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横竖都是他的不对,他闭嘴保命算了。
    盛天去到桌子后边坐下,语气生硬,招唿云知暖道:“过来。”
    云知暖垂着眼角,一直
    不敢抬头看他,来到盛天边上,不知所措。
    盛天拿起桌上只写了两句话的信问他:“这是你写的?”
    云知暖心里咯噔一声,恍然发现自己
    出门之前忘了把家信收起来。他嗫嚅片刻,吞吞吐吐:“这……”
    “是就说是,一人做事一人当。”
    云知暖提了一口气:“是。”
    盛
    天渐渐放冷视线,眼角带着细微寒意,仿佛十二月的冷风,可以轻易将湖面冻成冰:“你写这个是什么意思?”
    云知暖不应声,因为恐惧,眼
    眶略微有些发红。
    盛天抓起信纸一角,提起来映着烛火,让他看个仔细:“遗书吗?”
    云知暖还是不应声,但是哽咽已经压在他的喉头,
    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盛天一把将云知暖写的信撕掉,抓着他的胳膊将人拽到桌子边上,随手一推,把人按在桌子上面。
    砰砰啪啪,桌面上
    的东西掉了一堆。
    外间有太监听到里面传来类似打斗的声响,忙向里面询问:“圣上,发生什么事了?”
    盛天冲他怒吼道:“滚,没有朕
    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太监吃了闭门羹,赶紧招招手,让守卫们都离开。谁也不担心盛天的人身安危,毕竟这些守卫加起来也不是他一个
    人的对手。
    云知暖近距离感受着盛天的怒火,不由想起今天白天他和任太医的一番对话,若是那件事情败露给盛天知道,天晓得他会发多大的
    火气。
    “你想死,有问过朕的意思吗?”盛天将目光转回到云知暖身上,字字诛心。
    云知暖顶着一波接一波的颤栗,竭尽所能让自己的声
    音听起来还算正常:“下官只是随便写了两句话,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盛天冷笑起来,盯紧云知暖,“那你脚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
    云知暖嵴背一凉,血液逆流。
    “你真以为朕看不出来,是你自己泡了水吗?”盛天捏住云知暖的下巴,让他仰起头来,正视自己。
    云知暖痛苦的喘息,咬紧牙关,不肯张口回话。
    盛天从前不知道他的脾气这么倔,如今知道了,就不会轻易放过他。
    “你给朕听好了,你
    要是敢死,朕就让云家所有人陪葬。”
    云知暖像是被点了定身穴一样,浑身勐然变得僵硬,恐惧像是无孔不入的病毒,逐渐侵袭他的身体,将
    他团团围住,令他再也无法开口,发出哪怕只是一个单音的音节。
    “朕最近对你怕是太好了,让你都有些忘记自己的地位了。”盛天狠狠眯起
    他的眼睛,让狠戾的视线从瞳孔中直射出来,扎透云知暖的躯壳,扎进他的骨髓,扎穿他的心脏。
    他上手撕扯云知暖的衣物,动作狠戾,不带
    一丝感情。云知暖剧烈地挣扎起来,被恐惧堵住的喉头,还是无法发出一点声音。
    盛天勐地一下撤开他的衣服,只见一声布料被毁的声音,云
    知暖腿上的皮肤暴露在冰冷的空之中。
    无尽的酸楚袭上云知暖心头,填满了他的眼眶,泪水夺眶而出,砸落在桌案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
    么度过了那天晚上,也不知道后来用尽全力喊过几次求饶,他只记得次日醒来,浑身散了架似的疼,尤其是胸口,说不上来的疼,好像疼得碎裂了
    一般,全都掉落在他的五脏六腑之上,怎么拼都拼不回来了。
    太监上门的时候,云知暖连衣物都没有穿,他面无表情地躺在龙床上,任由太监
    给他清洗身体,梳理头发,穿上衣服。而他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被人随意摆弄,做成他们喜欢的各种形状。
    上午,徐太医按例来瞧
    云知暖的身子,替他把了脉象,微微蹙起眉头,轻轻将他的手腕放回垫枕之上,向太监发问:“云公子近来可有按时服药?”
    太监告诉徐太医
    道:“药是每日都会煎的,由宫女扑蝶端来给云公子服下。”
    “这位扑蝶现下何处,可否请她过来与我一见?”
    太监按照徐太医的要求,
    让人去叫扑蝶过来。自从云知暖开始服药之后,他的汤药一直都是扑蝶在负责,抓药、煎药、喂药,都由她一手操办。
    扑蝶问询,赶来寝殿同
    徐太医见面,人还未到,就已经开始觳觫。
    徐太医看她战战兢兢,跪在自己面前,幽幽开口,只问她一个问题:“云公子的药,你可有亲眼看
    他服下?”
    扑蝶浑身一僵,顿时手脚冰凉,跪在地上,一个响头接着一个响头:“徐太医恕罪,云公子的药,奴婢每日都有按时煎好,可他…
    …”
    说到这里,扑蝶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云知暖,希望他能看在自己也算帮过他的份上,好歹出面帮自己澄清一下。
    可云知暖经过昨夜的蹂
    躏,今日起来,已然没了任何心力。他就那么面目空洞地躺在床上,周围的人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些什么事,他全部都不知道,毫无感觉。
    “可他如何?”徐太医继续逼问宫女扑蝶。
    豆大的眼泪从扑蝶眼中滚落,她哭道:“可他每次都不顾奴婢的阻拦,硬是把
    药全部都给倒掉了……”
    太监闻言,吓得面色苍白,一根颤抖着的手指哆哆嗦嗦指向扑蝶,语气里尽是难以置信:“你……你竟敢知情不报,
    你可知此事若要由我报给圣上知道,你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扑蝶哭得越发汹涌,一面抽泣,一面断断续续道:“起先是云公子说……他
    觉得汤药苦涩,难以入口……就让奴婢到御膳房去取些糕点回来,奴婢去了,公子他,他就背着奴婢将药倒掉,后来被奴婢发现了……他又说如果
    奴婢将这件事情告诉圣上,就说是奴婢倒的……让奴婢千万不要告诉圣上,替他做隐瞒……”
    徐太医的手刚一搭上云知暖的脉搏,就知道他最
    近没有正常服药。之所以叫扑蝶过来对质,只是为求一个确定。
    徐太医对太监劝道:“公公,扑蝶只是一个宫女,奈何不了云公子,情有可原
    ,还请你勿要责怪于她。我再给公子瞧瞧脉象,帮他重新写副方子,调整一下用量,几天便能补回来。”
    太监哀叹道:“那就有劳太医了。”
    太监带着扑蝶离开寝殿,偌大的屋子,瞬间落针可闻。云知暖躺在龙床之上,仿佛没有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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