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本宫去何处,要嫁何人,与你陆候一点关系都没有。”
    许久许久,陆绍才道:“臣遵旨,和离书臣近几日会拟好,但长舟的身世,还请公主殿下保密。”
    “放心吧,他是皇兄和陆宛芙之子这件事,传出去对本宫也没有任何好处。本宫能在别的方面给他使使小绊子,但他这般上不得台面的身世,本宫比任何人都希望,天下间不会再有旁人知晓。”
    一番针锋相对,和离一事二人总算达成了一致。陆绍脸色发沉,不知在想什么,元嘉长公主微微愣了一会,开门离开前,陆绍叫住了她。
    陆绍目光望向窗外高大的菩提树,忽道:“长公主,可还记得这颗菩提树?臣记得,似乎就是在此处,臣第一次见到公主殿下。”
    陆宛芙十六岁的时候,老侯爷为她择婿,打着拜佛的名义到浮屠寺相看,当时相看的就是颍州白氏嫡次子白煦之。
    陆老侯爷与颍州白氏乃是故交,陆宛芙和白煦之小时候就见过几次,一个是颍州名门,一个是当朝实权在握的侯府,这门婚事可谓门当户对。更何况陆宛芙和白煦之早就互相倾心,简直可以称之为金童玉女,那年白煦之高中进士,板上钉钉的婚事,不过到浮屠寺走个过场罢了。
    就是那天,陆绍陪妹妹在浮屠寺下等候白煦之,意外撞见当时还是皇子的圣上和元嘉公主。少女时代的元嘉长公主性子跋扈,总是与妹妹暗中较劲,陆绍早有耳闻,可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她。
    初次见面,陆绍竟觉得张扬跋扈的长公主有点娇憨可爱。
    他想,一定是那天的太阳太大,将他脑子晒晕乎了……
    元嘉长公主不知他为何忽然提这个,说:“*T是吗?本宫不记得了。”
    不知过了多久,元嘉长公主和陆绍相继离去,禅房内恢复了来时的寂静。确认再听不到别的声音,楚橙才软着身子从方柜后缓缓出来。
    她早已失了力气,几乎是双手扶着木柜支撑,好不容易才挪回榻上。
    楚橙觉得好像做了一个不真实的梦,一步步好像踩在虚无缥缈的云朵之上,简直不敢相信方才自己听到的一切。
    元嘉长公主和陆绍要和离,已经够骇人了,然而她听到了什么?陆长舟竟非陆绍和长公主所生,而是陆宛芙的孩子,并且,生父是当今圣上!
    短短不到半个时辰,骇人听闻的消息一个个接踵而至,一时间楚橙觉得脑子有些发懵,竟不知该先消化哪个。
    好在这时,惠娘也找了过来,不住抱怨着:“这禅院里的小沙弥做事也太不仔细了,婢好好端着蜂蜜水回来,不想竟被人装了个人仰马翻。三奶奶等急了吧,快来喝水,婢多放了些蜂蜜。”
    说着,端上一杯水来到楚橙面前,这才发现楚橙怔怔的,好像被什么吓住了。
    惠娘迟疑着,“三奶奶……小娘子……”
    叫了几声,楚橙回神,心不在焉地接过水杯,说:“我没事。”
    她仰头将水一饮而尽,口中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惠娘担心,问:“这是怎么了?”
    “无妨,我有些想夫君了,他在何处,我去找他。”
    今日平阳侯府举家到浮屠寺祈福,陆长舟告假一天,这会正在前院佛堂帮陆老夫人抄写经文。楚橙到的时候,佛堂已经没多少人了。
    高夫人和瞿夫人近来都烦心事缠身,心思本就不在祈福上,来了草草一拜,见时候差不多就去了后院歇息。陆老夫人携赵氏去偏殿听住持诵经,楚橙进屋时,只有陆长舟和三三两两的几个小沙弥在佛堂。
    见她来了,陆长舟放下笔,笑问:“不是不舒服么,怎么又过来了?”
    “我来陪陪夫君。”楚橙走到他身旁,在蒲团上跪下,身子不禁靠近,埋进了陆长舟的胸膛。
    见楚橙一来就抱住自己,陆长舟只以为她身体还不舒服,便摸摸她的额头,说:“倒也不烫,不若我早些让人送你回府去?”
    楚橙摇摇头,十分坚持道:“我无事,只是想陪着夫君。”
    她突如其来的黏人让陆长舟莫名其妙,但也不好说什么,就任由她靠着,自己再次提笔抄写经文。
    楚橙心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闷闷的喘不过气来。她眼角余光不时朝陆长舟瞟去,心里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在此之前,她不过因为梦中得知陆长舟将来会大权在握的事,才百般讨好想要牢牢抓住这个男人罢了。
    可是今日偶然听到陆绍和元嘉长公主的谈话,竟有点心疼眼前这个男人了,陆长舟知道这件事吗?背负这样的秘密,表面再怎么云淡风轻内心也还是会有疙瘩的吧。
    楚橙频频朝他望去,陆长*T舟再怎么想专心抄写经书也无济于事,安静一会,他终是放下笔转身,捧起楚橙的脸,凑近说:“你到底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一整天都怪怪的。”
    “没,我就是想你了。”
    楚橙不知道要怎么说,也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说,想了想还是靠在他的肩头,紧紧抱住了陆长舟。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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