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新的南边灯塔上面是龙年建成的,所以墙边雕刻的是龙。
    现在墙上是鸡。
    果然,程控就是报了假的灯塔地址在耍他。
    祁砚抽起沙发背上的衣服往外走。
    开车去的中途,林诀那边盯着南边灯塔的人手分落地调了不少过来。
    祁砚要让程控明白。
    调虎离山,他玩错人了。
    *
    八点准时的走钟,七点五十了。
    程控站在塔上,瞭望着塔外近林的整片,没等到祁砚人的出现。
    他可惜又嘲讽地看向被绑得手无缚鸡之力的苏婥,“快到时间了,你说的,不来就死心,你该跟我走。”
    苏婥抵着饿了几天那口虚弱游丝的气。
    她没说话,纵然心跳如钟鼓,却期待又惧怕地在希望祁砚出现和不希望祁砚出现中矛盾交织着。
    如果祁砚来了,程控布下的陷阱他很有可能入套。为了她,得不偿失,这不应该;
    如果祁砚没来,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他们连再见都没说,这段关系就结束了?
    苏婥闭上眼,满脑海都是祁砚的模样。
    这么久以来,他对她凶,他对她笑,每一分一秒的过渡都在她记忆中扎根深刻,她都记得清楚。
    以及至此渴盼的温柔,最后那次见面,他没再吝啬,全权给了她。
    每一帧画面的辗转,都像是砂砾碾过她的心房,逼出凌迟中的最后一丝苦痛。
    苏婥撑到现在,快要撑不住了。
    但她不能放弃,只要不离开中国境地,程控就没法对她做太过逾越的事。
    他是聪明的,不可能知法犯法,他会做的,只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不沾血地让一个人自发地销声匿迹。
    所以苏婥不能被现状逼退了勇气。
    面对程控的问话,她是嫌恶的,但还是要说:“你觉得你还走得了吗?”
    “这旁边走出几公里就是警厅,”苏婥和他早就没了以前的虚假伪装,“这些年,你做了这么多遭报应的事,你觉得你逃得了?”
    程控觉得这话好笑:“警厅又如何,他们有什么理由抓我?”
    稳抓苏婥现在的弱点,程控手上拿的打火机一开一合,一明一灭,清脆的碰撞声成了沉寂灯塔里唯一的喧声。
    “知道有一个词吗?”
    苏婥抬眼看他,顶着最后那点倔强。
    程控现在是第一人格的温和样,慢条斯理的动作,像极绅士。他说:“我很喜欢替罪羊这个词,该用的时候就要用。”
    苏婥不明所以。
    但她在猜:“是程珈书,对吗?”
    程控笑得恣意,是对她猜测正确的欣赏。
    “你明明对她没有意思,这么多年看她和苏世丽两个人为了争你,闹到头破血流,很有意思吗?”苏婥想到过去,只觉得眼前男人的恶心,“所以从头到尾,你都在利用程珈书。”
    程控不置可否。
    “知道为什么会挑她吗?”他说到一半,手机响了,是手下安排打点好发来的消息,“和徐照同父异母,可怜的是她生母有精神病,遗传给她了。”
    程控只笑:“她发起疯来的尖牙利嘴,全是锋芒,不觉得和我很像吗?”
    一样的疯子,像极的复刻版。
    所以他才会把她留在身边。
    彻头彻尾,有的只是利用,再无其他。
    至于程珈书的后半生,无论是为先前做过的事赎罪,还是念念不忘地执着在他身上,那都与他无关。
    这场游戏,程珈书最早出局。
    苏婥发现程控比四年前更可怕了。
    有一种莫名的惶恐在她心头发酵。
    程控终究不可能亲自带苏婥走。
    在这块地上,他不信任苏婥,不信任徐照,等同于不信任与他有关的任何一个人,就不可能不设退路。
    男人准备好的车已经停在楼下。
    废弃灯塔有前后两道门。
    程控提前走的自然是那道隐蔽铁栅后门。
    八点准点,程控的车迅速离开。
    八点零二分,灯塔前门那块洋洋洒洒地亮起炽色的近光灯,将漫天倾泻的雨水照出逼人的气息。
    临海的位置,汹涌的海浪蓄势凶猛地拍打着礁石。
    雨势在深夜愈趋瓢泼,洗刷整座灯塔,连原先照明前路的暖灯都在雨水的浸泡中渐变沉黯,一声一息都在透露焦灼和窒息。
    祁砚的车最终开进停车场。
    然而,等在这的只有苏婥和控制后场的男人,除此之外,就是那段程控早有准备的录音。
    开门见山地,男人在眼见祁砚的车熄火后,一把就粗鲁地把苏婥朝未有遮挡的天台上推,以此让祁砚看到他至此都想见的女人。
    苏婥的嘴里被男人塞了东西,不仅说不出话,连手上的塑料束绳都在他用劲下束缚得更紧,勒得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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