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缺钙,我现在缺的是回忆,我要加倍努力想起之前的事情,这样我就能摆脱这没完没了的重生了。”我正襟危坐,抬了一下眼皮回答她。

    “哎,怎么说呢…你开心就好,想吧。”

    猪猪用她昭然若揭的态度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她觉得我肯定是想不起来的。

    “别想了,来人了,快起来招待。”

    她说招待,那就是不是程嘉铭或者程逸。王叔虽然算是半个外人,但是也用不上招待这个疏离的词。

    “麒麟那个心尖尖上的人来了,啧啧啧,看这牛气哄哄的紫气。”她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窗前冲着窗外空无一人的庭院咂嘴感叹。

    她话音刚落,门铃响起,已经知道来人的身份,我直接开了门。门外果然是常笙,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原本强健的体格这时候变成了空架子,胳膊腿细的根竹竿一样裹在厚厚的衣服里面。

    “我可以进来吗?”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眼神恢复了清亮。

    “进来吧。”

    他礼数周到,道了谢,换了拖鞋,才慢慢走进来。

    “谢谢你救了羽然。”他也不坐,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对我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半晌也不直起身来,我被他弄得有些尴尬,刚脱鞋坐上沙发,此刻又得重新穿上走到他跟前去扶他。

    “起来吧。”将他扶起来,请他坐下。

    “我这次来,主要是想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他说了一半,下一口气就停住了,胸口直往上顶,眼瞅着就要憋过去。他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两只手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拿出一瓶喷雾,对着嘴里喷了好几下。

    “咳咳,你也看见了,我撑不了多久了,再不说,我怕就说不成了。”

    我虽然没有开天眼,但是常笙怕是真的大限将至,印堂的黑色浓重,眼底也布满青黑,除了清明的眼神,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死气沉沉。

    “你倒是挺能撑,当晚贝贝求我善后,我施法将你送回家,看你当时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连那个晚上都撑不住呢,没想到现在还能走。”猪猪把手里剩的几粒瓜子扔进果盘,坐到我身边。“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你们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所以才敢来到这里。”他放在腿上的双手慢慢收紧,望了望窗外,似乎是害怕别人听见,往我和猪猪这边移了移。“这件事要从我小时候说起。当年我出生之后总是生病,家里人带我全国各地的跑,看遍了各大医院却总不见好转。”

    “说重点。”猪猪双手抱怀,显然很不耐烦听他讲这些流水账。

    “好,重点就是,我母亲有一天遇到个算命的,那个算命的算出了我的情况,说是能救我。之后就给了我母亲一道符纸,说是只要每年烧一道这种符纸冲了水给我喝了,之后我就能借用别人的精气活下去。我母亲知道这是个不好的法子,但是爱子心切,她便接受了。自那以后,我每年生日的时候母亲就会给我喝一碗那种混了灰的水。”他又急促的喘了一阵,缓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小时候都是我母亲为我挑选借用精气的人,我上高中之后,母亲便让我自己挑选,我虽不愿,但是每年一喝完符水,我就开始变得十分饥渴,所以,我还是做了。”

    常笙说到这里,自责地低下了头,深凹的眼眶里满是懊悔。

    “嗯,然后呢?”猪猪不给他停顿的时间,紧接着问。

    “然后,然后我遇到了羽然。因为我之前已经和李梓源做了交易,得到的精气可以维持一段时间。我和羽然在一起的时候,我是清醒的。我第一次和别人坦露自己龌龊不堪的一面,羽然没有嫌弃我,也因为她,我明白除了活下去,我还拥有别的。所以,除夕我生日那晚,我偷偷跑了出来,一是想要见羽然,也是为了逃掉那一年一碗的符水。我答应过羽然绝不再害人,我答应过她。只是我没想到,我当晚见到她之后,就,就渴的不行,我只是口渴想要喝水,之后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真的不记得了。”

    “可是,你还是没躲掉啊?”猪猪摊开怀抱的双手,“开了荤的狼哪有回头吃草的道理。我问你,你见过那个算命的吗?”

    “没有,每次我看到的都只有那碗符水,我母亲连符纸的样子都没有让我看到过。你是在怀疑那个算命的吗?”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有算命的,按照你的说法,我完全也可以怀疑你的母亲。”

    猪猪这句话虽然有些冒犯之意,但是却不是没有依据的胡诌。既然常笙从未见过他母亲口中的这个人,不排除这个算命的是他母亲杜撰出来的一个空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母亲是迫于无奈才用了这个法子,这么多年,她吃斋念佛,各种慈善都在做。她绝对不是!”提到他的母亲,常笙开始激动,极力否认我们的猜想。

    “那你想知道那晚操纵你的人是谁吗?”

    “想!当然想!”

    “那,恐怕你现在就得上路了。”猪猪起身走到常笙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个李梓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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