让我抛去了所有的理智……

    就着这时,我只觉手臂上猛地一痛,然后,他的身体用力一挣,脱开了我的怀抱。我正有点懵,他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他好吗?”

    我看着他,愣了好一会,才渐渐清醒过来,终于明白了,他问的是什么。然后,骤然被拉回现实的失望和愤怒,让我全身开始轻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呆呆看了他很久,我才怒吼一声道,“如果你再这么来一次,朕可以保证,他绝对好不了!”说着,猛扑过去,抓住他的双手,按在床头,就开始在他颈间胸前狠狠地辗转咬噬起来。

    他大概很痛,挣扎了一下,却哪里挣得开,最后,也就顺从地躺在那里,任我肆虐。可是,我很快又不满意了……他动也不动,毫无反应,抬头看看他的脸,平静漠然,眼眸半睁,不知望着虚空中的哪一点。

    突然觉得,那样的表情格外碍眼,本来刚刚还让我愉悦的情事,也变得无聊得,让我想赶紧结束了……于是,我直起身,抓着他的腰,让他翻过了身,跪伏在床上,双手扶住他的胯,腰腹猛地一顶,就将早已硬挺的□整个送入了他的体内。

    他一下闷哼,双腿一软,如果不是被我扶住,真就要瘫到床上了。

    我听而不闻,只任由欲望操控,在他体内狂乱地顶送□,毫无章法,很快,草草了事……有没有快感呢?应该有吧,不过,更像是完成任务一般,心中更憋了口气,郁窒难消。

    不过,这回他情况似乎还好,在我退出他身体的时候,发现虽然我刚刚十分粗暴,他却并未受伤。看来,这段时日的调教,还是很有效果的么。只是,再想想刚才我进去后,自始至终,他都不言不动,倒象个死人,我又是心头火起,匆匆下床,胡乱穿好衣服,就叫道,“胡砚、孙琴,你们两个进来!”

    那两人应声而入,我回头看看床上,他这次情况果然要好得多,不像上次,完事之后,就瘫在了床上,这次,他还有精神,匆匆忙忙拽过一旁的被子,遮住了身体。不过,我还是在一瞬间注意到,他的全身,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红痕,有的地方,甚至变成了紫色。

    微微蹙了蹙眉,呆了片刻,然后,猛然回过头,对着那两人道,“你们怎么教的?他在床上还是像块儿木头!别只教他笑啊哭啊的,好好教教他怎么在床上服侍人,这才是最要紧的,懂不懂!”

    那两人吓得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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