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说,谁家的小娘子好好的长安城不住了, 住在乡下。
    而且据听说,和陆家的亲事黄了,才住到了乡下。
    王媪见谢奚脸色不对,忙说:“小娘子这些时日可忙?”
    谢奚本不想动怒,可这帮人也这样殷勤,她就越不舒服。
    “我一年四季都忙着,该办的事,该出的规矩,一点没落下。”
    王媪有些怵她,见她说话这么硬,也不敢说了。
    刘媪倒是少见她这样有威严的时候,还觉得新奇,给她泡了茉莉花茶说:“喝点茶吧,晒了一天了。”
    谢奚坐在餐桌上看着站在那的婆媳,问:“说说吧,谁给谢铭说的亲?怎么就能娶到了人家魏家的家奴?”
    魏香被她说的脸一热。
    王媪不敢隐瞒:“西市店里的老主顾们牵的线,奴不奴的倒也不重要……”
    谢奚放下茶杯问:“那你说说什么重要?不是你们说要守规矩吗?既然进了谢家,就是谢家的奴。”
    王媪忙说:“是是是。”
    魏香不服气,闲闲的插嘴:“小娘子可能不知,这长安城里的贵人们,都不兴苛待下人……”
    “我让你说话了吗?你们魏家的规矩狗吃了?”,谢奚突然高声训斥她。
    厨房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魏香被她吓得立刻跪在地上。王媪也跪在地上。但是不敢说话,谢奚从来没这样和谁发过脾气。
    谢奚盯着这两个女人,问;“你们的男人呢?我不爱和女人啰嗦,把你们男人叫进来。”
    魏香根本没想到,谢奚看着小小的,脸上笑眯眯的一个小娘子,说话这样厉害。
    谢奚说完又觉得糟心,摆摆手:“你们去院子里商量去吧,商量好了,等饭后我再和你们说话。我今日太累了,顾不上你们的破事。”
    等一家人退出去了,阿月坐在那里还是低着头添柴,谁也看不到她的脸。
    吴媪看了眼觉得她可怜,给李氏使眼色,李氏带着阿月去后院喂羊羔去了。
    等人走了,吴媪劝她:“我还没见过你这样发脾气。我以为笑咪咪的雀奴不会发脾气呢。”
    谢奚糟心的说:“一堆烂摊子,他们把阿月许给人家做妾,得了一座宅子,想一家人搬过去。”
    刘媪惊讶的说:“这,可是逃奴,是死罪……”
    谢奚摆摆手:“我生气倒也不是他们一家单独出去过,阿月才十六,这一辈子长着呢,给人做妾,就不怕造孽吗?”
    吴媪看了眼刘媪,穷人家过不下去了,给富贵人家做妾是条出路,可能还是条好出路。
    她知道谢奚舍不得阿月,这个家里的人,她都善待了。
    吴媪说:“能推让推了吧,这方圆几十里,小郎君也很多,家境殷实的、读书的,总有合适的。”
    谢奚冷笑:“鬼迷心窍了。听不进去。”
    鲁伯回来时,王朗还在暖棚里看其他品种的稻,他现在摸到一点农业科研的路数了。对谢奚的各色稻种很感兴趣,完全能胜任谢奚的助理这个工作了。
    鲁伯见谢伯一家坐在院子里,回头看了眼王朗,王朗笑着摇头,谢奚的事,他确实不太清楚,他只清楚谢奚不是个等闲寻常人。
    鲁伯问了声:“你们来了?”
    谢伯和谢铭起身给他行礼,鲁伯不同他们家,鲁伯不是奴,是自愿给郎君看田庄的。
    魏香也没想到,这个田庄修的如此气派。不比城里的宅子逊色。完全看不出来谢家穷困。
    她不懂这是谢奚专门布置的,现代的乡下园林,哪一个都比这个漂亮。
    鲁伯见一家人丧眉搭眼的,招呼一家人进屋,谢奚还是坐在那里,她自己都有些茫然了,到底要不要放人。
    谢伯进门见她,就要跪下行礼。谢奚又想起初来长安的时候,他对她是真的当主子一样伺候的。有些不忍说:“我这里不讲究跪不跪那一套,这个家也没有这个规矩。父亲不在,这家如今我在操持,有些事总要按照我的规矩来。”
    鲁伯和吴媪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悄声嘀咕了几句,朱家父子回来逮了兔子,阿玲跟着父亲哥哥从地里回来叽叽喳喳的,朱孝在廊檐下给她编笼子。
    厨房里能清楚的听见外面的热闹声。
    阿玲进来见了谢奚惊喜地说:“阿姐,我阿爷抓到一只兔子,这么小。”,说着手里比划着。
    谢奚笑说:“那要嘱咐你哥哥笼子要结实一些,小心狸奴惦记上你的兔子。”
    阿玲一听赶紧出去嘱咐她哥哥去了。
    刘媪看得笑着说:“娘子如今是把她惯的没个样子了。”
    朱家人老实本分,如今很知足。阿玲病好了后这几个月终于才养的白净了些。
    谢奚意有所指的说:“这个家里的女孩子都比男孩子矜贵,往后她操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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