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我不。”

    妙禅说:“你不,我还依不得你咧。”

    遂双手抱住公子,二人一同张在床上去了。

    他二人一同张在象牙床,张公子伸手就解香罗带,妙女快解扭扣脱衣裳,正是他二人解带方动手,老道姑手托茶盘进房。

    话说二人情浓方欲动手,老道姑手托茶盘进了禅房,一声叫道:“徒儿,来了茶了。”

    二人闻言,即忙起身,各人整理衣服,老道姑说:“徒儿,这又是玩的个什么故事”

    妙禅又一行穿衣答道:“师父,这叫个凤凰展翅。”

    老道说:“你二人一样的架子,是叫什么名色”

    妙禅说:“这是鸳鸯展翅。”

    那老道说道:“好名色,徒儿老是学学咱好下五方,先让这客吃锺茶罢”

    妙禅闻言,这才让公子坐了上坐,又让他师父坐下,老道说:“及总两把椅子我坐了,徒儿还是无坐,你坐下陪着得公子吃茶,我去做斋来你用。”言罢,托茶盘而下出门去了。

    第八回  妙禅姑成就良缘

    诗曰:

    好色女子最聪明,千方百计乐无穷;风流格训文子想,忘却无来无后成。

    四句闲言勾开。

    话说公子叫道:“仙姑,请那边坐下,恐师父撞见。”

    妙姑说道:“师父是个大痴愚人,就是坐一处,他来看过也无妨碍。”

    一行说着,将公子蓝衫解开,分为左右。但只凡腰中系一条子绣花罗带,又遇公子松开,将中衣向下一拉,那话亦露将出来。这妙姑低垂粉颈,呆呆的尽看,恨不得含在口内。

    看了一回,心痒难熬,情痴如迷,遂呖呖声音,叫道:“亲亲姐姐,我将他来收拾了罢”

    公子见妙姑情迷如痴,柳眼顾得,如同痴了一般,自己也把持不住,遂叫道:“亲亲姐姐,你代将他收拾了那里”

    公子这一声姐姐,叫的妙禅另显出一个态度,怎见得:

    情儿浓,意儿痴,眼角斜痴心迷乱,源泉滚滚流不尽,心头火儿如线提,筋骨酥麻难消受,口叫亲亲快收拾。

    自己连忙解开罗带,将红绸裙子向下一推,柳腰一蒋,玉股转抬,轻轻的坐在公子怀中,将那仙衣开了一开,叫道:“亲亲哥,你兴举举。”

    公子闻言,将那话向上一举,妙姑忽着向下一坐,说道:“我的亲亲,我这可捞着你了。”

    公子故意的一问道:“仙姑,你捞着是我的甚么了”

    妙姑伸下手去,摸着那话说道:“我捞着收拾了。”

    公子说:“你代收拾,就都收拾罢因何遗留下半截”

    妙姑说:“这半截就够我受用,若是收拾全了,可就昏杀我了。”

    这几句话,说得公子如同是襄王入了阳台梦,心神昏昏入汉宫。

    不由得两只手紧抱柳腰,向上一携,妙姑将身子向前一探,将身子匐伏在那桌面以上。

    公子的玉股近举,那话进的了一半天,这妙姑的身子就昏过去了。

    妙禅女初经云耐一阵昏,但见他二目迷迷似痴人;浑身上筋骨麻酥受不住,樱桃口喘喘吁吁叫亲亲。小 金莲玉股丹心桃似标,姚花脸粉红面皮色还真;正是这风流女子意儿美,混身舒畅体态宛如似仙。

    老道姑手端斋饭进了门,说道:“徒儿用斋罢”

    话说妙姑正到了羞处,老道姑手端斋饭,进了禅房,叫道:“徒儿用斋罢”

    妙姑闻言,即忙直起身来,还是坐在公子玉股身上。

    老道问道:“徒儿,这又是学得个什么故事”

    妙姑说:“这叫菩萨坐莲台。”

    老道姑说:“我见那塑的菩萨,端坐莲台以下,端端正正的坐,你怎么坐在这里,如同发昏的一样。”

    妙姑答道:“那又是一个故事。”

    老道问道:“那又是什么故事”

    妙姑道:“那叫神女巫山梦。”

    老道闻言一神女巫山梦:“徒儿,我也学学罢”

    妙姑说:“你有了年纪学不得了。你快去用斋罢”

    老道闻言,一行向外走着,说道:“这人老了,就无用了,连个巫山梦也不能做了。”

    一行说者,向厨房而去。

    妙姑坐在上边还是不肯离,一抬头看见桌面以上,是两盘素食果子,两盘玉笋汤。

    妙姑一伸手拿过来了,一个糖食饼子,说道:“哥哥,你吃一个儿。”

    公子说:“我这手抱着你,怎么拿得”

    妙姑闻言,将糖饼衔在口中,金莲双抬,柳腰一转,轻轻的转将过来,一双金莲打在公子的腰后,回过了面,对着口鳃,将饼送于公子口内。

    公子吃了几口,妙姑问道:“哥哥,吃着美也不美”

    公子说:“妙姑亲口吐来,美味异常。”

    妙姑闻言,又将柳腰轻转,金莲双抬,又来了个半面,一伸手又拿了一个衔在口中,转将过来,吐在公子口里。公子又吃了一个。话不可重叙,妙姑一连衔了叁枚,玉股搏明公,这一比两个故事。

    一名仙人推磨,二名白猿献果。

    妙姑说:“如此玩耍,到也快乐,只是怕压坏了哥哥的肢体,待我下去罢”

    公子将小 妙姑抱了又抱的,说道:“小 生得仙姑这个滋味,不嫌压坏。”

    妙姑闻言,心中迷乱,朱唇微启,含着公子的舌头,吮咂了一回,说道:“哥哥,我下去用个点心,天色不早,点上灯的时节,咱可再做好事。”

    言罢,将柳腰一转,转朝外,金莲落地,身子向上一起。列位明公,他这一起,有分解:

    小 和尚离了僧舍,小 秃司出了金岤。

    妙姑转面,但见公子的中衣湿了一大块,自己将裤子提上,即取了一条汗巾,与公子拭了一拭,公子起身,妙姑与公子系上罗带。端过水来,两人净了手,双双坐下,共桌而食,将饭吃完,天已日落,老道姑前来,将箸子碗收去。

    秉上灯烛,妙姑说:“师父安眠去罢这里不用你了。”

    老道姑说:“徒儿,我去了,你可好好学个武艺,莫要荒功。”

    妙姑说:“徒儿记下了,师父放心。”

    言罢,老道姑出禅房去了。

    禅房内出来老道痴愚人,小 妙姑即忙起身关了门,一转身回头就把哥哥叫,桃花把住哥哥叫亲亲,白日里美食到口不能吃,今晚上叫你随意又放心,想人生能有几年少 年乐,说什么良刻一刻值千金,小 奴家今日得见你的面,就是我那世遇着有神灵,看你这风流美貌真难得,小 奴家得配哥哥值万金,今日里算是牛郎织女会,将这口美肉新不新,行说着二人就向床上去,目下里一点魂灵入丹心。

    第九回  赴阳台情郎索酒

    诗曰:

    今夜今宵,月朗初照,等闲儿一见又瞧,凭白里两边凑巧。

    向灯前见他,疑是梦中来到,何曾心内惊,脸儿红还白,热心肠火样烧。

    这一曲吟罢。单说妙姑得会佳期的故事。且说妙姑将门关上,两手抱住公子,就要上床。

    公子说道:“妙姑且慢,小 生典你得会佳期,我想幼女初见,必须一杯酒儿,和和良宵,小 生方才助兴。”

    妙姑说:“你还不早说,我可使人去取这中有的,也可便宜。中可无曾备下酒,这又黑了天了,待叫何人去取”

    公子说:“今晚无酒,小 生不吃。”

    一行说着,转身向那椅子上坐下,不言不语,妙姑见他不乐,急忙向前揽个头来,亲了个嘴,便叫道:“亲亲哥哥,你待吃酒,小 奴去装就是了。”

    公子说:“向何处去”

    妙姑说:“离此里许,不多时就回来了。”

    公子说:“用何费这些力,这房中现成有的,你只不与我吃么”

    妙姑说:“在那里呢”

    公子说:“在你的身上。”

    妙姑说:“身上怎么的酒”

    公子一伸手,插在妙姑的腰下,摸着那高耸耸的金岤,说道:“这不是一壶的美酒。”

    妙姑闻言,倒在怀中,说道:“亲哥哥,到也罢了,你戏我几乎将我吓死。”

    公子说:“你怕的什么”

    妙姑说:“怕淡了我哥哥的兴趣。早说这酒在于小 奴身上,我任凭哥哥吃,还怕哥哥吃着不美,哥哥既是要吃,请上床来,小 奴管你个醉就是了。”

    言罢,手拉公子来至床前,坐上床,与公子脱了靴子,解了腰带,将中衣拉下,公子也去了蓝衫,浑身脱了光溜溜的,妙姑又将桌面以上的灯烛端过来,放在绣帐之前,架之上,照得极明,遂将公子上下细细看了遍,那时节味虽没,你看乐乎不乐。

    张公子上下脱得光又光,妙姑女同体上下细端详;分明是手足四体同一样,可就是身体白净与人强。一抬头看见腰下那件物,好叫人身体酥麻心内慌;急忙忙脱了仙衣解罗带,又把那青丝一挽缠绒丝。摘下了头上逍遥冠一顶,又把那中衣脱去上了床;赤条条玉自身子忙倒下,一反身今在公子胄堂上。低粉颈朱唇就把檀口对,欠玉体暗将那话入中央;叫了声我的亲亲动一动,这一壶美酒今夜尽你。

    话说妙姑合在公子身上,那话入了金岤,妙姑玉体昏昏,叫道:“亲亲的女婿,你这样滋味好哇不好”

    公子说:“这样我可道好,但不知仙姑心里觉如何”

    妙姑说:“我也心里是昏昏如也,我起初这心里还嫌。”

    公子说:“还嫌甚么”

    妙姑说:“嫌不得全入。”

    妙姑一行说着,公子向下一转一幌了两幌,方才进去一大半。

    妙姑说道:“哥千再硬举举。”

    公子闻听此言,将玉股向上一欠。

    明公,这一欠又欠得妙姑难受,只听得喔卒哼哼,声音不绝,满口叫道哥哥。

    这正是:

    花蕊不禁柔,春风呼未休。

    花心又未足,情骨脉无极。

    低低唤情郎,春宵乐未央。

    将那贪恋无厌的身子,上起下落,柳腰一摆,花心轻折,公子在下一抬一送。

    二人交欢良久,至相欲之际,公子使得气喘吁吁,妙姑娇声不住,口内叫道:“亲亲的哥哥,你慢着些儿”

    少 顷,乐情迷精亦遂,妙姑在上柔冉了多时,方才反下身来,叫道:“哥哥,可捞苦了你了。”

    陈妙禅交欢已毕亲又亲,叫了声亲亲哥哥可意人,小 奴家苦盼佳期叁年正,得见了几多少 年不应心,满心里暗藏一点偷情意,再不肯轻易与人失了身,今一日迎春大会去望景,会上的幼 年不少 如意君,再无见出类超群一个人,不料想茶楼之上遇见你,小 奴家对面一见就应心,我喜得哥哥得遂我的愿。

    公子说:“我若不来,你便怎么”

    妙姑说:“你若不来,馋也就馋死我了。”

    捞不着夜晚施展风流魂,不知道你这心中爱不爱,但怕是你心不是我这心,今夜里你亲我爱双双美,怕的是今日还家要起身,回家去抱着妻同欢悦意,将言这野草闲花不理论,小 奴家纵然想的肝肠断,你就是盼断衡阳无信音,多者是朝思暮想染成病,可恋我为你思想命归阴,陈妙才得相聚又思别,张公子挽过头来把口亲,叫了声仙姑待我情意好。

    妙姑说:“住口你口中仙姑长仙姑短,这个叫法不好”

    公子说:“我待怎样叫法就好”

    妙姑说:“你叫我声亲。”

    公子说:“亲什么”

    妙姑说:“亲娘子,亲姐姐。”

    公子说:“这个称呼就好么”

    妙姑说:“叫这一声言,也就受用些儿。”

    公子便叫道:“亲娘子,亲姐姐。”

    妙姑将身子向上一摽,说道:“哥哥,你说罢”

    我看你原是天下第一人,你若是不嫌小 生人物丑,我情愿陪伴姐姐到终身。张公子说了一句热情话,妙女带笑开口问原因。

    第十回  缝绫带美女插花

    诗曰:

    闲对情人诉心怀,身心一点怎安排;未等说到表情处,嘱咐珍重多娇才。

    四句闲言提过。

    话说公子言罢,妙姑叫道:“郎君,你这话可是实心,可是假意”

    公子说:“我实不瞒你,我看这遍天下的女子,人才美貌,风流潇洒,除却小 娘子,别无第二个。因此小 生徒胆前来,得近芳容,就是叁生之幸。又蒙娘子深情,结久远夫妻之恩,小 生亦自觉福份不小 ,就与娘子作伴百年不离,也是情愿的。”

    妙姑说:“亲郎君,你若是真心如此,妾身明日必然治酒相谢。”

    公子说:“你就作今夜敬谢了,可不好么”

    妙姑说:“今夜叁更少 酒无肴,怎样敬谢法”

    公子说:“酒肴现成有的。”

    妙姑说:“在那里”

    公子将妙姑抱在怀中,说:“就在你这身上。”

    妙姑说:“小 妾今夜这身子,就交与你的了,只是恐郎君劳着身体。”

    公子说:“今夜得会仙姑,更觉有十二分精神,与小 娘子玩耍,如同是背还鸟自不觉包。”

    妙姑闻言,倚在公子身上,叫道:“亲亲的郎君,你还待怎么样玩耍”

    公子说:“你送上我身上去罢”

    妙姑闻言,及在公子身上,自己用手将那话拿入岤中,柔染一回,说道:“我与伸初交时,只入进半截的,就够得受用不了,是怎么,这一遭儿,恨不得全然进去。”

    公子说:“你再俯就俯就。”

    妙姑又向下桅了一桅,柳腰探了几探,说道:“这样只入进一大半,明日晚上,待我缝下一条白绫带儿,再这样玩耍,将他来束在根上,一手抽提,他在下还,也不用使力,也得全放进去,那样可好么”

    公子说:“明晨你做下,晚上我合你试试,这也算玩一个故事。”

    妙姑问道:“甚么故事”

    公子说道:“这叫美女倒插花。”

    妙姑笑道:“怎么就为正插花”

    公子将身子一侧,两手抱住妙姑的柳腰,向上一翻,将妙姑身子反在下还仰卧,金莲两边一分,将那话插入金岤,说道:“这就为正插花。”

    妙姑说:“这是你插呀可是我插”

    公子说:“仙姑稳着身子,受用着些,待小 生替你插了罢”

    张公子食恋花心两起忙,妙女卧仰暗把滋味,这一个一起一落点岤眼,那一个一俯一就心里慌,这一个一抬一纵鸡吃米,那一个一硬一觉献酒浆,起初是和和惬惬鱼戏水,次后来颠颠倒倒蝶翅狂,妙女虽经云而两叁次,可觉着前番不如这番强,起先是小 孩拨痒闲戏水,这一次初经风雨大战场,只觉得浑身酥麻受不了,不由得哼哼呀呀叫亲郎,小 金莲双挽公子紧紧抱,口含着公子丹唇叫亲娘,今夜晚初知公子手段妙,这是我初次才知滋味香,妙女细语娇音声不住,张公子上下塌崩意欲狂,条时间一如注难消受,他二人紧紧搂抱滚满床,妙女红绸花鞋双撮吊,头上的青丝乱散在一旁,他二人相偎相倚不肯离,忽看见一轮红日照沙窗。

    话说二人贪恋玩耍,你亲我爱,不觉得天色大明,妙姑说:“郎君暂且睡卧,待我起去梳洗梳洗,等我来与你穿衣服。”

    公子说:“我先与你穿上罢”

    妙姑笑道:“我叫你穿一宿,天明还是浑身光溜溜的。”

    言罢,起得身来,拉过被裤与公子盖了。这才穿上衣服,下得床来,来至妆台,一旁览镜,梳洗已毕,开了房门。老道姑端了净面水来,妙姑净面,涂脂抹粉,正是:

    二八佳人女娥煌,览镜梳洗粉点妆;密密摆下风流阵,原施香饵钓湘江。

    妙姑妆点已毕,览镜一照,真正是娇娇滴滴,令人可爱。

    忙至床前,揭开罗帐,见公子安然稳睡,遂搬过头来,亲了个嘴。公子知觉,即忙起身,妙姑拿过中衣,抱在怀中,一一的与公子穿上,又将靴子拿过来,与公子登在足下,穿了蓝衫,妙姑亲自与他声上腰带,抱下床来,出了罗帐。

    妙姑担过净面水来,手拿汗巾入盥湿透,现手与公子拭干,方才起身。

    公子见妙姑这等周旋,心中甚是恋爱,遂叫道:“仙姑,小 生在此,欲与仙姑作个久远之计,但恐日久师父不说,一来如此;二来外人若见,仙姑难允是非之口,如之奈何”

    妙姑沉吟一回说道:“不妨,哥哥若是恋我,我奴自有主意。”

    二人一行讲话,老道姑端着点心进门而来。妙姑即忙接过,放在桌面之上,说道:“师父,这位相公愿与做个徒弟住,师父意下如何”

    老道姑说:“你长这大小 了,还是不知事理。那你我原是女姑,他是一个男子,为僧为道,只宜男子处出家,我女姑门中,如何招得了他,弄得这中男女混杂,主一见,还叫咱师徒住不成了。”

    妙姑说:“师父,这相公是女的。”

    老道说道:“徒儿,你又哄我咧,这明明是个书生,怎么又说他是个女子”

    妙语说道:“师父不知,你看他虽是个相公打扮,可是女人身子。”

    老道姑说道:“这是果然,那可是哄我”

    妙姑说道:“这是果然,不是哄你。”

    老道姑说:“怪不得您二人见面就亲亲热热的,坐卧不离。既是如此,何不叫他换了女装,我于今这大年纪,再招上一个徒弟,你姊妹二人作伴,也是甚好。但怕他是一男不是一女。”

    妙姑说:“师父既要他招个徒弟,我管叫他变过来,师父你向庄中取一大壶酒来,祭奠了神像,我与妹妹换了女装,师父你看看是男是女,好与你瞌头叫师父哇。”

    老道闻言,遂说道:“徒儿既是如此,我去向庄中取酒买香,你可与他快换上女装。”

    言罢,出门去了。

    聪明女子会捣儿,要师父痴愚人;若非如此巧打扮,岂能中住半春。

    第十一回  拜师徒男扮女装

    诗曰:

    黄莺啼时春日高,红菲发尽井边桃;美人手巧裁衣中,芃芃轻花落剪刀。

    四句闲言勾开。

    话说老道姑闻言,果然出门取酒去了。

    妙姑说:“相公,你可过来罢”

    公子说:“过来怎么”

    妙姑说:“过来我与你改了束。”

    公子说:“如此生的,令人不好受些。”

    妙姑说:“若不如此,有客来见,你一言,我一语,叫人看破,日后难免无有是非。若到那时,但恐咱夫妻不能长聚,公子此时,待不改,又恐姻缘不长,贪色之心,贴在妙姑身上去了。”

    遂说道:“为你这个小 妮子,叫我不男不女的了。”

    遂来至妙姑面前,妙姑将他揽在怀中,将公子头巾摘去,拆开青丝,就与公子梳起来了。

    公子怀中坐,妙姑心内欢;拆开青丝发,巧把髻儿盘。乌云挽水贯,金发压鬓边;戴上逍遥冠,翠带飘翻翻。

    身上的可体蓝衫脱了去,又把那八卦仙衣身上穿,打扮起居然是个仙姑样,谁知道不是一女是一男,妙女探个头来亲个嘴,自今后我可不要你了么,自今后不要上边要下边,到夜晚去了束将你抱,白日里这个模样我不贪,这公子将身一抬向上起,陈妙看见一事反了难。

    话说公子向上一起,妙姑见他穿着靴子,遂说道:“靴子还不是道姑穿的个东西,这一件还不能瞒过去,中又无有男子鞋脚,这待怎样”

    公子说:“既是男子的鞋,我穿着可也,不与你一样。”

    妙姑说:“这也不妨,女姑之中,大脚小 脚不等,小 脚的为女姑,大脚的为道姑,女姑是半路出家,道姑自幼出家,只是这靴子,道姑中无有穿的。”

    沉吟了一回,说:“有了日前我与师父的俗徒做了一双红缎鞋,还未曾拿去,待我取来穿穿,看看好不好”

    言罢,到了师父房中,找将出来,来至自己禅房,与公子脱了靴子,穿在脚上,不大不小 ,甚是合体。

    方才打扮完备。老道姑背着一大壶酒,手拿着香纸,进了禅房,将酒放下,妙姑说:“师父,你可看是男是女”

    老道姑抬头一看,心中大喜,说道:“从前我当是个相公,果然是个女公子。”

    老道姑抬头留神仔细观,走上前一把拉住开笑言;我见你摇摇摆摆书生样,那知道本是女子扮成男。自今后在我门下为弟子,有老生当你亲生一样看;你二人他为姐来你为妹,习学着撞鼓击钟念经文。久以后我若修的得了道,度花你姐妹两个俱成全;老道姑心满意足不住声,妙女尊声师父吃斋饭。

    话说老道姑,信以为真,口口声声嘱咐不已。

    妙姑说:“师父用餐罢用了斋饭,我好与妹妹神前叩拜。”老道姑这才坐下。

    叁人共桌而食,用了点心,老道摆上祭礼,妙姑拿着香纸,出了房门,叁人来至神前,烧香叩拜,老道姑念经焚纸,叩拜已毕,出了大殿,老道姑说:“徒儿,你妹妹今日初至,不知这中景致,你与他向咱那桃园以里,玩耍玩耍去罢”

    妙姑闻言,心中甚喜,暗自想道:“赏花必得有酒,待我问这师父讨些酒来,好与相公取乐。”

    遂说道:“师父,我妹妹在家日日好酒,徒儿今日与他吃了出家酒何如”

    老道姑说道:“这出家人是女记参的,不可吃酒。”

    妙姑说:“师父,妹妹初至,不用记参,叁午而后,方才记罢”

    老道姑说:“我那娇儿,就任着你罢你光合你妹妹去罢,老身随后与你送酒送菜,你二人可好好玩耍,莫要打仗。”

    妙姑说:“记下了。”言罢,笑嘻嘻的拉着公子,离了佛院,一直向桃园而来。

    妙女手拉公子进桃园,笑嘻的万金难买今日天,跟前里千树花多灿烂桃,身旁里人有风流美少 年,但见他杏脸桃腮分外俊,那一等风流美趣令人鲜,一回首轻启朱唇开笑口,叫声亲亲娇娇的可意男,今一日桃园以里来玩耍,小 奴家得意如同上九天,我情愿佳肴美酒任你用,我将这窈窕身子尽你玩,咱二人桃园当作鸳鸯令,任凭咱颠鸾倒凤你喜欢,妙姑女一路行来心中喜,不多时来至桃园以里边。

    话说二人来到了桃园,公子抬头一看,但见花似红火,一望无穷,甚是灿烂可翘。

    公子说道:“仙姑。”

    妙姑说:“你怎么叫仙姑,你是叫我姐姐。”

    公子说:“我无叫惯。”

    妙姑说:“再不许这个叫法。”

    公子说:“我再叫你姐姐就是了。姐姐,我观此花景,有一句说来对字,仙姑一对何如”

    妙姑说:“愿闻。”

    公子说:“万树桃花处万火。”

    妙姑对曰:“一对游女一令男。”

    公子闻对,心中大喜,上前一把抱住,叫道:“亲姐姐,我可服了你了。”

    张公子把个妙姑搂抱怀,他说道姐姐胄中有天才,你本是一颗珍珠无价宝,在此巷如同黄金土里埋,我不该点污仙姑清白体,今日里得与小 生连理接,你若是有朝一日时运至,也可能凤冠霞佩立玉带。

    妙姑说:“我一个出家人,何能到此。”

    公子说:“仙姑。”

    唐朝时有个皇后武则天,唐世宗拜庙降香动心怀,将他来放在官中夺正位,到后来世宗化崩入龙台,众文武拜贺金銮坐玉阶,如意君伴随似蜂蝶侵花,张公子提起唐时滛荡女,妙女轻启朱唇问明白,众明公要如问的什么话,且等着下一回里说出来。

    第十二回  宴园林交杯对饮

    诗曰:

    花宠明月竹宠烟,百尺丝绳半空悬;妙禅女姑俊人秀,碧桃以下打秋千。

    闲言提过。

    话说公子讲到武则天娘娘身上,妙姑说道:“相公住口,那武则天后前隐先帝之私,阴徒后宫之嬖,乃是个滛荡之妇,位登九五,虽是女子之魁,就是节仪上不大明白,这等人我还看不在眼里。”

    公子说:“为女子者如他也罢了。”

    妙姑说:“他虽是位高爵显,也不过求一个从心之乐,愚姐姐不才,今日有花有酒,又有妹妹相陪,就是那武氏女皇帝,亦不过如是。”

    公子说:“妹妹么,可是假的说”

    妙姑说:“假的可强如那真的。”

    二人正然讲话,老道姑送了酒菜两盘,素餐果子,到了一棵大桃树底下,有一面石几,两边有坐,将酒菜放在石几上面,老道说:“徒儿,你二人在此玩耍,我好回中看门。”言罢,徜徉去了。

    妙姑与公子来至石几以前,妙姑将酒斟上了一杯,让公子坐下饮酒。

    公子说:“这个林我还不会端咧。”

    妙姑会意,一伸手端将起来,以手揽着公子的脖颈,与公子饮了一杯,公子又让妙姑饮。

    妙姑说:“我也是不会端了。”

    公子说:“你方才怎样会端,这就不会了。”

    妙姑说:“你饮我就会,我饮我就不会。”

    公子说:“你原是叫我送你。”

    遂伸手将妙姑抱在怀中,端过杯来,灌了一杯问道:“这样却好么”

    妙姑说:“这样吃着香美些儿。”

    公子此时欲火熏心,遂用手将妙姑的罗带解开,摸了又摸,妙姑自觉难受,叫道:“哥哥,我还要吃一口。”

    公子闻言,又端过杯来,妙姑说:“不吃此一杯,我是要吃你腰中带的那一壶。”

    公子闻言,忙将裤腰解开,露出那话,妙姑转过身来,玉股两分,坐在公子腿上,那话插入牝中,又做起来了。

    赵君娘娘坐莲台,玉股绵绵两分开;相如腰下执着盏,文君玉户接进来。铜壶滴漏自来酒,银缸倒就有漏台;张生情知妙姑渴,特硬金茎露一杯。

    妙姑此时滛心似火,金莲双抱公子背后,两手紧勾公子腰中,朱唇轻含公子舌尖,身子贴着公子就了,妙姑就口中叫道:“亲亲的哥哥。”

    公子此时心如酒醉,玉体硬举,半抽半就,口中香舌,任其呜咂,二人深情美意,真令人描写不尽。

    又有鸳鸯调一首:

    情兴两和皆,手挽香肩嘴对腮;玉体坐郎怀,巧语莺声叫乖乖。

    那一个金茎举,这一个玉壶漏满阶;一对鸳鸯交翅舞,两只花鹅离不开。

    二人双舞了一回,妙姑说:“郎君,咱再另寻个方法玩耍玩耍,何如”

    公子说:“姐姐还有什么法玩耍。”

    妙姑说:“我有一句对儿,你若对上,我这身子交付于你玩耍,也任你一回,你若对不上,你的身交付于我,任我吩咐,不许违令,这样玩法何如”

    公子说:“愿闻。”

    妙姑说:“桃花心里蝴蝶舞。”

    公子说:“我对不上。”

    妙姑说:“你对不上,可就得听我吩咐。”

    公子说:“我又对上了。”

    妙姑说:“对来我听。”

    公子说:“玉洞门前小 僧狂。”

    妙姑闻对。抱住公子,坐了几坐,说道:“好一个玉洞门前小 僧狂。”

    公子说:“对的怎样”

    妙姑说:“对的好。”

    公子说:“你这可就得依了我了。”

    妙姑说:“从命。”

    公子将妙姑抱起来,反在石几之上,身子仰卧,将腿上的绣花双鸾解开,那个绿花红裤,与他脱下,露出压霜欺雪的两条白腿来,真正是:

    风流格质清兼,玉肌照眼又动。

    公子看罢,爱之不足,遂启檀口,向玉肌以下咬了,妙姑口叫:“哥哥”

    公子又将绣花带拴在妙姑腿上,将两条腿吊在那桃花枝上,遂斟了一杯酒,灌在妙姑口内,自己也饮了一杯,但见妙姑玉洞门开,金岤流浆。

    公子忍耐不住,遂将身一挺,那话一直而入,向前送了一送,妙姑就娇声细音的叫起来了。

    妙姑女细语娇声叫亲郎,只听的莺声呖呖不住忙,叫了声郎君你可罢了我,慢着些儿罢慢着些儿罢,小 奴家初经风雨实难当,你先入上半截待一会罢,妙姑女柳腰欺摆声不住,张公子歇轻轻点和江,问一声这样玩耍好不好,公子说小 生叫你吃个饱,众明公要如后来一切事,只得等下一回中说根苗。

    新刻桃花庵卷叁第十叁回  窦氏女遣仆寻夫

    诗曰:

    假惺惺前生夜债,黑暗暗今生祸胎。

    意茫茫风流黄海,都只为些性事情。

    痴情儿公心公意,那知道难容安排。

    思量起黄如枯柴,赤红的十付面皮。

    火热的一付心肠,猛然间凉如冰海。

    这一二妃兴谱,单说窦夫人寻夫的故事。且说张公子,将妙姑尽力盘桓了一回,弄得妙姑发乱钗横,滛水滥下至精之际,妙姑倦乏,身体昏昏,公子向盘中,拿了一个糖食素果,放在妙姑口内,回身几石几上落下来了一枝桃花,公子拾起,拿在手中,将酒斟上了一杯,饮了一口,又将妙姑身体上下看了一遍,把那一枝桃花,插在妙姑玉洞以里,坐在一旁连饮了叁杯,叫道:“仙妙姑口唱一绝,妙姑你若能序上一首,我就将你放下柄来,小 生也不从仙姑玩耍,何如”

    妙姑说:“愿闻。”

    公子乃作诗一首,遂口念来。

    诗曰:

    一枝桃花玉洞开,仙露点点水自来;有朝花落结成了,八月中秋看红白。

    明公,此诗末两句,乃张才一生之夸妙姑,后来生子得中状元,正是这八月中秋看红白一句,这花落二字,大有不吉,正应在张才叁月而死。闲言不必多叙。且说妙姑听罢,仰卧石几上了,口念四句。

    诗曰:

    玉洞门前桃花开,不许小 僧进门来;有朝若入僧舍里,玉户紧闭不放回。

    公子闻诗,甚服妙姑之才,心满意足,即忙将玉肌上带子得解开。

    妙姑金莲落地,他自己回手,将那枝桃花拔出,起得身来叫道:“郎君,你可就得依从我了。”

    公子说:“情愿听命。”

    妙禅说:“先及我穿上中衣。”

    公子闻言,搂抱在怀,将妙姑的中衣与他穿上,妙姑将花枝用汗巾拭了拭,说道:“郎君衔于口内。”

    公子便将花枝衔于口中,还得郎君自己脱下裤来。公子闻言,将腰带解开,方才脱下,只见老道姑进园而来。

    一眼看见,便问:“徒儿,你也腰中带的什么东西”

    公子即忙将裤提上答道:“无有什么东西。”

    老道说:“我不信,怎么合个捣芥锤子,吊的悠悠打打的。”

    妙姑一旁答道:“师父不知,妹妹出家,一来知道师父好吃芥菜,带了这个芥菜锤来,早晚好捣些芥菜汁,与师父就待就待。”

    老道姑说:“好,早晚你可拿出来我使使。”

    妙姑说:“可自然么”

    老道姑说:“这天已过午了,回房用斋去。”

    妙姑说:“师父你且回去,妹妹在此送要还席。”

    老道姑说:“无有牙,我呢喇呢喇也好。”

    言罢就坐,坐下,老道姑说:“二徒弟,你待摆个什么酒席,我也暗着吃点何如”

    妙姑说:“师父,吃不得了,无了牙了”

    妙姑见他师父不去,遂丢了个眼色叫道:“妹妹,我这心内饥渴,咱用斋去罢”

    公子方才起身,随妙姑而来,妙姑一手拉住公子,说道:“暂且饶你一时,若到房中,可得还席。”

    二人又说又笑回房去了。

    张公子一同道姑陈妙,手拉手离了这座桃花园,自今后公子成了妙夫,他二人结成一对并头莲,妙女贪恋公子身不离,张公子贪恋妙姑永不还,他二人自昼黑夜颠鸾凤,他二人起居坐卧一处眠,且不言二人中风流事,急回来忙将窦氏说一番。

    话说二人,在此中,男贪女爱,坐卧不离,日夜得做那些美事。公子在此,如同身入月宫,永不想着还家,这节书交代明白。

    且说公子家中夫人窦氏,自从公子出门,日日挂念,到了四天上,打发家人牵着马匹,来向会上接,遍地寻找,并无见面,只得细细的访问,又寻了一日,会也完了,人也散了,还是无曾问着,只得回家,报知窦氏,窦氏暗暗思想,这事却也出奇的紧。

    窦氏听得道,心内不自然。低头细细想,暗暗用心参。好好一个人,去了不见还。年纪虽不大,出门也不晚。至今不回报,叫人挂心间。莫不是少 年心性无主意,遇着那光棍奔了去赌钱。

    他又一回念说:“走了去赌钱,他自幼不好这一件事,莫不是朋友约他去吃酒,也不能去许多日子,难道说吃酒得等六七天。”

    又一回念说:“走了。”

    想必是少 年带着风流性,贪恋那娼妓女子好容颜,不就是那里遇着风流女,引了去藏在家中不放还,临行时妾身也曾嘱咐你,你怎么忘了苦br /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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