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就在面前,可却不能相认。
    谢望舒在泥潭里挣扎了多年,从来不相信突然的好意。
    以往刘舒娘对平安的态度,自己看得明明白白。
    从不在意平安的感受,对平安也十分漠然。
    只是把平安当作跳板作为讨好自己的把戏罢了。
    可这几日的相见,自己与平安同时在场的场合,刘舒娘的目光从未扫过自己,眼里都是平安。
    他从不相信人会短短几日发生如此大的变化,若是装的,一定会有破绽。
    想罢,他转过身来,细长的眉眼看向鹿倾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有太多的东西,猜忌,怀疑,与试探。
    让鹿倾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鹿倾躲过了他的眼神,朝屋檐外看去。
    翠绿的树叶被雨水滋润得鲜鲜亮亮,十分新鲜。
    小鸟落在树杈上躲着雨,一片祥和美好。
    谢望舒眸色幽深,靠近了鹿倾几分。
    修长的指尖抬起鹿倾的下颚,眉眼低垂。
    “皇后为何不敢看朕?”
    鹿倾被迫扬起头,艰难看向谢望舒的黑眸,带着探究与戏谑。
    鹿倾感受着男人微凉的指尖触碰自己,连带裹挟着凉意。
    幸川生性多疑,千万不要被他发现刘舒娘的身体换人了。
    被发现该完了。
    想罢,她逐渐冷静了起来。
    抬眼温顺看向谢望舒,眸底尽是情意。
    “陛下。”
    短短的两个字,极具悠长,她特地拉长了声音,带着婉转的情意。
    像是在呼唤自己的情郎。
    谢望舒呆愣了一瞬,随后神色冰凉,手掌甩开了鹿倾的下巴。
    转过身后不再看向鹿倾。
    “少见太子,平安这个名字也不许再叫。”
    说罢,他便要抬步离开。
    鹿倾有些不悦,平安这个名字明明是自己取的,凭什么不让自己叫?
    未免太□□了。
    她一阵气急,质问道,“为何不让叫?”
    此处没有别人,鹿倾柔美的嗓音颇有些尖利,伴随着雨声清晰地出现谢望舒的耳边。
    谢望舒顿住脚步,眸色幽深,颇有些不耐烦的意味。
    他没有转头,“这个名字是太子的生母所起,你叫?你可配?”
    说罢,他大步离开了未央宫,背影带着决绝与不屑。
    凉风裹挟着吹向鹿倾的裙摆。
    鹿倾心里复杂,有些不是滋味。
    谢望舒所出之言,对刘舒娘是侮辱,而对鹿倾是肯定。
    可自己现在就是刘舒娘啊。
    枉刘舒娘心悦了他那么久,此话一出,鹿倾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揪得难受,喘不过来气。
    她捂住自己的心脏跪坐在地上,伴着微湿的地面满是苍凉。
    春桃从近处拿着大氅跑着赶来,急忙扶起鹿倾。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鹿倾微弱地起不开身,制止住春桃的动作,自己捂着心口微微缓着。
    春桃被吓坏,带着哭腔颤抖地说,“娘娘。”
    鹿倾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温言安慰,“莫慌,我就是蹲在地上蹲久了,腿有些麻了。”
    “那娘娘您为何捂着胸口啊?”
    春桃不信鹿倾的解释,哭着质疑。
    鹿倾无奈,就着春桃的手站了起来。
    “这不手没地方放嘛,快扶我进屋,我缓一缓。”
    春桃直答应好,还未搀扶进屋。
    就见殿里的平安蹦蹦跳跳跑了出来,他揉了揉眼睛,看清了前面的鹿倾,欢喜着要往鹿倾的怀里扑。
    小孩的力气一使劲儿,撞得鹿倾眼睛直冒星光,本来就心脏不舒服,这下更是没了气息。
    便直挺挺地晕倒在地。
    春桃眼疾手快,抱住了平安,才免于小孩子重重地砸在鹿倾的身上。
    来接人的元渊看到这个情况,急忙从春桃怀里接过平安,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去叫太医。
    平安被吓坏了,瞪大眼睛搂住元渊的脖颈直哭。
    春桃也颤抖着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好在元渊大场面看得多,沉着冷静吩咐下去,以至于未央宫才没有鸡飞狗跳。
    鹿倾只觉得眼前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真切。
    仿佛自己躺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地方,旁边散发着冷气,十分冷清。
    男人的样子看不真切,只感受到了模糊的影子,他微凉的指尖拂过自己的脸颊。
    霎时间,鹿倾感受到自己的唇也被他涂抹了上什么东西,清清凉凉有些黏腻。
    貌似是唇膏。
    她实在睁不开眼睛,意识中皆是浑浑噩噩的状态。
    他低下身子,靠近自己的耳边,鹿倾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
    男人便吻上自己的唇。
    唇色冰凉,柔软异常。
    鹿倾诧异地瞪大眼睛,想躲开这个吻,可自己的身子好像不受控制似的,根本不能动分毫。
    “姐姐,幸川想你。”
    男人的声音低沉嘶哑,唇齿间皆是眷恋与思念。
    他躺在鹿倾的旁边,将鹿倾揽在怀里,没有再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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