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永远都猜不透李南泠究竟想要什么。
    这个一甲子之约,即便宋芷昔不答应,李南泠也自有办法使她妥协。
    若赢了,仅仅是百年的自由么?
    宋芷昔不曾发觉自己的变化。
    换作从前,她绝不信自己有朝一日能胜过李南泠,而今,她却已经在考虑百年是否太短。
    按理来说,两个低阶修士在高阶修士面前传音完全无异于大声朗读,也不知李南泠究竟用了何种方式,沧渊竟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李南泠一走,沧渊的目光便再度回到了宋芷昔身上。
    他嘴角微扬,神态慵懒,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给你两个选择,做本座的女人或是做本座的人。”
    思绪突然被打断的宋芷昔无语地瞥了沧渊一眼:“这……有什么区别吗?”
    沧渊眼中笑意逐渐加深:“当然有区别,做本座的女人需要做什么自不必说,至于做本座的人……”他伸出手,指了指宋芷昔的脖子:“你须得奉上生命和鲜血。”
    听上去好厉害的样子。
    宋芷昔眨了眨眼:“请问还有第三条路可选吗?”譬如说,放我回家什么的。
    沧渊微微垂眸,指尖在铁笼上敲了敲:“有,譬如说,现在就死在本座面前。”
    “……”
    宋芷昔绝对是威武能屈的那类人,她两眼一闭,当机立断地道:“宋芷昔且听尊上差遣!”
    沧渊嘴角翘了翘,指尖又重新点在铁笼上,顷刻间整个铁笼都化作靥粉飞散。
    “万事俱备,该回妖界了。”
    第43章 〇④③:恶鬼修罗   这是宋芷昔来妖界后……
    宋芷昔与玄青已大眼瞪小眼瞪了老半天。
    实在受不了这种诡异氛围的玄青忍不住问了宋芷昔一句:“她来是做什么的?”
    这是宋芷昔来妖界后的第二天。
    早在昨日下午玄青就已悠悠转醒, 宋芷昔本还想着,妖皇老大今日若找她没事,她就去四处逛逛, 顺便打探下司羽和阮软师姐的消息,哪知一大早就跑来了个奇奇怪怪的女人。
    那女人就像走错了片场, 一来就自导自演了出“我软弱可怜遭人欺”,仿佛刚从隔壁宫斗文中穿越过来一样。
    宋芷昔托着腮,很是认真地想了想:“大概是来阴我的。”
    语罢, 还煞有其事地指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芙蓉面道:“瞧瞧这教科书级别的楚楚可怜,连双目含泪的姿势都有所讲究, 要的就是这种降落未落的效果,眉心再轻轻颦起,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就问你心疼不心疼?”
    正如宋芷昔所言,那女人奇怪归奇怪,却是真生了张我见犹怜的脸, 若不是她出现得这般突然,浑身上下又散发出一股迷之白莲花气息, 连宋芷昔这种钢铁直女怕是都会忍不住搂着她说:乖乖乖,别哭啦。
    玄青却一脸不敢苟同, 他摇头似拨浪鼓:“哭哭唧唧的女人最烦了, 老子都还没打她就哭成了这副德行, 若是真打了还得了?”
    说完还不忘朝那女人翻了个白眼, 以此来证明,自己究竟有多嫌弃她。
    独自唱独角戏的白莲花:“……”
    活了这么些年,看不惯她的人多着去了,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
    一时间, 她都不知该如何去应对。
    宋芷昔与玄青依旧你一句我一句说个没完没了。
    玄青又用一种古怪的眼神将宫斗少女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负责洒扫的那只麻雀还说她是什么九州第一美人呢,我怎么觉得,还没你好看。”
    他这话说得还真有失偏颇。
    论相貌,贺兰雪绝不比宋芷昔差,至于究竟是谁更美,只能说各花入各眼。
    她生了张略饱满的瓜子脸,比鹅蛋脸稍窄,比正宗的瓜子脸又略圆润几分,一双琥珀色的杏仁眼永远水雾蒙蒙,眼角眉梢与轮廓间皆透露出一个“薄”字。
    是美人薄命的薄。
    故而格外惹人怜惜。
    明明知道玄青在睁着眼说瞎话,宋芷昔仍眉头一挑,自恋道:“废话,老娘当然是最美的!”
    玄青面露嫌弃,连那对英气的剑眉都皱成了一团:“还真是给你一点颜色就开染坊了!”
    宋芷昔满脸不屑地撸起了袖子:“你还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呢!”
    一人一鸦就这么骂骂咧咧得打成一团。
    杵在一旁泫然欲泣的贺兰雪俨然成了透明的空气。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宋芷昔与玄青打得天翻地覆,旋即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竟这般遭人轻视。
    她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十根纤纤玉指紧握成拳。
    她很想大吼一声别打了,可她实在做不到像那骂街的泼妇般扯着嗓子大喊。
    思来想去,便也只能抄起桌上的茶盏往地上一砸。
    随着“哐当”一声脆响,整个世界瞬间安静。
    贺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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