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引人注目,加上书生清贫囊中羞涩,无银定雅间,再说要定也没有了,于是在大堂内要了两张桌子,摆开阵仗。

    环顾周围,就见人声鼎沸,大都在议论伊人坊:

    “马车一辆又一辆,都过了十几辆了。”

    “下来的都是千金小姐和有钱的太太nǎinǎi们。”

    “你坐那窗边算占便宜了。”

    “那是,我一大早就来占了这位置。”

    “郭姑娘真是聪慧。这回织锦大会又占了行首呢!”

    “可不是。她织的那毛巾我见过,哎呀,软的不得了!”

    “真是奇女子……”

    “再聪慧有才,也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

    余辅听得再忍不住,提高声音一声喝出,满堂静止。

    见楼上楼下一众茶客目光都被自己吸引来,余辅十分激动,很享受这备受瞩目的感觉,以至于身子有些轻颤,面色也变得潮红。

    与他同来的书生们吓一跳,没想到他这样肆无忌惮,忙扯扯他,示意他别太过火了。他们是来劝说的。可不是来挑事的。郭织女不是一般女子,在百姓中很有些名声,若是当众侮辱她,别说郭家人不放过他们。便是这茶楼里喝茶的闲人都不会放过他们。

    余辅轻蔑地看了同伴一眼,很不耻他们胆怯表现。

    他明白,大家嘴上说不怕,其实心里是有些怕的。

    郭家还罢了,沈家、方家、严家。那可都有钱有势!

    可是,他余辅不怕!

    今日,是他一个机会——

    若能一举成名,引起朝中某人赏识,又或者被某个名儒赏识,比他寒窗苦读要省好些事,说不定从此就平步青云了。

    因此,他傲然站起,扫视上下,一副直言敢当的模样。

    锦商中。方初他们还在锦绣堂,尚未散场;郭家和严家都来了人,在对面伊人坊帮忙,眼下茶楼只来了刘心,和龚先生坐在方初定的雅间内喝茶呢,余辅这一嗓子就被他们听见了。

    龚先生在霞照文人圈内颇有名望,又一向与方初、韩希夷等人jiāo好,今日来茶楼,可不是来瞧热闹的,正是为了清哑请赐牌坊一事。他心里对此也有些疑问。想当面问方初。

    圆儿和牛二子倒是早来了,就为的是留意有什么情况。

    刘心走出雅间,站在栏杆边,冲楼下道:“你倒说说。我师妹怎么沽名钓誉了?我师妹做的那可都是实在事,老百姓都知道的。这次织锦大会她还说,郭家从此无秘密。你能做到?”

    余辅见有人出来应答,还是郭织女的师兄,大喜。

    他强忍激动,哼了一声。道:“她请赐牌坊就是沽名钓誉!”

    刘心火了,道:“放屁!我看你在这胡言乱语才是沽名钓誉!是不是老也考不中,想借此机会成名啊?”

    余辅恼羞成怒,脱口道:“哈哈,真是可笑之极!她这样都能赐牌坊,那青楼的清官人也能赐牌坊了!”

    却没有人跟着他笑,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静了一瞬,突然大哗,说什么的都有。

    刘心一拍栏杆,骂道:“混账东西!”

    跟着就“蹬蹬”跑下楼来,要找他算账。

    龚先生也厉声喝道:“余辅!你枉读了圣贤书!”

    因怕闹出事,也跑下楼来。

    圆儿见这人分明就是来找事的,先拉住牛二子,吩咐牛三子速去锦绣堂给方初送信,然后他才和牛二子往楼下来。

    牛二子边走边问:“不去对面送信?”

    圆儿翻眼道:“今儿头一天开张,姑娘忙着呢,谁有空理这酸秀才!咱们两个去对付他,那是抬举他了。”

    牛二子道:“说的也是。”

    到楼下,余辅他们桌旁已经围了好些人。

    茶楼掌柜的也来了,不悦道:“客官要喝茶,要聊天,我们欢迎;客官在这里闹事可不成。”

    集香茶楼和伊人坊对面,正要靠它带动生意呢;再者,余辅拿郭织女和青楼的清官人比,他怕牵连到自己,所以才说这话。

    余辅冷笑道:“我怎么闹事了?我连说句真话都不能说了?”

    刘心道:“你那说的什么狗屁话!”

    扬手就想去揪他衣领。

    龚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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