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转奇 作者:肉色屋

    心十二阿哥?又说希望他们兄弟在外能够互相帮助、和睦相处。 ”

    皇太后又问:“那你可是担心我们十二阿哥了?”

    胤禩带着点娇羞,笑着说:“十二阿哥的事情哪里是我来操心的。我不过是在菩萨面前求菩萨保佑十二阿哥平平安安罢了。皇贵妃真是一片慈母之心,对十五阿哥挂念的很。”

    胤禩说完了应景的转头去看皇贵妃,连带着皇太后也把目光移到了皇贵妃那里。

    皇贵妃的脸上带着一点一个额娘为儿子担忧的神情,显得她心里其实很担心,但是实实在在是克制了的样子。

    皇太后就一笑:“额娘担心儿子也难免,不过有皇帝在,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不若把这宫里的各项事务都办好了,也省得皇帝在外还要挂心这宫里的事情!”

    皇贵妃只好欠身应了。

    然后皇太后就摆出一副“你先走”的样子,皇贵妃很快告辞而去。

    皇贵妃一走,皇太后立即问胤禩:“她还对你说了什么?”

    胤禩就把对话挑着说了一遍,无非就是让他去永寿宫坐坐,还有就是让十二阿哥和十五阿哥和睦相处。

    皇太后听了以后,就沉思了。

    胤禩就做出一副越来越担忧的样子,心里想着皇太后的眼线总比他多,消息也总比他的快,不若借助一下皇太后的势力。

    皇太后回过神来就看到胤禩担忧又欲言又止的样子,才舒开了眉头,对胤禩说:“你不必担心。皇贵妃对你也是一番好意,说的也是再对不过的道理。”

    胤禩一听,就明白皇太后是不想告诉她什么了。所以,胤禩就回道:“是。我看到太后娘娘听了我的话以后,脸色也变了,我正想着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皇太后拍拍胤禩的手,说道:“并没有,你答的很对。”

    过了一会儿又说:“我一向知道你是个好的,十二阿哥也喜欢你,这都很好。只是如今十二阿哥在外,你一个人理着撷芳殿,也更要谨慎些才好。”

    胤禩低着头应了声“是”,皇太后也就让他回去了。

    胤禩回到撷芳殿以后,就叫魏全泰去找凌富。

    一会儿凌富就到了撷芳殿,胤禩由魏全泰和绿珠陪着,隔着帘子问凌富:“前几日叫你带给爷的话可带去了?爷有没有什么话回来?”

    凌富知道福晋如此急急的招他,肯定是有什么要事了,因此也神色一凛说道:“已经带去了。只是那人现在还没有回来,奴才估摸着明日才能回来。”

    胤禩心里一声长叹,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如今他只能坐困在这里了?又一想,皇帝也在外,十二阿哥也未必就是出了天大的事情,心里松了一些。可是信息如此闭塞,到底是不安。

    因此胤禩说:“你也帮着打听打听其他几位阿哥可好?皇贵妃和几位嫂子都有点忧心。”

    不要说凌富听了这话,大感不妙,连着魏全泰也身子一颤。

    凌富听了吩咐急急的出了宫,想办法去了。

    这边胤禩却对魏全泰说:“知道你是十二阿哥的老人了。今天我去给皇太后请安,路上遇着皇贵妃。皇贵妃对我很是和蔼可亲,又直言让十二阿哥和十五阿哥和睦相处。如今十二阿哥在外,我这里就像失了主心骨,因此这宫里的事情你也要多多费心。有什么事情,务要让我知道,我们也好及时作出反应。”

    魏全泰心里咚咚的擂鼓,口中却应是。

    胤禩对他点点头,让他出去了。

    魏全泰回到自己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来,心里开始想这位福晋。刚开始以为这位福晋不过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运气好得了十二阿哥的眼,因此让十二阿哥宠着爱着。后来慢慢的见识了这位福晋身边的人,知道了这位福晋胸中是有丘壑的,自然不敢小瞧她。现在魏全泰却浑身发凉,他知道自己是皇帝的人,而且从十二阿哥的态度来看,十二阿哥定然已经知道了,但是十二阿哥仍然让他把首领太监的位子坐的牢牢的。而依着这位福晋和十二阿哥的情分,只怕她也知道自己是皇帝的人,可是她却将这等事情直言相告,又出口相求。魏全泰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是听福晋的话,努力打探消息,还是将这件事情报告给皇帝?想到这里魏全泰突然明白了,如今皇帝在外面,而皇帝一直以来的意思是让他把十二阿哥的事情汇报上去,那么,这件事情等皇帝回来,他也会向皇帝说,而如今还是为福晋办事吧。魏全泰整了整帽子,抚了抚衣裳,准备出去办事了。

    胤禩在殿内,获知了魏全泰的动作,对着绿萼只是一笑,让绿萼觉得主子越发的高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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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禩耐着性子等了两天,从木兰的消息终于送到了他的手里,十二阿哥一切都好,其他几位阿哥也一切都好。胤禩一面想着这些信息,一面去给皇太后请安。

    令胤禩没有想到的是,皇太后慈爱的对他说:“皇帝捎信来了,说一切都好,只是这第一名让绵恩得了。”

    胤禩就笑着说:“这可要恭喜太后娘娘了,不仅孙子厉害,重孙子也厉害。不过,不知我们十二阿哥是否伤心?第一名让侄子抢了?”

    皇太后就笑道:“十二阿哥才不是那等小气的人呢。他必定也为绵恩高兴。”

    胤禩又接到:“正是呢。还是太后娘娘明察秋毫,了解十二阿哥。”

    皇太后得了奉承话,哈哈大笑,胤禩也陪着笑,心头的石头这才真正落在了地上。

    等到胤禛回来的时候,胤禩还没有见到胤禛的面,就已经听说胤禛敬了一对仙鹤给皇太后,胤禩心里就更乐开了花。只是这仙鹤是怎么找到的?等会儿要好好问一问。

    终于,在快点灯的时候,胤禛回到了撷芳殿。

    胤禩正打扮的整整齐齐的等着胤禛。

    胤禛大步踏进来,胤禩也小步相迎,只这一照面,两人却又呆住了。

    胤禛心里一凛,原来这人却生的这等模样。只见她穿了一袭湖蓝色的袍子,上面却罩着一层纱,引得湖蓝色袍子上的花式若隐若现,叫人欲罢不能。再看她头上只是简简单单的抓了一个小把头,用几支镶嵌着蓝宝石的簪子压了,双耳朵垂着明月珰,衬着她的眼睛,灿若明珠。胤禛觉得这个人和他心里想着的那个人一样但又有点不一样,两下一比较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才是更好更真实的她,因而这一路上以来积累起来的念想都慢慢的被眼前这个人的面孔、身影替代、融化。

    胤禛目不转睛的盯着胤禩看,胤禩却也盯着胤禛看。

    胤禩自嫁给胤禛以来,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对自己的未来笃定起来。胤禩看着穿着石青色皇子正式蟒袍大步走进来的身影,心里就一阵噼里啪啦的火花,这个人,肯定会成为这场角逐的胜利者,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一刹那间,胤禩心里就明白过来,这就是气场,十二阿哥身上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强大的控制一切的稳定气场。这么一个人,他一定是不会屈居于人下的,他肯定有着强大的抱负以及实现抱负的坚定意志。所以,最后的胜利果实一定是他们的!

    胤禩心里心念电转,回过神来,却看到胤禛正眼带戏虐,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再看他们旁边,奴才们已经黑压压的跪了一地,胤禩这才忙忙的收敛心神,给胤禛行礼。礼行了一半,已经被胤禛一把扶住,拉着她进屋了。

    众多奴才在魏全泰的示意下,该干嘛去干嘛了。其实魏全泰、苏德业、绿珠几个,刚才无不憋笑的,有见过这样的主子吗?一打照面就好像天塌下来也不知道似的,一起楞了半天?爷倒是心疼福晋,礼也不用行了,只是他们这些奴才,虽然说是个下人但到底也是些人不是?在这里吭哧吭哧的跪了半天,也不叫起,两人又双双玩失踪?幸好魏首领是个有眼力的,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

    绿珠几个轻手轻脚的跟进了屋,打水的打水,拿毛巾的拿毛巾,但是两只耳朵支的比兔子还长。

    里面女主子说:“爷,您一路辛苦了。这一路可安好?”

    这边男主子说:“奴才们可还服管教?有没有人为难你?”

    绿珠、翠宝、翠云听了,心里暗暗发笑,主子哎,您太不了解福晋了,您还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在福晋面前那是乖顺的像小猫一样的。

    女主子又说:“让您挂心了,这里一切都好,并没有什么事。我额娘还进宫来看我了。”

    男主子也说:“那就好。我也一切都好。”

    听了这话,绿珠觉得自己几个进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所以就领着人进去服侍了。

    胤禩又问:“晚上是不是还有饮宴?”

    胤禛就说:“皇上已经吩咐了,今儿晚上就各自回家好好休整休整。”

    胤禩就对着绿珠说:“还不去准备浴桶?让爷松快松快。”

    胤禩一面说着,一面绞了布巾,服侍胤禛。

    绿珠又叫人快快的在后面准备。不一会儿,赤着脚趿着鞋的胤禛走进了为自己准备好的浴桶,温热的水一下子把胤禛整个儿包围。胤禛闭目靠了一会儿,感觉到有一双手在解了自己的辫子,按摩自己的头皮,虽然也舒服,可是这一双手不是自己需要的。

    胤禛闭着眼睛开口说道:“出去。叫福晋来。”

    身后的人顿了顿了轻轻的出去了。

    胤禩惊讶的看着前来回话的云妞儿,不自觉的问道:“爷怎么说?”

    云妞儿跪在下面难为情的再说:“爷说让福晋去。”

    这次胤禩没有办法告诉自己听错了,看着自己这一身端端正正的装束,看着下面云妞儿一身宽大软绵、襟前还有点微湿的样子,胤禩告诉自己要镇定要镇定,一面却又暗骂胤禛,真是会出妖蛾子。这云妞儿还是他叫金桔特意过来的,也一向是服侍胤禛洗澡的人,怎么今天就?

    云妞儿看着胤禩一动不动,心里就有点着急了,补充道:“奴婢刚给爷解了头发,爷就叫奴婢出来了,并说让福晋去。”

    胤禩看了云妞儿一眼,命她起来,自己才起身到了内室。绿珠跟进来很有眼力界的和翠云一起给胤禩更换衣服,不一会儿胤禩也整的和刚才的云妞儿差不多了,胤禩在镜子前看了自己一眼,才悻悻的走进了和更衣房连着的浴房。外面何德禄已经听了绿珠的信儿,又轻轻的给浴房里的另外一个木桶加了稍热一点水,另外又放了一桶热水连着瓢在原来的浴桶边上。

    胤禩一进去,就看到两个冒着热气的浴桶还有一个冒着热气的小桶,胤禩那里还不明白底下的奴才们在想什么?只是这事情,罪魁祸首却是如今闭目坐在浴桶里的人。

    胤禩企图做最后的挣扎,“爷,怎么让云妞儿出去了?云妞儿的手艺最好,也是爷的老人了,让她给爷松松筋骨,解解爷的疲劳,岂不是好?”

    胤禛看到胤禩一身淡蓝色中衣,发髻发簪也已经除下了,心里正满意着呢,听了胤禩这样说,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胤禩再次埋怨这万恶的男权时代,可是最终还是不得已的服侍胤禛去了。

    胤禩轻轻的柔柔的按摩着胤禛的头皮,胤禛觉得自己这才从里到外,从心到身的舒爽了,饶不是胤禛定力好,只怕他就要舒服的长叹一口气。

    胤禩按摩了头皮,洗头发,洗完了头发就擦背,擦完了背以后,胤禩将手里的布巾一丢,心里想总算完了,要找个借口脱身了。

    还没等他转完这个念头,胤禛就哗啦一声,站了起来,胤禩看得目瞪口呆。

    只听的胤禛说道:“水脏了,换一桶。”

    换一桶也很方便,本来就准备好了,而且还只要一只脚跨过去就行了。胤禩用力抽了两下被胤禛撰着的手,到底没有抽出来,反而被胤禛一把抱起,又听的哗啦一声,胤禩随着胤禛一起到了水里,四下一片静穆,只有刚刚溢出去的水滴在磨光了的大理石上的声音。

    胤禩从一阵晕眩中回过神来,眼睛就只能看到胤禛的眼睛了,那双爱新觉罗家男人典型的凤目中射出来的热度让胤禩的心“咚”的一声,吓得胤禩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口中已经被胤禛长驱直入,唇舌缠绕。

    胤禩奋力的推着前面这个压迫自己的胸膛,不,不要,他不要在这里,这太荒唐了。

    胤禛视胤禩的反抗为无物,胤禛知道自己的这个福晋一向羞怯,但是只要他够主动,她还是会回报他的。所以胤禛一只手制着胤禩的双手,另一手却游移在胤禩的身上高效的解着胤禩的衣服,两个人的唇舌却还紧紧相贴。

    终于理智和□并存并不断内斗的胤禩被只有□的胤禛制服了,胤禩的身体已经软了下来,衣服也已经离他而去,胤禛紧紧的将胤禩轧在怀里,胸膛贴着胸膛,大腿贴着大腿,两个人都感觉到了一阵战栗从对方身上传来流到了自己的身上。

    胤禛的唇已经离开胤禩,回落到了胤禩的脖子上,啃咬了一番以后,又慢慢的往下,胤禩只有紧紧的抓着胤禛的肩膀,才强忍着不呻吟出声,脑子里的最后一丝理智仍然在痛恨这具不争气的、易妥协的女儿身。

    胤禛突然抬高了胤禩,胤禩的胸膛离开了温热的水一下子感受到了一阵凉意,紧接着胤禛的唇舌就贴了上来,获取了其中的一个,胤禩不由自主将身体向胤禛的方向送去。

    胤禛感受到胤禩的反应,知道她已经投入了进来,心底微微一笑,她进入的越来越快了,总有一天或者她会主动。

    胤禛抱着这个想法更加卖力的撩拨胤禩,胤禩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随着胤禛起起伏伏。

    胤禩感觉到自己从心底深处迫切的需要被充实,可是他期待的却迟迟没有来,胤禩离开了胤禛的掌控,更加紧的贴近了胤禛,并按照自己的意愿扭动着。

    胤禛立即明白了胤禩的举动,知道胤禩难得的在渴望他,因此他配合着胤禩,将自己一送,就听到胤禩的半声轻呼,胤禛觉得自己得意极了,这个人终于控制不住自己。

    胤禩听到一声哦吟从自己的口腔中溢出,立即就醒过来,用力咬住自己的唇吞下了后半生,然而这也是他最后的一丝清明,胤禛接下来的动作把他带入了一个疯狂的极致,胤禩觉得自己不由自主的放开了自己的下嘴唇,在又一声哦吟要脱口而出时,胤禩俯下头将自己的唇舌送到了胤禛的口里,胤禛立即在胤禩的口腔里巡视,从舌头开始,刷过左边,舔过上颚,来到右边,最终回到了舌头。

    胤禩紧紧的绞着胤禛,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但又好像不是他在颤抖,而是大地在颤抖,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在沸腾,但又好像不是他在沸腾,而是桶里的水在沸腾。

    胤禛觉得自己快要到了,快要到了,而突然胤禩脱离了他的唇舌,将他的头埋入她的胸前紧紧的抱住了他,浑身一阵痉挛,立即的胤禛觉得胤禩的痉挛全副的传到了他的身上,胤禛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终于炙热的种子撒落在美丽的土地上。

    两个人还是紧紧的抱着一起,依旧享受着彼此带来的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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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间用膳的时候,胤禩很不想去面对底下那些个奴才们的小心翼翼的眼神,胤禛就让人传了膳到内室,期间胤禩一直在更衣室里穿衣服。

    饭摆好了,绿珠和绿萼也在一旁低头站了,胤禩才整整齐齐的出来了。

    胤禛心里暗暗发笑,不过也不敢惹她,毕竟刚才确实是他过于孟浪了,她觉得难为情和不自在也在所难免。只是心里想着,身体还是上去扶了她的手,让她在凳子上坐了,自己才挨着她坐下来。

    胤禩看着眼前胤禛的殷勤给他布菜的样子,也终于意思意思的给胤禛布了几筷子菜。

    其实吧,胤禩也没有多生气,他是装的。但当时胤禩看到浴房里满地满地的水的那一刹那,其实也是相当无语的。这真是遮也遮不住,瞒也瞒不了。胤禩就是有点小郁闷自己如此软弱的让胤禛得了手。要知道他以前做爷的时候,可也没有干过这么离谱的事情!他可一向都是规规矩矩的,没想到,没想到,唉,前事不提也罢。

    想着这些,胤禩又用眼睛去剜胤禛,胤禛正好接到他的眼神,还对着他微微一笑,并且更加殷勤的布了一筷子他爱吃的鲍汁烩鸡丝,胤禩就拿着眼睛轻轻的横了胤禛一眼,低头去吃胤禛夹给他的菜。

    说实话,因为以前身为男人,当然知道男人最吃女人的哪一套,无非就是先苦后甜,先抑后扬。你一味的温温顺顺,保准这人把你立即丢在脑后,若不是丢在脑后,那你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但若你一味的逞强逞勇、作出一番与众不同来,初时他还是觉得新鲜,但时间长了他就厌了。所以胤禩很能把握住自己,在日间事务上,他一向是不拿乔的,只是在床第之间稍微难弄了一点。当然这也是他后来想通的,刚开始他是真不能接受,后来慢慢的好一点了,但是发现十二阿哥很有兴致在他身上耐着性子的挖掘点什么的时候,胤禩立即又拿乔住了,当然每次的最后胤禩爱是会表现出一副缴械投降、沉迷其中的模样。

    两个人看着浓情蜜意的用了膳,终于到了静下心来叙话的时间了。

    胤禩先开始向胤禛汇报大小事务,胤禛只在一旁听着连连点头而已。

    终于,胤禩开始说最近宫里各路人马的近况:“我前日里去慈宁宫,看到荣亲王福晋正红着眼睛,说鄂弼大人已是不太好了。荣亲王福晋很是伤心了一场,说鄂弼大人是西林觉罗氏的顶梁柱,如今他一去,家里人不知道会如何呢?”

    胤禩停了一下,又说:“皇贵妃对我愈发的和蔼可亲了,竟然来差人送了一块副总管用的出宫对牌给我用。我一直收着不敢用,倒是遣了您的首领太监去员外郎家送过东西。又过了几天,又提示我兄弟和睦的事情来。吓得我以为爷出了什么事情,幸好爷刚刚从围场捎信回来,说一切都好,我才放下心来。”

    胤禩看着胤禛真是完全的无动于衷,越发觉得这人高深,如果以前他还在怀疑这人能不能听懂,现在则变成了把握不住这人的心思了。胤禩难免有些气馁,一时之间也不想说话了。

    胤禛本来正静静的听着,结果突然胤禩不说话了,就接口道:“怎么不说了?只有这两件事情啊?”

    其实胤禛已经习惯从胤禩口中了解这些大小事情了,虽然说他也有他的渠道,可是胤禩说出来的话好像更加合他的意,就好象以前做皇帝时,张廷玉他们分拣的条呈,总是会把他最在意也是最重要的事情放在头上。

    胤禩听了胤禛的话,在心里瘪瘪嘴,口中却说:“我估摸着您路途疲累,想是不耐烦听了。”

    胤禛听了这话眼睛就连连闪烁,胤禩又说:“况且也实在没有什么大事。我以后慢慢说也一样。”

    胤禛笑了笑,才说:“你说吧,我爱听你讲话。”

    胤禩听了这话,不知怎的,刚才的那股郁闷之情就没有了,于是也放软了声音:“并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是一些家长里短,而且我在这里也见不到什么人,因此听到的也就是一些旧事了。”

    唉,这正是胤禩如今的最恨之处。平日里实在见不到什么人,也就得不到什么消息。

    胤禛将胤禩白白软软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才问道:“没有命妇进来给皇太后请安吗?”

    胤禩盯着两个人的手,说道:“不过就是一些例行的请安罢了,有时候也能碰上一些人。”

    胤禛把玩着胤禩的手指,肌肤细腻润滑,指甲红润光泽,看来她在他不在的一个月中过的不错。

    胤禩见胤禛不说话,就开始细想这些例行的请安之中有没有是他漏过的人,漏过的事。

    “有一天,阿里衮的夫人和她的儿媳妇丰升额的夫人一起来了。皇太后见了她们亲热的很,毕竟是一个姓的。阿里衮夫人见着我也是客气的很。”胤禩才刚刚说完这话,就见到胤禛的嘴角微微一牵。

    难道这一次拜访还和他们有牵连不成?如果真这样的话,这阿里衮夫人和丰升额夫人也太含蓄了。胤禩想着当时的场景,还是觉得这两位夫人对他并没有特别热衷,只是讲了一些让皇太后满意的奉承话罢了。可是那时候十二阿哥只身在外,而且这一家子有着世袭果毅公的爵位,且走的都是行伍的路子,而十二阿哥如今只在吏部办差,很没有哪个能耐扯上他们啊?或者他们有旧交?

    这样一想,胤禩就觉得心里澎湃起来,有了这一家的支持,他们还愁什么?要知道这兵权是第一要紧的事情。当初老四就是内有隆科多,外有年羹尧,整的他们兄弟几个没来得及里应外合就被拿下了。而现在负责这京畿安全的正是皇帝的第一亲信家庭,富察家的福隆安。而要说兵部之中还有一个家族可以与富察家抗衡,那就是阿里衮为代表的钮钴禄氏。无论是在兵部的人数以及个人的素质都是一等一的。胤禩越想越热血沸腾,忍不住眼里就冒着热光射向了胤禛。

    胤禛敏锐的感觉到胤禩的目光,也循着这目光望去,只见这人两眼灿灿,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胤禛被看的整个人儿都微微发热,另一只空着的手就忍不住拂上这人的脸庞,却看到这人猛然一惊,眼里的那些光芒已经消失殆尽了。胤禛好不后悔,早知如此,叫她多看一会儿。

    胤禩感到胤禛的手指略带点刺的抚上自己的脸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幻想过头了,因而立即又收敛了起来,就着刚才的话说道:“可是我错过了什么?”

    胤禛楞了一下,脑袋里才接上刚才的话题,明白胤禩在问什么,胤禛倒也没有想着要瞒着胤禩,因而说道:“他们家的布彦达赉在围场受了伤,还是宝信给裹的。”

    布彦达赉这是阿里衮的幼子,和丰升额正是一母同胞的,如今做着皇帝的三等侍卫。

    在围场受伤?胤禩的脑子里就源源不断的流出来,当年他们随扈的时候,在围场干的那些事情。一个人绝不会在围场无缘无故受伤,十二阿哥也不会无缘无故就正好遇上了。这里面说不定就有一个惊天的大阴谋。

    还等胤禩想好,胤禛就接着说:“布彦达赉是被一箭射中的。”

    胤禩听了这话以后,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箭是十二阿哥的。

    果然胤禛又说:“那只箭是我的。”

    果然。胤禩在心里说着。十二阿哥果然还是不够火候。不过如今看他平安归来,又有钮钴禄家的两位夫人对他的态度,或许十二阿哥的善后工作做的还不错。

    想到这里,胤禩配合的问:“怎么会是爷的箭?”

    胤禛一下子黯然了,过了半天才说道:“都是我疏忽大意。这一路十五阿哥都和我走一路,到了围场的时候就丢了一支箭,找了几天没有找到,却又听到皇上的侍卫那里正找乐子玩呢,然后我的箭就到了布彦达赉胳膊上。听说他和福康安最是不合。”

    胤禛这话一说,胤禩已经完全明白了。福康安想来是从十五阿哥那里得了箭,然后用来嫁祸。

    “十五阿哥丢了什么吗?”胤禩立即问道。这支箭是十五阿哥送给福康安的还是福康安盗得的,是一个关键问题。不过根据当时皇贵妃的表现,这支箭应该是福康安盗去的。

    “他那里倒没有丢东西,不过有两个侍卫被打伤了。”胤禛正想听听胤禩的意见。

    胤禩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来富察家没有倒向十五阿哥。他们必定在等皇帝的旨意。

    “十一阿哥呢?”胤禩又问。

    “像也是不知情。”胤禛将更多的信息露给胤禩。

    胤禩觉得不可思议,一位皇子丢了的箭,就这样轻易的用在了两个或者两拨侍卫的个人恩怨上?如果这支箭射的是另一位皇子,或者说蒙古的王宫,或者是盛京的王爷,那才是正常的发展方向。可是如今却……

    “这福康安倒是一个有意思的人。”胤禩笑着说,“怎么就把这支箭轻易的用了呢?”

    “那你想着他怎么用?”胤禛抬起眉毛问答。

    “若是我,必定要射一个更暴躁、更高位的人,定要让这件事情人尽皆知。”胤禩自然的回答。他们前世不都是这样干的么,然后另一方只好打落牙齿和着血吞下去。

    “哈哈,”胤禛轻轻笑道,“我也防着这一步了,所以我丢了箭以后,就托十一阿哥和十五阿哥帮着我察访。”

    胤禩听了这话已经惊讶,如果他丢了箭必定是自己暗里察访,务必要瞒着其他人。十二阿哥这样干,确实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十一阿哥和十五阿哥如今还年幼,兄弟之间还是存着情谊。这一次我用了这样大胆的做法,下一次未必可以。”胤禛说出了自己的原因。

    可不是吗?在他十七岁的时候,大哥还在意气风发的挣军功,二哥还勤勤勉勉的跟着圣祖理政,三哥一门心思的读书,五弟和七弟更不用说,老八还跟在自己后面读书,十三弟还是一团孩子气,十四弟才刚刚入了无逸斋读书。当年可不是一团和气吗?谁想哥哥们逐渐年长,各个要争权夺位,弟弟们慢慢抱做一团,也要争权夺位。

    兄弟情谊?这真是最好笑的东西!哪里有这样的东西在他们之间?他们一个个都是恨不得你死我活的主。不然大哥能对圣祖说要杀二哥?不然大哥能对圣祖说八弟最好最得人心?不然三哥能对二哥落井下石?不然二哥能对老九痛下杀手?不然老十四能瞒着他在下面这样韬光养晦、暗渡陈仓?至于老四,那就不是他的兄弟!但是又想到老九和老十,胤禩又一阵黯然。兄弟情谊,兄弟情谊,不过是他们共同利益所向的表现罢了。

    二人各想各的心思,一时之间却没有发现都静默了下来。

    “不过,这一次确实是我大意了。后面若非有布彦达赉这么一人,这事大闹了也未知不可。”胤禛回过神来才说道。

    “若如此,这布彦达赉倒是要好好感谢一番。”这样一个人,有了这样的交情,自然不能白白浪费了。

    “倒不必如此。你不是也看到了他们家两位夫人了么?这一家人都谨慎的很。”胤禛当然知道胤禩的意思,可是有些人是不能这样去结交的。这些人只有慢慢的磨合了,交心了,到时候自然就是一笔助力!

    胤禩却不以为然,虽然说这两位夫人含蓄,可是这不是当着外人的面么,私底下当然是另外一番交情。

    “这些事情你知道了就可以了,以后碰到什么人也好知道怎么对付。”这才是胤禛的真正目的。

    胤禩想着也是,就心口如一的应了。

    又奉了一杯茶给胤禛,然后歇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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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胤禩带着懊恼服侍胤禛起床。

    胤禛按着胤禩正在给他系扣子的手,笑着说:“原来还想着你长大了,怎么变矮了?”

    胤禩闻言,甩手了,这什么人啊?一晚上还没有取笑够,天亮了还要取笑?

    胤禛连忙抓了胤禩的手,两个人四只手的系着胤禛脖子上的扣子,胤禩又听的胤禛说:“脾气也见长了。你看本来你在我的鼻子尖,现在在我的下巴上了。可不是变矮了么?”

    说完了还自己笑起来,胤禩听着头顶愉快的笑声,手里狠狠的扯了一把,胤禛一声小小的痛呼,胤禩满意了。

    “那是您自己见风就长。可不是我长矮了。”胤禩郁闷的说。

    “哦,原来是这样。”胤禛带笑的声音响在胤禩的耳边,嘴里的热气就喷在里胤禩的耳廓。“还是福晋见多识广。”

    胤禩恨的什么似的,正在里腰带的手就又是一紧,这一紧,胤禛就趁机抱住了胤禩,在他耳朵边轻声的说:“你放心,我对你的长势还是很高兴的。”

    说完了,圈着胤禩的双臂就一紧,胤禩就整个人紧紧的贴在他身上了。胤禩抬起头就看到胤禛带笑的眼睛,满是戏虐的看着他,心里顿时又怒了。还有完没完?还有完没完?

    胤禛见到胤禩眼里飞出来的小刀子,想起昨天晚上她踹在腿上的那一脚,故意把胤禩抱了紧了两下才松开了她。

    胤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替胤禛系好了腰带,口中又说:“爷可不是长高了么?如今正要办冬季的衣服,来看这尺寸是要重新量了。”

    胤禛听到这句话,才想起他带回来的那些皮子,想着也把她逗的够了,才正色道:“正好有带回来的皮毛,你也做几身衣服。那些皮子都不用留着,你挑了好的用。”

    “是。”胤禩乖顺的应了下来,一边陪着胤禛用了早膳。

    用了早膳胤禛去了吏部衙门,胤禩却寿康宫。皇太后看到他非常高兴。

    “你来了,来来来,带你去看看那对仙鹤。”皇太后还真是满心喜欢的说。

    旁边的豫妃就奉承道:“还是十二阿哥能干,看把太后娘娘高兴的。我们这些人就是说破了嘴皮子也不顶事啊。”

    皇太后听了哈哈大笑,一个老人家谁都喜欢儿子敬着,孙子疼着。当然,给皇太后献礼的不止十二阿哥一个,但是皇太后还是这样明显的表现出来,只能说明她对十二阿哥的好感了。胤禩自然也乐见其成。

    一时间众人到了花园子里,两只仙鹤真毛发油亮的优雅踱步,众人包括胤禩都好好的奉承了皇太后,当然连带着十二阿哥。

    皇太后拉着胤禩的手,说:“我那里有上好的紫貂,正好给你做件皮子,等做好了送过去。”

    胤禩正要谢绝,因为这紫貂是非常名贵的,一般都是最高级别的人穿了,而现在他还不到那个层次。

    皇太后又说:“你不必辞。我送你的东西,你自然要穿。而且要大大方方的穿!”

    胤禩一听觉得这是话里有话了。难道皇太后得到了一些什么另外的消息,所以对他和十二阿哥示已恩宠?不过,这样一来,他和十二阿哥的靶子不是更大更显了吗?看来回去还是要和十二阿哥说说这件事情啊!

    皇太后见胤禩仍不说话,又接着说:“你这个孩子,就是太过小心,什么事情都要讲个理字。”

    胤禩这才笑着说:“这不是礼多人不怪么!况且我也没有什么长处,只能安分守礼、不惹人嫌罢了。”

    皇太后就说:“所以我才不将紫貂的皮子给你,而是做了衣服才给你。过年的时候,你就穿着。”

    这是故意要显摆给别人看了?不过想想也是,这个八阿哥和十一阿哥福晋的娘家真的是很有力啊,现在真是比不上,他也只能用皇太后的恩宠长点了脸了,这样十二阿哥也光彩啊。

    想到这里,胤禩就不推了,而是诚恳的对皇太后道了谢。

    另一边,豫妃几个看着皇太后拉着胤禩说话也很有眼力的没有上来,这时候见说的差不多了,才又上来了。

    皇太后见了她们就高兴的笑着说:“皇帝也送了好多皮子来。我知道你们自然有你们的例,不过我的赏赐是我的。你们就受着吧。”

    胤禩就随着豫妃、庆妃、西林觉罗氏等人一起谢恩。

    胤禩回到撷芳殿的时候,那些皮子还没有到,但是十二阿哥却已经回来了,而且说还不在书房,在内殿。

    胤禩心中疑团万千,脚下就快了几步,进了内殿,发现十二阿哥正在他的小书房内凭窗而立。

    胤禩挥退了绿珠几个,自己进去,手上拿了一盏茶,走到胤禛的身边,陪着站了一会儿。

    胤禛叹了一口气,接过了胤禩手上的茶:“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胤禩放软了声音:“看爷站在这里,想着是有什么好风光吸住了爷的目光。我就也来看看,看看自己是不是有福气也能看个好风光。”

    胤禛笑了笑:“哪里有什么好风光!天气渐凉,草木都枯了。”

    胤禩听出了这人言语中的悲伤,必定是衙门里出了什么事情了,就说:“这不是秋天了么。虽则草木黄了,我们也要好好整治一番,来年春天才会有另一番景致。”

    胤禛听了,眼神闪闪,笑着说:“你倒想的远。”

    胤禩就趁机说:“让爷笑话了。这草木不就是一年一荣么?任它们乱长终究没有个章法,现在这个时候不理它们,等到它们茂盛的时候,任我们怎么修剪也止不住它们的势头了,说不得还越剪越乱,没有形状了呢。可见它们黄了,是为了方便我们呢。”

    胤禩是这样想的,吏部衙门最多的事情就是哪里哪里哪个官吏出了些不让人省心的事,也就是贪污受贿、互相勾结之类的。说不得真是这些事情,让十二阿哥尚且稚嫩的心灵受了打击,灰心了、失望了呢。所以胤禩就觉得自己应该告诉他,灰心一时是可以的,但是我们不是为了灰心而灰心的,我们是为了来年可以更好的发展,先修心养性一番。

    胤禛听了觉得那个感觉又回来,自己的福晋又开始给自己讲道理了,虽然说他用不上,不过其实感觉不错。这个人总还是关心自己的,而且也在尽她的力为自己分忧。

    胤禛想了一想,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告诉她,毕竟还是要她娘家出面的。

    因此胤禛说:“今天贵州巡抚上了折子了,参威宁州知州刘标以权谋私、贪污受贿。小小一个知州竟贪污了二十四万两白银之多。且这一案牵扯出来的人,竟然遍布了云南贵州两省,比之史鲁璠案更加不堪。吏治如此败坏,实在是闻所未闻。我到吏部这段时间,以为经过前段时间永贵和刘纶的整顿,吏治虽然说不上清明,但是也不应该败坏到这个地步。现在想来我们上一次的整顿却没有多少效果,这底下还不知道有多少蛀虫!云南贵州这等不富庶之地,尚且能有这个数字,那江南、广东的情景就可想而知了。”

    其实这不能怪我们四爷,以前他做皇帝时身体力行,大家也都知道他是怎么一个皇帝,所以不敢太贪。而且那时候他是皇帝啊,一句话说出来就有很强的威慑力了,下面的人执行力度也就强了。现在不一样了,他还是一个皇子,而且上面还有那么一个皇帝,所以大家对吏部的整顿条例都是面上应付应付了事,底子里贪污之风不改。也怪四爷忘记以前做皇子的时候了,那时候他还是雍亲王呢,管着户部,推行查清国库亏空的行动其实也没啥成效。所以在这样一个君主集权制的国家,君主的能力其实就是代表了国家的能力。因此,我们四爷这次郁闷上了。

    旁边站在的胤禩对着胤禛这一番话,心里想的更多的是十二阿哥果然还是没有经历过真正的险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阴暗啊。这做官的贪污那是历来如此的,也不是本朝才有的,很多时候大家也就是睁一只眼闭只眼罢了。不过他刚才说已遍布了云南贵州两省,难道这一次还要向安徽那样,连根端了?应该不能吧,这对缅甸之战还正在进行呢,这紧连着的后方官员突然大换血,这简直就是把胜利送给了对方啊。这一点,弘历应该想得到吧?这么说来这人郁闷的是这一次不能进行大刀阔斧的整顿了?

    胤禛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最可恨的是,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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