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慢慢来。
    推行两季种植是需要财力和物力,本就经费紧张,如果弄不好,责任就大了。即便没做过官儿的沈瑜也懂得这个道理。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明哲保身是齐康最好的选择,毕竟干旱是天灾,与他本人没关系。
    但是如果两季种植成功了,那就是大功一件,相信以齐康的本事必定平步青云。
    对齐康来说这就是一个赌局,用眼前的政绩赌更大的前途,就看他敢不敢赌了。
    沈瑜其实也有私心,她的理念和技术早晚都要公之于众,不如卖齐康个人情。
    一来齐康是位不错的县令,二来人家也帮了自己不少忙,三就是能抱上更粗的大腿岂不是对自己更有利,何乐而不为。
    沈瑜在心里把算盘打的啪啪响。
    不得不承认沈瑜说的话有道理,但毕竟没人做过。
    “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不知道结果……”齐天有些犹豫。
    “正因为没有人做过,所以我才要试一试,还是大人怕失败了,丢了政绩被责罚?”
    齐康一声嗤笑,然后问:“你有多大把握?”
    沈瑜两手一摊,“没把握。”
    “这话你好像说过几次,但每次都成了,这次我能信你吗?”齐康侧眸凝视,眼神明亮,有说不出的坚定。
    “哎,我只是提议,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哦,齐公子。”沈瑜耍赖。
    齐康定定地看她,然后笑了,“好,我会考虑,万一失败丢了官,后半辈子就在小河村扎根儿,吃你家大米好了,风水宝地本公子向往已久。”
    沈瑜:“……”我想抱你大腿,不想被你抱腿啊。
    “好说,我家别的没有,今年秋开始大米管够。”沈瑜哪里想到一个月后被啪啪打脸,她连自家吃的米都差点没留住。
    大川来接人,走之前沈瑜拍拍齐康肩膀,“齐公子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船到桥头自然直,愁也没用,美人憔悴,惹人心焦啊!”
    齐康:“……”他这是被调戏了?
    沈瑜走后,齐天见自家公子脸色明显好了很多,“公子,再种一季种子是大问题,万一失败,这个责任您担不起。”
    本朝对农业十分重视,如果因为齐康自作主张出了大错,老爷也管不了。
    齐康心情很好地伸个懒腰,两个月来第一次感觉心情舒畅,“天儿,你最近有没有去锦水川?”
    “没有。”
    “早上你看他们带过来的稻穗了吗?你觉得锦水川的亩产能不能达到五担。”
    齐天在脑子里回乡锦水川的稻田,再想到早上被作为证据拿到堂上的稻穗,有一尺多长,谷粒密实饱满,心下了然,“能!”
    齐康笑:“算盘精有句话说的没错,别人没做过,我才要做,成了拯救一方百姓皆大欢喜。若是败了,呵,这官不做也罢,就是老头子可能会被气吐血。”
    齐天心想,您还知道啊,“那稻种要怎么办?”
    齐康笑了笑,“亩产五担,锦水川能产多少稻谷?”
    沈瑜不知道,她的稻子还没收,就已经被惦记上了。
    东庄的几人还没走,虽然人家说不要,但她不能不表示。沈瑜同大川去市场买了猪肉,割好一块一块,每块三斤。
    给东庄的四人每人一块,几人乐呵呵地坐着黄源的牛车回了家。
    回到家,沈瑜拎着自己那一份,嘱咐大川把余下的猪肉送到几位长工家里。
    “大川哥,今晚开始还得继续巡查,再坚持二十天左右,月底或者下月初水稻就能收割,你和源叔多费心。”
    “这本就是我们该做的,我和源叔会安排,你放心。”大川心里有些歉疚,如果他们晚上没在家睡觉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可惜了那几田的稻子。
    “二丫咋样?”沈草焦急地问,她们似乎已经习惯了沈瑜像男人一样替这个家在外面主事,而她们能做的就是听从沈瑜的安排,在家耐心等待。
    沈瑜把张家两人的判决告诉了刘氏和沈草。
    刘氏叹气,“你三婶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来咱家闹,她肚子都挺大了,要真来也不好办。”
    沈瑜皱眉,“她还好意思来?”
    沈草撇嘴,“那谁说的准呢。”
    “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孕妇再大还大得过律法?”
    张氏倒是没来,沈老太却又出幺蛾子。这一家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这一天,沈瑜想去自家麦田,麦地在村子南,要穿过小河村。
    正走着,远远的见沈老太从前方过来。沈瑜没理她,经过那几次事件,这原本是一家的两家人几乎断绝了关系,沈瑜也乐得如此。
    擦肩而过的瞬间,沈老太突然往沈瑜身上倒去,沈瑜也防着她,快速跳开。
    沈老太吧唧一下摔地上,开始还龇牙咧嘴,然后两眼一翻不省人事。
    恰巧沈常德两兄弟出现,两人伏在地上喊:“娘,你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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