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好,就还是如何对小徒弟好,可徐令却是警铃大作。
    他越想越心惊——
    他那日情绪上头,居然推了师尊,压了师尊,还亲了师尊一口???
    这干得都是些什么欺师灭祖的漂亮事啊?
    他深知自己情根深种,生怕做出更多大逆不道的事来,几夜辗转反侧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去向玉清提请外出云游历练。
    这旧观,他是没脸再待下去了。
    玉清知他心事,并未阻拦。得了师尊应允,徐令就开始慢慢地在观中收拾自己的行装。
    他孑然一身,所有家当不过几条素衣、几件简陋的仙器,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他磨蹭的这几天,实则是在消磨自己对此地的留恋。
    他自小跟着玉清长大,特别小的时候,不在师尊的怀里都睡不着觉;没有师尊的日子太苦了,他不敢想。
    外出云游的事一拖再拖,就拖出了麻烦。
    这日,徐令拆开自己的小包袱,将里边的衣服拿出来,正打算重新叠第一百一十八回,那好生生的观门就被人一脚踢开,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一个披坚执锐的将军闯了进来,举着一把又长又锋利的剑。
    徐令放下衣物,斯文迎上:“阁下光临敝观,所为何事?”
    将军横眉立目地窥他一眼,下一瞬,那把剑就抵在了徐令的喉间。
    “就他娘的你叫徐令啊?”
    60.  周饶画影三十年   爱徒
    将军吼得口水四溅, 徐令嫌弃地微微皱眉,颔首。
    抵在他喉间的剑尖忽然上抬,徐令被迫扬起头, 素白的下颌线绷成流畅好看的一条。
    玉清闻声匆匆赶来:“将军且慢!”
    将军端着剑,斜睨玉清:“画影师太, 您许久不上前朝不知道,这仗啊, 打起来了。咱们周饶一举灭了五六个番邦小国,养着这些丧了家的质子们无异于养虎为患,毕竟咱们周饶是他们的杀父仇人嘛, 不共戴天。说不好哪天他就给您的茶里下点毒, 连夜打上王城了。”
    他转过眼, 细细打量徐令:“□□那些个都被我宰了, 点点人头才发现漏了您这儿这个。您养了他这么多年, 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您念着旧情舍不得清理门户,今日便由本将代劳!”
    他说着,雪亮剑光一闪, 徐令随之合上眼, 扬着下颌未动。
    家国已亡,质子理应殉国。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徐令反应不出太多的情绪, 只是觉得有些遗憾——
    遗憾自己学艺不精、不能报答师恩,遗憾自己总是叫师尊难过。
    珰——
    将军高举的剑被一道金光打歪, 他虎口威震,向旁侧跌了一步,再一抬眼,那老态龙钟的画影师太忽然就移到了他面前, 隔在他和小质子之间。
    将军揉揉眼眶,瞪大双眼:他一介莽夫,从前只觉得这画影师太是个跳大神的江湖神棍,如今亲眼见到她施展仙法,才恍然发觉——
    原来这他娘的是真神仙。
    徐令看着师尊的背影,眼睫轻颤。
    玉清腰杆笔直,虽是老态,却也有仙人之姿:“望将军知,老身这没什么居心叵测的质子,将军要杀的这个少年,是老身的爱徒。将军若想动他,先要从老身的尸首上踏过去!”
    她说到“爱徒”两个字时,徐令猛地转头看向她的侧脸,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将军再狂也不敢弑神,他抱拳在前拜了又拜:“活神仙,是本将有眼不识泰山。您是神仙,您座下的弟子必然也就是仙童了。”
    他越过玉清的肩,向徐令告罪:“小仙童,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他边说边拾起剑,一步步后退,退到门槛处还绊了一脚,不过总算是踉踉跄跄地离开了玉清的视线。
    玉清收回目光:“徒儿莫……”
    她一回头没瞧见人,再一低头却发现徐令已经跪在了地上。
    没来得及脱口的“怕”字,就这么轻飘飘地散在了风中。
    徐令跪得端正:“弟子自小被家国所弃,这旧观才是弟子的家,您才是弟子的大家长。还请师尊放心,弟子绝对不会做伤害师尊的事,也断没有报复周饶的念想。”
    玉清歪着头,有意开他玩笑:“为师自然放心,毕竟你这就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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