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居心,你自己最清楚。”
    张不周两颊赤红:“你!”
    “够了!”
    玉清轻喝一声,疲惫地揉了揉额角:“两位宗主所言皆有可取之处,本尊还没糊涂,可以明析。”
    她转向张不周:“张宗主,你说得对,此事调查起来难度极大,或许几十年都不得头绪,为了这微末的隐患,牺牲哪怕一位仙使的大好光阴,都是不值当的。此外,残众零落,想必无力为祸苍生,若他们好生回归凡世生活,本尊也无心赶尽杀绝。”
    她说完,又转向黄宗主:“黄宗主所言极是,可本尊在决定发动葬花之役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被反噬的准备。凡是战争,必有天愤人怨,本尊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只不过这代价来得或早或晚而已。若牺牲本尊一人,可换仙界千年太平,本尊九泉之下,也是欢喜的。”
    张不周听着,心下暗讽:装腔作势。
    黄宗主感动不已:“仙尊……”
    玉清抬起一只手:“此事无需再提。”
    正这当,半合的殿门外忽然闪过一道黑影。
    玉清抬眼:“谁?!”
    临近殿门的宗主连忙回头去看,不多时,门缝中传来细细的“喵”的一声。
    原来只是只野猫。
    张不周险些笑出声来——
    如此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竟还嘴硬说自己做好了被反噬的准备么?
    有趣。
    这样的集会又连着开了几天,这群站在仙界之巅的大能们,才终于把重建仙界的琐事商量得七七八八。
    众修走后,玉清靠着仙座小憩了片刻,可她睡不踏实,再站起来也是头重脚轻的。
    她带着一身的疲惫赶回了琢光宗,归心似箭。
    这还是葬花之役后,她第一次回宗门。
    于渊带着师弟师妹迎在清音宫前,生涩地唤她“师尊”。
    玉清状似无意地找过一圈,奇怪道:“令儿呢?”
    于渊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在玉清的一再逼问下,才难为情地吐出三个字:戒训堂。
    那是琢光宗惩戒重罪弟子之地,是全宗弟子的噩梦。
    .
    玉清冲进戒训堂时,徐令正跪在庭院里,在受戒尺。
    他摊开的掌心里,布满了紫红色的尺痕,尺痕交叠处肿得发亮,似乎一碰就能涌出一汪血来。
    他人垂着眼,任由毒打一声不吭,休说是泪,就是眉头都不曾皱过分毫。
    “萧长老。”
    掌刑的老者闻声回首:“宗主?您来得正好。”
    他高举戒尺又重重落下,“啪”地一声脆响。
    “这小子行事太过出格,老儿我在琢光待了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到犯这种错的弟子,真是大开眼界。”
    徐令只顾呆呆地看着玉清,一时没绷住劲,便被打得闷哼了一声。
    玉清跟着一抖,颤声道:“他……做了什么错事?”
    61.  周饶画影三十年   师尊,您就是令儿的全……
    萧长老一捋袖子, 再次扬起戒尺。
    玉清眼疾手快地抓住尺端:“萧长老,您说便是了,何苦打他。”
    萧长老痛快松手, 这便算将戒尺交到了玉清手里:“行,宗主, 这是您的徒弟,应该由您处置。只是, 待会您听老儿将这小子的错事说了,估计比老儿下手还狠。”
    玉清两手抓着戒尺两端,一脸愿闻其详。
    萧长老掰着指头:“这小子跑到凡世, 逛花楼、喝花酒, 若不是前去出任务的渊儿发现及时, 他就抱着两个姑娘滚上床了!真是丢尽了仙家的脸面!”
    玉清乍听一怔, 萧长老没了戒尺, 只能上脚去踹:“你小子就是飘了!是,葬花之役你战功赫赫,一柄清流剑闻名八方, 可如今呢?你这风流成性的名声也传到四海八荒去了, 谁都知道琢光出了你这个败类!丢人现眼的东西!”
    徐令被他踹得身子一晃,两只手往地上一撑,再抬起手来, 那青石板的纹路里,就留下了条条血迹。
    他垂着头跪在那里, 发尾从肩头溜入怀中,他看上去形容可怜,却既不否认,也不告饶。
    玉清看着徐令, 话却是对萧长老说的:“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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