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转奇 作者:肉色屋

    多关注郑亲王府和醇郡王府吧。”

    丰升额听言便明白了。问:“主子,何时宣他们晋见。”

    胤禛便说:“总要等你准备好了。”

    接着又说:“于敏中和和珅府上也一样。”

    丰升额立即会意而去。

    第二天早上丰升额到军机处的时候,就对胤禛说:“主子,事情已办妥了。”

    所以这一天,于敏中被留在了宫中。

    胤禛开门见山。

    于敏中大惊失色。

    虽然说他最近一直有点儿惴惴不安,可是他所担心的不过是正常的皇位交替以后他自己所处的位置。况且他早已对胤禩暗中投诚,所以其实心里还有一点得意和安慰。

    但此时胤禛却叫他出头。

    所以于敏中惊讶过后,读书人的那股气在第一时间就冒了出来,他拒绝了胤禛。

    胤禛眼中的寒光一闪即逝。

    但是,于敏中在隆冬之下,汗流浃背。可是他真的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天下的士子们会如何看待他?青史又会如何评价他?所以,于敏中匍伏在地,但是没有应承下来。

    胤禛便说:“我并不为难于大人。不过是想着于大人之前对我屡有恩惠,想着回报一二。不想,大人竟然有了如此误会。罢了,大人既然不想作为,我自然不勉强。”

    于敏中万万没有想到胤禛竟然就这样轻轻放下了,所以这位位极人臣的臣子的脸上就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你上去的吗?

    怎么这一位就这样退缩了?

    于敏中跪在地上,心里惶恐至极,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是不是应该磕头谢恩,然后告退了?但是这样一来,他还有命出去吗?

    胤禛看了看于敏中,语气更加平稳的说道:“好叫于大人知道,这件事情,就是没有于大人也是有人去办的。”

    于敏中的脑子里飞快的转着,想着可能被选中的人。是梁国治,还是舒赫德?或者是阿桂,又或者是丰升额?如果有人办了这件事情,于敏中能够肯定这个人必将是新王朝的重臣。反之,他自己只怕要远离这个权力中心了,而他之前对景王福晋对景王所付出的前期投资将都付之一炬。

    这样一想,于敏中不甘心起来。

    可是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于敏中还真是没有勇气去做。

    于敏中左右打摆,瞻前顾后,脸上露出许些神色来。

    胤禛见了又说:“于大人的心我是明白的,因此于大人也不必担忧,此事说到底不过是皇帝病重无法起身,无法出席皇太后葬礼,因此请倚重的大臣和有身份的宗亲做代表说明一下这个事实情况而已。”

    于敏中听了此言,差点就跳了起来。

    哎,王爷,你早先不是这样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十分矛盾,但要细写觉得啰嗦,要快进,又觉得铺垫不够,哎,太折磨人了

    182逐个

    王爷你早些时候说的好像是让我拟圣旨盖金印宣布皇帝退位。

    这当然是胤禛的策略。

    故意先将事情往严重的方向引导,然后转身一回来说出实际要做的事情,这个本来会让无法接受的事情,因为有前面的铺垫而变得可以接受了。

    于敏中现在就是这种状况。

    所以于敏中思量再三,终于微微颤颤的说:“王爷如此体贴皇上,为皇上的龙体着想,我自然也理当如此。”

    胤禛在等待于敏中的整个过程中,都非常的有耐心,等着于敏中说了这话以后,胤禛才又开口:“于大人可是想好了?”

    于敏中听了这话又是一惊,其实这件事情以后将会出现的局面,于敏中心中已经是一清二楚,可是,只要不要让他去做那背骂名的事情,于敏中认为这些事情也还是可以接受的。

    胤禛又说:“皇上因皇太后辞世,本已是悲痛的心神俱伤,导致病体沉疴,不想十五贝勒竟做出这样的事体,皇上一气之下病情就更加严重了,如今已是缠绵与病榻,太医们都叮嘱皇上需要静养。我们又如何忍心用这样的事情去打扰皇帝呢?”

    胤禛一顿又说:“日后若皇上一直是这样,这朝政之上少不得要多多倚重于大人了。”

    于敏中的心在听了胤禛最好一句话以后已经完全的稳了下来,当下便说:“王爷所言甚是。”

    胤禛看了于敏中一眼:“于大人明白我的苦心就好。”接着又说:“于大人从今日起就住在隆宗门吧,有什么事情,你和我也可及时商量。”

    于敏中的脸色有点不好了。

    命捏在人家手里了。

    胤禛偏又说:“请于大人放心,于大人的府邸自有步军代为照管。”

    于敏中立时说:“臣没什么好担心的。臣明白王爷这是一片好意。”

    胤禛听了于敏中这话,真是不知道是为于敏中见机的如此之快叫好呢,还是在心里鄙视他的软骨头。

    但最终,胤禛也还只是说:“那就请于大人委屈几天了。”

    然后于敏中就看到丰升额从暗处走了出来。

    于敏中心里道,果然,丰升额已是景王的人了。皇上这一次真的是所托非人啊。

    可是又一想到自己,心里就讪然了。自己也何尝不是辜负了皇上的信任呢。

    于敏中一路思绪漫漫,直到随着丰升额来到军机处的僻静房间后,才回过神来,对丰升额说:“统领大人,你我同朝为官多年,请看在你我二人素无恶交的份上,对我的家人多加照顾。”

    丰升额一笑:“于大人不必忧心。景王不过是担心有其他人等去马蚤扰于大人府上,才叫我多加维护而已。”

    于敏中心想反正是同一个事实。

    丰升额却又说:“于大人刚刚也说你我同朝为官多年,依我看,如今这个形势下,你我二人的交情势必是要继续下去的。既如此,于大人又何来的担心?于大人只管将景王的事情办好就行了。”

    于敏中得到了丰升额的保证为家人担心的心思去了大半,开始思考起如何写皇太后的悼文了。

    丰升额回来复命,正见胤禛往外走,知道胤禛这是准备去会郑王和醇王了,便跟了上去。

    胤禛却说:“你留下。”

    丰升额想,主子,没有我的武力值支持,你确定你能舀下那两位?

    但是看着胤禛一脸坚决,丰升额便退守军机处了。

    胤禛到了慈宁宫以后,胤禩已经等着他了。

    胤禛见人就问:“人呢?”

    胤禩也不废话:“在东偏殿的暖阁中。”

    胤禛微微一笑,还没有问胤禩是怎么做的,胤禩接上说:“不仅郑王、醇王在里面,两位世子并他们各自的两个兄弟都在里面了。”

    胤禛一惊:“这么多人?”

    胤禩一笑:“人多了才好。爵位更蘀,人人心中都明白。”

    胤禛马上就明白胤禩的用心了。

    这就是世袭的坏处,这就是儿子多然后兄弟多的坏处。

    一个爵位,老子坐着,儿子眼巴巴的等着,旁边还有几个老子宠爱的兄弟虎视眈眈的盯着。比如说郑王不干这事情,但是世子就不一定的,就是世子不相干,还有其他人想干啊。

    胤禩这样做倒是一条好计。

    可是,胤禛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然后他停下了脚步,回头对胤禩说:“本来是想借助郑王和醇王这个人自身的势,倒不是说是因为他们俩的位子。”

    胤禩一听也皱眉了。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我以为你是要用逼迫这一招呢。话说不清楚,会错意了。

    胤禛看到胤禩皱眉,又说:“人到已经到了,我们就先见一见,分开说话也就行了。”

    胤禩继续皱眉。这样干有风险啊。不过算了,就当做是人质吧。

    胤禩便说:“倒是我会错意了。对不住了。”

    胤禛安慰:“也正好。这些人本来也该捏在手里的,现在不过是提前在一处了。”

    胤禩撩开话题:“既这样,我们就换个地方。请了郑王和醇王过来。”

    胤禛点头。

    不一会儿,胤禛就落座在偏殿暖阁旁边的次间,胤禩隐于幕后。

    郑王和醇王连诀而来。

    在辈份上,胤禛是他们子侄辈,所以,胤禛行了向叔叔们请安的礼。

    奉茶以后,胤禛没有说话。

    郑王和醇王面对面的使了几次眼色。最近宫中发生的事情,他们不是不知道,况且他们刚才在暖阁里已经深层次的交换了各种意见,表达了各种担忧,同时又对此行的吉凶进行了分析,可以说是做了不少思想准备。

    可是现在他们遇到的沉默场面却是他们没有料到的。

    醇王再次的使了一个眼色给郑王,郑王清清嗓子,开始说:“永璂,这大深夜的叫我们两来,总不是和你一起来做木桩子的吧?”

    胤禛的眼睛抬了起来,看向了郑王,然后又一眼飘过醇王。

    醇王也说话了:“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叔叔们都是爽快人。”

    胤禛眉头皱了起来,面色犹豫了起来,又是半响,才说:“我知道叔叔们都是爽快人了,可是这事情,真是难以启口。”停了一下又说:“可是不和叔叔们说,我又没地儿说。”

    胤禛接着说:“前几日,永笀宫的总管太监王长贵深夜找到了我,对我说十五贝勒永琰在永笀宫内。我听了当然不信,十五弟每日里勤勤勉勉的在皇上面前侍疾呢,如何能到了永笀宫去?况且还是这个时辰!只是那王长贵说的言之焀焀,我也不得不随他走了一趟。不想到了永笀宫真就见到了永琰,其中场面,”

    胤禛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然后才又接着说:“我当时真是气愤极了。当场就想压着他去见皇上。只是终于想到皇上病体未康,如何经受得起这样的打击?又想到此事如果一出,十五弟以后还如何做人?我这一转念就想着尽力压下此事,让人先将十五弟送到僻静地方,好让他冷静冷静醒醒神。”

    胤禛说到这里又是一叹。

    又接着说:“本来这事情瞒的好好的。不想两日前一个不伶俐的小黄门,将这事情捅到了皇上面前,气的皇上当场就晕厥过去,就是到现在说话还不利落。这都是我们做儿子的做臣子的不孝不恭啊。”

    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郑王和醇王正等着胤禛继续接着说,说到正题上呢,不想胤禛又沉默下来,没有了下文。

    郑王和醇王不仅面面相觑。

    哎,景王啊,你这到底是想干啥呢?难道只是因为你心里郁闷了,所以向我们倾诉来了?按说我们几个的交情也没有好到这个份上啊?可是你这一番滔滔不绝又哀声叹气的,说的却是我们大家都早已知道的消息,虽然不是第一手资料,虽然不知道这是否就是事情的真相,不过其实我们也不想追究事情的真相,在你前途一片大好的时候,在你和永琰之间,其实我们是支持

    你的。关于这一点,从我们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上,你应该也看得出来啊。所以,你这到底是为啥啊?

    得,现在他们还要装作不知道。不过,趁机当面的亲口的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也是有必要的。

    醇王给了郑王一个暗示,然后开口了:“永琰竟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这真是胆大妄为!”

    郑王也接着表明自己的立场:“可不是么。这真是想不到。永琰这样的作为真是愧对我们爱新觉罗家的祖宗。”

    醇王接着说:“永璂,你对十五贝勒手足情深,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能这样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你也别为难了,眼下皇太后的葬礼要紧。”

    郑王接上:“永璂,皇帝那里你多劝劝也就是了。我想皇上很快会想开的,毕竟皇上还有你这样的忠孝两全的好儿子么。况且皇上对你的看重又格外不同,他很快就会想开的。”

    胤禛听到此时,觉得自己可以进入主题了。这两位对他的推崇已经是显而易见啊。

    183击破

    183、击破

    胤禛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此事倒也还罢了。我如今最担心的却是后日皇太后的葬礼。”

    葬礼?

    这事情都有一定程序的规章的,有啥好担心的?

    胤禛又说:“我实在不忍心让皇上拖着病体出席皇太后的葬礼,到时候皇上触景生情,这病只怕又要加上几分了。”

    郑王道:“这倒是。只是皇上乃是天下第一的孝子,他如何能答应不出席皇太后的葬礼呢?”

    醇王在旁边点头。

    胤禛便说:“这就是我找二位叔叔商量的事情了。”

    醇王就说:“只怕我们去劝了,皇上还是会固执己见。”

    胤禛看了醇王一眼:“我何尝不知。所以,我就有了一个主意。”

    郑王和醇王做聆听状。

    胤禛开口:“这皇太后葬礼虽然说是天下第一等的大事,可是毕竟还是没有皇帝的健康来的重要。所以,为了让皇上能早日康复,我们必须让皇上在养心殿清清静静的养着,至于皇太后的葬礼,有军机大臣和两位叔叔出面代表一下皇上也说的过去。叔叔们说,是不是这个章程?”

    胤禛的眼睛静静的看着郑王和醇王,眼见着这两位的脸色慢慢变白,身体渐渐发颤。

    然后醇王猛的跳了起来,势头之猛竟然将旁边几案上的茶杯带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只是除了这一声响,屋子内仍然静的呼吸可闻。

    胤禛看着醇王,淡淡的说:“叔叔是有其他主意?”

    醇王被胤禛这一问,脸色更加苍白,伸手指着胤禛,口里只发出“你,你”等字,却也别无他言。

    这个时候郑王上来了,一把拉下醇王的手,压着他坐了回去,回头才对胤禛说:“永璂,你说的倒也是不可行。”

    后面的醇王听了以后,立即又马蚤动起来,郑王回头厉声说:“稍安毋躁。”

    这个蠢货!

    没看到如今他们的命都捏在人家手里么。

    郑王比醇王更快的明白了当前的形式,又一想到偏殿暖阁里的儿子们,这不是他们二人的命捏在人家手上了,这是一家子人的命都捏在人家手上了。

    郑王吼了醇王以后就再也顾不上醇王了,他回头问胤禛:“只是我却还有几件事情要问问侄子。”

    要他办事,自然要把事情弄清楚了,不能糊里糊涂的去办事情,然后把命丢了。

    胤禛这里已经觉得大事可成,剩下的就是讨价还价了。所以很和气的说:“叔叔请问。”

    郑王开口便问:“皇上真是病的起不了身了?”

    胤禛眼不眨:“实是瘦骨嶙峋,让人看了心酸。”

    郑王接着问:“我等可否一探?”

    这一句是关键。

    胤禛眼睛微眯:“叔叔若是想探病,我自然无不应允。若是想和皇上说说话,我担心叔叔所提之事只会引起皇上的哀思,恶化皇上的病情,所以叔叔若是想去,我使人陪着,叔叔去了略微看一眼也就可了。”

    郑王听了这话脸色更加苍白。

    如此有恃无恐。只怕皇上已经被层层围住。

    郑王接着说:“侄子如此爱惜皇上,倒是我思虑不周了。”然后问:“依侄子看,皇上这病?”

    胤禛说:“恐怕要静静的养好一阵子了。我只盼佛祖垂怜,让皇上快快康复,然恐是我做儿子的平日里对佛祖不够尽心,皇上竟仍然缠绵病榻。”

    郑王接着问:“侄子可知皇上指了哪位军机大臣和我等一起出面?”

    胤禛声音依旧不温不火:“自然是皇上的首辅于大学士,本来丰升额也可,只是他身为步军统领京畿安防皆系于他一人,不好再麻烦他。叔叔如果觉得于大学士尚且不够,和珅亦可充数。”

    郑王明白了。

    六位军机大臣已有一半在胤禛这一边了。

    郑王又说:“庄亲王管着宗人府,如果由他在?”

    胤禛自然说:“永瑺已去了健锐营。”

    郑王叹了一口气。

    胤禛接着说:“所以才来麻烦二位叔叔。”

    郑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永璂也知道叔叔的爵位是动不了的。”

    胤禛听了并不停顿的说:“叔叔的儿子可不少,这一个爵位哪里够用?”

    郑王觉得有门儿,他可以替他心爱的儿子的挣一个像样的爵位了。

    郑王听了这话,想想又说:“若是能让你兄弟松德有了爵位再给皇太后送葬,倒也是一桩美事。”

    这是他心爱的小儿子。是由他宠爱的侧福晋所出的。

    胤禛听了也不生气,这样的事情他已经预料到了。

    胤禛便说:“叔叔说的有很是。只是万没有在皇太后葬礼上进爵的道理,叔叔不妨耐心等等,等到明年这个时候,也就可了。”

    郑亲王心想空头支票哪里能行啊。

    只听胤禛又说:“叔叔不妨拿着皇上的密旨等。”

    郑亲王听了这话以后,就闭口不说话了。条件都谈妥了喂。

    郑王走到一边,醇王依然铁青着脸。

    胤禛看向醇王:“不知醇王可是和郑王一起出面?”

    一面又说:“先帝可以有一个铁帽子的怡亲王,我这里未尝不可以有一个铁帽子的醇郡王。”

    这个蛋糕实在是太大了。

    醇王小心翼翼的说:“这如何当得?”

    其实醇王经过胤禛这么多话说下来,他自然也已经想明白了,而且已经有了决定,顺势而为。当然好处也是要一点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大一个,所以自然而然的说了一句谦虚的话。

    胤禛听了醇王这样,心里一声嗤笑,要不是弘字辈的找不到几个人了,我能给你这样的好处吗?若不是弘晓他完全一副不同事务的样子,怎么轮得到你!

    胤禛心里吐槽完了,嘴上还说:“如何当不得?我听闻永均弟弟能干的很。”

    醇王听了心里大喜:“如此,叔叔就谢过侄子了。”

    胤禛当即开出支票两张,郑王和醇王贴身藏了。

    胤禛开始嘱咐起二人,比如如何不露行迹,如何安抚众人,如何应对宗亲疑问等等问题。

    郑王和醇王听得浑身是汗,知道这个侄子厉害是一回事(废话么,能做这样的事情能不厉害吗?),但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他对将要发生的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将应对之策想的万无一失,那完全是另一回事。

    郑王是给皇上当差的,想着皇上有这样的儿子,还任凭他坐大,也难怪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醇王心里想的完全是另一回事情,醇王被封为醇亲王世子以后,很有机会得到先帝的教诲,所以醇王现在站在这里觉得当年的感觉又回来了。

    终于胤禛觉得将事情都一一嘱咐到了,准备放二人前去。

    又想到,他常常还要处理前面的事情,所以又叫住二人,说:“二位叔叔请等等。”

    郑王和醇王这时候已经没有任何架子了,就听话的站住了。

    胤禛:“你们侄子媳妇正好在后面,叔叔们不如见见。”

    苏德业听了就到后面将胤禩请了出来。

    郑王和醇王完全摸不着头脑啊。

    这又是拿出啊?

    胤禩出来行了礼,站好了。

    只听胤禛说:“我外面事情也多,所以二位叔叔如果碰到棘手的事情,不妨和你们侄子媳妇说道说道,他倒也有一二分见识。”

    这是胤禛真心话,胤禩这样强的战斗力,不用,真是太浪费了。

    胤禩心里撇嘴,面上装出一副笑脸。

    这一句话对郑王和醇王来说,比刚刚那一句更像平地惊雷。

    二人脑子一片空白,面上一片迷茫。

    看到这个情形,胤禛没有说话,说话的是胤禩。

    胤禩说:“二位叔父不妨现在就回去,兄弟们还等着叔父们呢。”

    郑王和醇王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眼睛慢慢的睁大了,难道把他们召到此间是侄子媳妇的主意?

    胤禩还是和气的安静的站在那里,只是郑王和醇王却发现胤禛在好整以暇的喝茶,二人又对看一眼,明了了。人家是上阵不离亲兄弟,他们是篡位夫妻档了。

    胤禩在郑王和醇王离开之前还是说了一句:“二位叔父虽说此行干系重大,但我刚才听王爷所说,竟已是替叔父们做了周全之策,叔父们按着王爷的法子行事自然不会有错,只是还请叔父们小心谨慎。”

    郑王和醇王告辞了。

    路上郑王只对醇王说了一句话:“博尔济吉特氏又出了金凤凰了。”

    醇王这才想起来胤禩的出身以及爱新觉罗和博尔济吉特氏一直以来的纠葛和联姻。

    这一边胤禛对胤禩说:“也还算顺利。”

    胤禩点头。

    是啊,还真是挺顺利,就这样拿下了。

    现在他们就等着皇太后的葬礼了。

    然后只怕丰台大营的消息要传来了。然后绵恩就是乱臣贼子了。

    胤禩问:“到时候皇帝的圣旨谁来宣?”

    胤禛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敏中或者和珅皆可。”

    胤禩心里暗喜。

    和珅这是已经顺利的走到胤禛面前了。

    184、一击

    第二天,胤禛带着于敏中润色好的悼文去见皇帝,并在皇帝的注目下亲口念了一遍,最后问皇帝是否需要改进。

    皇帝当然不会异想天开的认为胤禛这是准备让他出去亲自念悼文。

    可是他这又是玩什么把戏。

    其实胤禛不过因为既然他已经选择了和平演变这一条路,自然要将事情做的尽善尽美。

    念到后面,皇帝已经听出这是于敏中的手笔了。

    皇帝心里愤恨,面上还勉强做到不动声色。

    只是皇帝平稳自己情绪和声音的时间,实在也是长了一点。

    好在,胤禛今日十分有耐心,他静静的等着皇帝回答。

    但是皇帝说:“后日我要亲自去奠基皇太后。”

    胤禛温和的说:“皇上身体虚弱,各军机和宗亲们怕皇上到时候又悲痛不能自制,因此都认为皇上还是好生在养心殿修养为上。”

    这对话一出,离撕开真相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胤禛在想,皇帝是奋不顾身的向前一步呢?还是不后退一步?

    皇帝脑门上的青筋已经暴起。

    皇帝隐忍了半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来话来:“为人子岂能如此不孝。我倒要看看是谁来劝阻于我?”

    胤禛心里一讪,看来皇帝还没有放弃希望,他还不想撕开这一层纸。

    所以,胤禛好整以暇的说:“这正是为人子女最大的孝顺。若是皇太后她老人家看到皇上您因为她哀思过度,伤了根本,就是在上天也不会安稳的。我若是不顾皇上的身体,不劝阻皇上,让皇上任性行事,才是不孝。”

    胤禛接着说:“况且又有于敏中、丰升额、和珅、阿桂等连同郑王、醇王、庄王等都十分赞同这个主意。他们俱是担心皇上龙体,请皇上好生静养,又说恐见了皇上忍不住追思皇太后的慈恩,反倒添了皇上的愁绪,因此不忍来见。只请我代替了。”

    皇帝初时听到一个名字从胤禛口中说出,都安慰自己这个逆子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心里拼命叫自己不要生气,叫自己不要中计。但是到“庄王”被说出以后,皇帝的心就咯噔一下,永琰失败了。

    虽然这几天皇帝也隐隐约约的意识到永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可是到了这一刻被证实了,皇帝心里还是涌上了一阵深深的失望。但是心中更多的还是气愤,气愤这些背叛他的人。

    然后又听到胤禛如此颠倒是非黑白,皇帝终于再也听不下去,终于忍无可忍,他喝一声:“逆子!跪下!”

    胤禛没有动,他仍然站的笔直。

    时到如今,胤禛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有必要再被自己的儿子训斥了。所以,他没等皇帝开骂,就说道:“皇上还是保重自己。”

    皇帝见胤禛不为所动,抓起桌上的纸镇,砸向胤禛。

    胤禛一闪身避开了。

    然后又说:“皇上又何必仪态尽失!”

    皇帝见胤禛在此刻,竟然还神情自若的讥讽他,立即被他气的七窍生烟,再次大声喝道:“逆子!跪下!你竟敢忤逆君父!欺君罔上!”

    胤禛看着皇帝怒容满面的样子,在皇帝喘气的间歇轻轻的说:“皇上何不大喊一声‘来人啊’?”

    皇帝被胤禛这一激,整个人都抖动起来,伸出一只手指指着胤禛,连说几个“你,你,你”,终于还是未能成句。

    胤禛轻缓而稳定说:“想必皇上也已经知道如今你的话已经起不了作用了。”

    这一层纸终于被胤禛捅破了。

    皇帝的心却也立即平静了下来,颤抖也消失了,只是怒气仍然未消。他大声的质问胤禛:“你要弑君杀父?”

    胤禛看着奇迹般平静下来的皇帝,心里想的却是毕竟还是我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到了绝境反而镇定了。一面口中说道:“弑君?杀父?这又从何谈起?”

    其实,胤禛心里想虽然有绵宁,但是皇帝好歹也是他儿子,所以性命能留着就留着了。

    皇帝还是怒容满面,只是他现在倒有耐心了,他听胤禛继续说。

    胤禛接着道:“我不过是心疼皇帝病体,不忍让皇帝操劳罢了。”

    皇帝冷笑一声:“任你花言巧语,粉饰太平。到底真相为何,自有青史言官评说。”

    胤禛也一笑,却是洒脱至极,然后才道:“茫茫历史长河,有多少真相被湮没在尘土中。成败功过不过身后事,任尔骂声滔天于我不过清风入耳。”

    皇帝听了胤禛的这话,眼中错愕频显。

    胤禛接着又说:“况且到底的骂名滚滚还是赞誉滔天,此事还要两说。皇上何不拭目以待?”

    皇帝到了此时怒气也收敛了,不管什么原因,只要逆子现在没有杀他之意就行了。

    只是皇帝心中万不能相信胤禛像他所言的那样洒脱,当然更加不相信胤禛还对他存在着一份父子之情。在皇帝的心里胤禛现在已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了。

    所以,皇帝认为胤禛定是要谋取他身上的一些东西。或者刚刚的整个过程,不过是这逆子在为自己造势。皇帝暗暗警惕自己不要轻易上了胤禛的当,也暗暗下定决心要弄明白胤禛所图到底为何?

    皇帝冷冷的看着胤禛:“你想要我下诏退位。那是万万不能的。”

    胤禛又一笑,说:“皇上难道忘记了正大光明匾后面写的是谁的名字吗?只要我……”

    这话一出,已经平静下来的皇帝立时又怒起了,他大力的打翻了桌上的笔架子,笔架子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打断了胤禛要说的话。

    胤禛静静的看着皇帝。

    皇帝怒发冲冠,可是只过了一会儿,皇帝就颓废的倒在了椅子上。

    不错,只要胤禛拿到牌匾后面的盒子,哪怕这逆子在这个时候偷偷的毒死了他,按照现在的情形,这个逆子也是可以立即登基为帝的。

    而他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将逆子的名字留在了牌匾后面。

    可恨!可恨!可恨!

    胤禛看着颓然倒在椅子上的皇帝继续说:“我劝皇上保养自己,是真心为皇上好。我虽然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但是皇上的名声还是在意的。”

    皇帝一动不动的听着胤禛说话。

    胤禛停了一下又说:“皇上历来爱惜名声,想必是不乐意天下人都知道皇家父子相残的情形。因此,我是一心一意维护皇上的名声。请皇上也爱惜爱惜自己的名声吧。”

    皇帝已被胤禛打击的说不出来话,只是无力的抬起手挥了一下,勉力说道:“出去。”

    胤禛没有动,因为他来这里还有一件事情没办好。

    所以,他开口继续说:“我顾念皇上病体,一直没有让外面的事情打扰皇上的静养。今日看来,皇帝精神尚好,我这里还有几件事情让皇上知道。”

    皇帝闭上眼睛,压根就不想再听胤禛说话。因为胤禛话里无非就是一个又一个打击而已。

    胤禛说:“十五弟前些天夜闯永寿宫,竟然意欲不轨。我因着想到此事关系着天家的名声,皇上的名声,皆之又有令皇贵妃的清誉,因此将此事压了下来。”

    皇帝听了胤禛的第一句话以后,就猛的睁开了眼睛,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胤禛。

    皇帝想到了永琰被拿下,但是委实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罪名。这简直太不堪了。

    胤禛接着说:“皇上也不用过于忧心,如今我已经将十五弟安排在了一个稳妥的地方,但服侍的人都是尽心的。只等皇上病好了以后,再施恩于他。”

    皇帝怒声说:“这是你的兄弟!”

    胤禛缓缓的轻轻的说:“若我不是念在手足之情上,十五弟如今安有命在?□宫廷是什么罪,皇上难道不知道?”

    皇帝不说话了,如今永琰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

    这逆子早已人伦尽失,此时和他讨论这些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如今只有等着绵恩大军抵京了。

    皇帝闭上眼睛,再次说:“出去。”

    胤禛毫不留恋的走了。

    两日后,皇太后的葬礼上,人人都知道皇帝病重不能起身,以至于都不能起身奠基皇太后,很多本该有皇帝做的事情有郑王和醇王带着皇帝的旨意完成了。

    底下不是官员就是宗亲,个个都是很有政治敏感性的。

    见此状况,都多多少少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因而,整个葬礼的过程气氛都十分的诡异。

    到了送葬的路上,众人因着行路之便,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议论。更有和郑王、醇王熟识的人,不管是宗亲还是亲戚抑或是官员,都向他两涌去,千方百计的可劲而套取信息。

    郑王和醇王此时口风紧密,又口径一致的说,前几日他二人去探望皇上,皇上形销骨立、卧坐于榻,他二人磕头跪地劝说皇帝保养身体,又费尽口舌,终于使得皇上接受由他二人代为出席葬礼。后又说景王如何纯孝爱人,为皇上亲手持盏进羹汤等等。

    众人回来以后一核对信息,见无甚纰漏,有一些人就将此事丢开了。

    而另有一些人却更加的起疑,这其中为首的就是梁国治。

    梁国治一听悼文就知道是于敏中手笔,所以他趁着大部队起程时机,就去找于敏中。

    奈何于敏中一直随行在胤禛身边,令梁国治错失了在宫内在京中质问于敏中的时间。但同时这也给梁国治拉拢一部分人的时间,也给了梁国治却给庆贵妃传递消息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补更的

    185、内帏(捉虫)

    于是,第一日扎营以后,胤禩面对了庆贵妃、惇妃、豫妃等人结伴而来的情形。

    因着要走好几天的路,胤禩就把绵宁、绵慧以及阿颜觉罗氏都集在了一起。

    庆贵妃来的时候,胤禩正在细细的问绵宁这几日过的如何,气氛相当的温馨美好。

    但是这种气氛,随着庆贵妃等人的进入,立即烟消云散了。

    胤禩自然知道这些人为何而来,所以先叫人把绵宁和绵慧领下去,笑着给庆贵妃等人请安了以后,又叫人奉茶,请几位坐了以后,才问:“众妃母今日怎这样齐全,都到了我这里?”

    庆贵妃等人看着胤禩这样温和平静的形态,就有点不知所措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啊。

    看着胤禩这样,众人又都难免想着,这外面的事情历来都是男人的事情,恐怕这一位还不知道呢。

    胤禩温和的说:“本该是我去给妃母请安。只是想着今日舟车劳顿,不好去打搅妃母休息,不想却劳动妃母们亲自来看我了。”

    这里庆贵妃的品级最高,而且惇妃和豫妃一向和胤禩交好,颖妃又一向无宠,容妃又一向高高挂起,所以胤禩笑意盈盈的看着庆贵妃。

    庆贵妃的眼睛在这些姐姐妹妹中转了一圈,见凡遇到她目光的都避开了去,知道这些人都等着她出头了,心里暗骂一声“可恶”,终于还是开口道:“我们来,不过是为了来了解一下皇上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此话一出,只听惇妃轻轻一声嗤笑。

    庆贵妃心里更加懊恼。

    她当然也知道她们刚刚说好的是,一进来就叫胤禩跪下,然后在进行审问。可谁想她们刚刚一进来,就已经被胤禩三言两语化去了气势。现在人都坐下了,想要发作胤禩总也要再找个时机。

    这边胤禩自然也听到了惇妃的一声笑,因而语气更加柔和:“妃母这话问实在奇怪。养心殿向来是无皇上传召不得入内的,况我连日都在内宫之中和妃母们在一起为皇太后守灵,我知道的事情,妃母是肯定知道。”

    停了一下,脸上似笑非笑的道:“我这里还要反问妃母,皇上身体如何?病逝是否沉重?好叫我这做小辈的略尽一点孝心。”

    庆贵妃见自己说了一句话,而胤禩却用十几句来堵她,偏偏她又句句在理,心里顿时气的不行,恼羞成怒的喝道:“你跪下。”

    胤禩却笑着了,然后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庆贵妃面前。

    庆贵妃因着胤禩的逼近,将身体往后靠了靠,一时又醒悟过来,努力的坐直了。

    胤禩来到庆贵妃面前,将桌上的茶端给了庆贵妃,又说:“妃母息怒。若是我言语冲撞了您,您只管训斥。”

    旁边惇妃这时也出声:“姐姐又何必动怒,将事情问清楚了也就是了。”

    胤禩立即接上:“妃母若问皇上状况,我实在不知。”又顿了一下说:“妃母何不传召景王前来。景王只怕还清楚些。”

    庆贵妃想起梁国治的传过来的信息,听了这话,却立时哑了。

    胤禩见堵了庆贵妃的口,才退后了几步,笑意盈盈的看了坐了一圈的皇帝嫔妃。

    先开口对豫妃说:“豫妃娘娘这一路可安好?车马颠簸可受得住?”

    豫妃只笑笑说:“我倒也还好。”转向惇妃:“十公主可是受罪了?”

    胤禩又立即转向惇妃关心的问:“十妹妹怎么啦?”

    惇妃似笑非笑的说:“也就是你了,现在还能分心出来关心一下你妹妹。”

    胤禩接道:“惇妃娘娘这是哪里话。不光是我,就是我们王爷平日里也常常念叨十妹妹的。只是王爷近日事忙,委实脱不开身。”

    惇妃眼中精光一闪,面上还是似笑非笑的说:“景王有心了。”

    胤禩接着说:“这是应该的。十公主自然是惇妃娘娘的心头肉,可也是王爷的嫡亲妹子。况又是那么一个可亲可爱的小妹子,王爷自然疼她。”

    这话有内容。

    在座的都想起这里只惇妃一个人还养着一个公主,其他人都是一无所出。既然如此,谁做皇帝还不是一样?只不过在她们的名份前加一个“太”字罢了。颖妃等几个多年无宠的人更是想,即使变成那样也和现在没什么区别吧。

    而惇妃听了胤禩这样直白的话,一半是示好一半是威胁的话,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终于收了回去,对胤禩说:“这真是十公主的福气,有这样的哥哥嫂嫂爱护着。”

    胤禩又诚意十足安抚了惇妃几句,才向着颖妃、容妃等人说起话来。

    这样一圈下来,胤禩才又回到庆贵妃这里,对着庆贵妃说:“贵妃娘娘,这几日可还好?奴才们服侍可尽心?”

    不等庆贵妃回答,又说:“虽然说大家现在出行在外,用具食物都不比宫中,但景王和我都是一心一意的想让妃母们舒适舒服舒心的。”

    这一句话说的就更有内容了。

    若是之前的话若是意在警告惇妃或者是在向敦妃示好,那么这话就是在直白的告诉大家,各位的生活还是有保障的。在座的很多人都听明白了。

    然后就有几人萌生了退意。

    不过一看场面,又都坐着不动,怎么说也要一起走啊。

    皇上的情况到底如何还不知呢。

    胤禩接着说:“不满贵妃娘娘,我近日来也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只是我置之不理罢了。谁不知道景王对皇上一向是儒慕十分、敬爱非常的,皇上因皇太后去世哀思过重而病倒了,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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