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巴抵住她柔软的头发,轻轻蹭了一下。
    “明茶,”沈淮与又重复一遍,“小茶花。”
    这里是个敞开心扉、谈话的好时机。
    杜明茶知道男人都有传说中的贤者时刻,这一阶段的男性无欲无求,表现的比神还要圣洁。
    这时候和他提什么要求都能得到回应,沈淮与又是重允诺的性格。
    早在开始前,杜明茶就打定主意,要等到这个时候和沈淮与好好谈一谈,谈一谈被信任的人欺骗有多难过,聊一聊被不受重视是什么感觉。
    杜明茶猜想如今的沈淮与应该能体会得到。
    只是她千算万算,遗漏一点。
    那就是贤者时刻之前的沈淮与,就像一个冷血无情的资本家,将她这个可怜、弱小、无助的工人反复压榨。
    饱受资本主义摧残后的杜明茶已经不想再动大脑了,如今的她饥累交迫,缩在他怀抱中,慢慢地睡着。
    杜明茶做了一个梦。
    一个往日重现的梦境。
    在沈淮与温暖的拥抱中,她又梦到出国前、她和白静吟在车上的对话。
    白静吟许久不出门,她那日穿了条雪青色的旗袍,优雅端庄,外面是一件白色的羊绒开衫,没有涂丝毫胭脂,只眼睛出奇的明亮。
    白静吟拉着杜明茶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认真告诉她:“明茶,虽然淮与是我儿子,虽然我也很乐意看到你们在一起,但有些话,我必须要告诉你。”
    “你如今所接触到的淮与,并不是完整的他。他的本性或许比你想象中要可怕一些,更像他父亲,这一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你迟早会面对这一点,我希望你不要被爱情分泌的多巴胺冲昏头脑,你要冷静想,自己能否接受他,能够有信心与这样的他相处,共度一生。”
    ……
    “不过你和我不一样,明茶。”
    “你爱他。”
    夜晚雾重露水浓。
    沈淮与坐在玩具房中,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满屋的东西。
    安静两秒,他给宋乘轩打电话,手指按着太阳穴,沉声问:“乘轩,二楼的玩具房是你弄的?”
    “是的,先生,”宋乘轩毕恭毕敬,“您说要在二楼弄个专门用来玩耍的房间,一切按照您的意思来。这些都是我从各大用品店网站以及论坛上寻找来具有高评价、高满意度反馈的商品——”
    “我说的是有着毛绒玩具,可以让她一边看书一边愉快玩耍的房间,”沈淮与说,“不是这种玩具。”
    宋乘轩:“……”
    不、不是吗?先生竟然不需要这个?以前的沈先生可是有……
    “对不起先生,”宋乘轩连声道歉,小心翼翼,“我现在就联系人重新为您布置。”
    “算了,”沈淮与回想起明茶后面颤声搂着他要亲亲的模样,笑了一下,“暂时留着吧。”
    虽然理解上有偏差,但她的确玩的也很开心。
    结束通话,沈淮与才从玩具房中走出,关上门。
    夜空早已悄悄降临,灯光燃亮,卧室中仍旧没有丝毫声息。沈淮与坐在起居室铺着软垫的扶手椅子上,侧身,从窗户中看到外面的光华夜色。
    由数个能工巧匠花费近100个小时手中织成的蕾丝窗帷被风吹的轻摆,卧室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杜明茶冒出个小脑袋,一瞧见沈淮与,立刻露出惊讶的神色。
    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只露出一点乱糟糟的发。
    沈淮与的心直直垂下。
    果然。
    她还是怕了他。
    沈淮与早知巧取豪夺不可为之,强行留她在身边只会让对方愈发厌烦、抗拒。但他无法忍受这种长时间无法见到她、找不到她踪迹的痛苦。
    如蚂蚁啃噬心脏,不间歇,从早到晚,只消暂时休息,就忍不住窃窃而起。
    母亲所说的分毫未差,沈淮与身体中流淌着沈从鹤疯狂的血液,天生的掠夺者,天生的占有者。
    这是他压抑的本性。
    所谓温和有礼、克制自我,不过是一层伪装,一层唯恐吓到她的皮囊。
    皮囊之下,如此不堪。
    她应当见识到了。
    哪怕沈淮与百般呵护,让她愉悦多于其他。
    然而,然而。
    沈淮与安静地坐着,他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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