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惠圆把完好无损的胳膊藏好,我以前很讨厌洗碗,你今天惩罚对了。这是我这辈子干得最耻辱的事了。她装小丸子的苦脸。

    封锐隔着她去拿汤碗,惠圆就贴着他,整个人在他胸前。封锐有点气闷胸胀。他撤回了手,指使她,把汤盛好端上桌。

    干吗这么费劲啊?惠圆说,把汤煲直接端上来用就好了嘛。说着,白了封锐一眼。意思是他有点缺心眼。占个汤碗,一会还要她洗。

    等惠圆离开,空间得以释放,封锐又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他失控的频率在加速。

    他拿她和她们比了比,她一点也说不上好。

    除了逞强,敢和他顶嘴,没来由地顶撞他,还敢咬他,打他。咬是真咬,打也是真打。封锐想自己这是得了什么贱毛病了?还是她命里克他?

    惠圆正在笑咪咪地喝着汤。封锐知道,其实她心里怕得很。

    他趴上去,脸差点扫到她的脸。惠圆明显地心悸了一下,嘴没兜住汤,滑了一半进勺里。

    你二爸为什么没医好你的心?

    封锐,你的手艺竟然超乎想象地好。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你。

    回答问题。

    医者医不了人心。

    你怕什么?

    怕半夜被你割了肾。

    封锐把汤揽过来,把勺子从惠圆嘴里抽出来,啪地扔碗里。滚吧,他说。

    有没有礼貌啊,是你带我来的,三言不和,又说脏话。惠圆也不吃了,扭头往楼上走,封锐看见她的头发还湿湿的。刚才洗过了?他脑海中又滑过一帧帧图像。

    惠圆把自己刚打开的行李又一件件收起来。她关上门,先搜了搜附近的快捷酒店,一想不对,又扩大了区域,封锐拧开把手进来。吃饭,他说。惠圆不理他,继续干自己的事。

    你不相信别人,别人如何相信你?封锐的口气明显低软了很多。

    惠圆眼上蒙上一圈薄雾。他过来拉她,拉不动,干脆连人抱起往楼下带。惠圆不抬头,他闻到了他的洗发水味。忽然一阵开心,低下头抵着她的发顶嗅了嗅。惠圆被压得脖子发酸。

    要内心强大,不要外表强大,他把她按在椅子上,慢慢开导她。看见了她的泪,却强忍让自己忽视。

    抱着碗喝汤,先呛了,鼻腔冲顶,不得张开嘴咳嗽,惠圆被破涕而笑。

    没良心,封锐擦了擦嘴说。

    惠圆也喝了一口,学他咳嗽一声。要不要喝酒?她说。

    没酒,封锐说。

    哦,惠圆略微失望,却马上欢快地晃起了腿。

    封锐,饭温暖了胃,心也不慌了,惠圆又有话了,你不去陪她们,她们高兴吗?

    我不陪你,你高兴吗?

    说不上,我不喜欢你,无求便无欲。

    你为什么老在重复这句“我不喜欢你”?你在暗示什么?

    我希望我们将来即使最糟糕,也不要成为仇人,就这样子。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让你有安全感。

    惠圆嘴张成了O型,又闭合。她觉得自己还是去洗碗最合适。莲藕已经打了三次电话,封锐关了机。

    惠圆想说,你去陪她们吧,我自己更有安全感的。怕又多事,老实洗碗。

    随后,两人各进各的房间,封闭起了自己的小空间。

    封锐第二天没来,惠圆想着住这终究不方便,还想着搬走。她发信息给封锐,问几点可回。封锐说,今天不回。为什么?惠圆问了个蠢问题。

    给你安全感。封锐说。备用钥匙一早搁在桌上,压在纸条上。惠圆收进包里带着。她现在把主人赶出了家,她住了进去。有种鹊占鹰巢的感觉。

    惠圆解释:封锐,不是这样的……我害怕习惯了你的温柔和温暖,再也记不得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是谁养大的,我应该做什么。打完一串字看了又看,然后又一个字一个字倒退着删。最后剩下一串“……”号和一对“谢谢”。

    空荡荡的房子,惠圆难以心安。她打开笔记本,写下了此刻最想说的一段话。拿小刀裁下来,压在花瓶下。花瓶她隔三岔五就带枝花回来。不多买,就一枝。

    一屋,一人,一花。惠圆思路清晰了不少。

    封锐在莲藕床上,摸着她紧实的腰,问,最近看什么书?莲藕俏媚一笑,菜谱。

    这么喜欢当贤妻良母?

    莲藕点点头。

    以前爱过人吗?封锐问得出其不意。

    莲藕不知如何回答。她的“黑历史”,封锐从没问过,但也不会一点不晓得。她也跟过两个人的,一个三个月,一个半年。十□□的时候,正是最渴望那种朦胧的感觉的时候,她为了逃出那种困苦生活,也曾经奋不顾身,哪怕掉进河里湿了全身。她把前胸挺了挺,高过了封锐的眼神。

    莲藕说,年轻不太懂,现在,知道点滋味了。

    封锐捻了捻桃尖,又往外扯了一下,莲藕嗯哼着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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