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消息传递到祁砚那边,作为混淆。
    同样八点,一个南边灯塔,一个北湾港口。
    程控要让祁砚知道,其中就有一点,是苏婥会出现的地点,二者择其一。
    徐照一直以来猜的都是南边灯塔,毕竟按照程控的作风,不可能会选在祁砚的地盘上闹事,这样太不利于他逃。
    但似有若无地,祁砚总觉得有哪不合逻辑。
    北湾港口和南边灯塔相较距离仅仅十公里,警厅在靠西南向六公里的位置,若是按照徐照的利于逃的说法,要避开人群和潜在威胁,北湾港口是较之更好的选择。
    但北湾港口又是他的地方。
    无论是哪边,都难逃。
    程控为什么要设置这样一个危险性极大的死局?
    祁砚不信他是抱着落网的想法来的。
    程控在玩他们,这是肯定的。
    从另一角度,徐照说今晚必定还会有一场隐秘走毒,至于走线是在哪,现在同样也是疑点。
    如果是北湾港口和南边灯塔两块区域,把要走私的毒品和苏婥留在一个地方,危险系数过大,对敌场景,毒品不可能能运成功。
    但若是分散,徐照说程控现在手下有个男人负责走毒,就是各方面行事并不成熟,程控不会放心让他独自操刀。
    八点准时,走毒开始和祁砚出现,程控不可能有精力一跑两地。
    所以祁砚现在要抓的点,就是分散情况,毒品和苏婥分别会在哪边。
    最后仅剩两小时,祁砚还是没能得出结论。
    徐照那边已经在准备毒品收网,警员也已经双向暗中出动,祁砚人在城东,正处北湾港口和南边灯塔正中间的位置。
    今晚注定只能选择一个方向。
    没开灯的客厅,墙上挂钟滴答滴答无情地在走。
    祁砚弓身坐在沙发上,手肘撑在腿上,双手交叉撑在额前,感受到的丝毫不是掌心的温热,而是浑身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冰凉。
    究竟是哪个方向。
    这趟决定,若是一步错了,后面很有可能步步都错了。
    祁砚不敢兀自下决定。
    他闭着眼,眉头紧皱,反复回想着南北两块是否还有其他可能地,是可以容程控声东击西的。
    越想,和苏婥先前的对话越是深刻明显地映入脑海。
    苏婥明明方向感不好,却能在去聿清市密林旅游的时候,靠指南针准确判断出口方向走出来。
    且这种情况不是一次发生。
    这行为本来就是相悖的。
    祁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往回推的记忆,他蓦然想到苏婥说过一句话:“我找不到路,我不会只盯着一个方向看啊,太阳东升西落,进去时位于东北向,出去时不就还是东北向吗。”
    这段话后,苏婥喝醉酒后有含糊过一句题外话;“可是如果要试着离开一处困区,就不能走进门的东北向,门多危险啊,这时候不如考虑西北向的墙,对吧。做事不能只二选一,要三选二才保险。”
    ——做事不能只二选一,要三选二才保险。
    这显然是苏婥在程控那边吃的教训。
    想到这里,祁砚突然明白了什么。
    要想设套让对手入局,最该做的,难道不是先从对手的思路去想死路吗?
    也就是说,北湾港口和南边灯塔都危险到难逃,根本走不通的话,程控就不可能会考虑在这两块地方出现。
    这次走毒是小批量,掩人耳目地在转移注意。
    实则大目标是苏婥。
    所以意思是,程控只要带走苏婥,无论祁砚出不出现。
    他只要带走苏婥就达到目的。
    祁砚瞬间明白那通警告电话背后的意思。
    北湾港口,南边灯塔,一个北向,一个南向,再加上西南向的警厅。如果按照平面四方位来找地块,南边灯塔整个往北走都是警方搜索的危险区域。
    那程控绝对不可能蠢到轻易落网。
    对,再往南走。
    祁砚突然想到了南边灯塔再靠南走有一处就近海边的废弃灯塔,是南边灯塔的前身。
    他去过,知道新旧两处灯塔走墙的区别。
    程控那边的消息正好来了。
    祁砚确定会出现,但他另外提了要求:[我要看苏婥。]
    程控只发了条语音:“你信不信我让你永远见不到她?”
    祁砚思路通了,绷紧的神经略微松了些,但还是处处拉紧的状态,耐心颇丰地说:“你给我看,我放你北湾港口的货。”
    如果能一举两得,程控必然乐意。
    苏婥被捆在墙边的照片来了。
    还是那天穿的舞裙,整个人却已然被精神折磨得没了平时的娇俏,祁砚盯着照片的女人,眸底滚过整片猩热。
    而水泥灰墙上的雕刻痕迹已经变浅到快被磨灭,但隐隐约约地,还能看出刻的是鸡,因为是在鸡年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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