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腹疑问推开门,门被推开那刻,一股巨大的吸力从门内涌出来,瞬间将谷烟扯进去。眼前明晃晃的白光犹如一轮耀眼灼日,异常刺目,被射得睁不开眼。
    等那灼目的白光渐渐散去,缓缓睁开眼睛,谷烟顿有一种恍若处于梦境之中的感觉。她可以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原主那副身体中,然而身体却不受她的控制,更直白来讲,她就像是某种旁观者,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体有意识一般自己在动。
    这是某间酒楼客栈的后门,夜色笼罩了这条昏暗的巷子,而在这片茫茫夜色的掩映下,可以清晰地听见男人粗声粗气地咒骂声,以及几声微弱的哀求声。那声音极为稚嫩,甚至还未褪去奶气,明显是一个不大的幼小孩童。
    谷烟看着自己的身体动了起来,离他们近了些。
    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种新奇又微妙的感觉。你能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却没有控制权,明明身处场景之中,却觉得像是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
    走得近了,那些咒骂声更加清晰响亮。
    腰肥膀圆的男子大声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你娘是个赔钱货,生出你这么个小赔钱货!妈的!挣得还没有给出去的多!明晚之前拿不出五十两银子给春老板,我让你们娘俩吃不了兜着走!”
    幼童抹了把眼泪,黑亮的眼睛里又是惊恐又是伤心,身上衣物破破烂烂的,沾了地上横流的脏水变得更加脏兮兮。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打我娘!我会把钱凑齐给你们的......可一天,一天实在是太短了,可不可以再多给我几天。三天后,我一定把五十两交给春老板。”
    那人扬了扬手中的拳头,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是要活活将眼前这幼童吃掉:“你竟然还敢讨价还价!要不是你娘偷了人赵公子的贴身玉佩,惹得我们出云楼偷盗客人财物这等丑事人尽皆知,春老板也不会勃然大怒,连累我们这些杂役也跟着被罚受罪!你以为春老板真在乎那么点银子吗,呸,还不是为了杀鸡儆猴,你娘就是那只鸡!顺道让那些不安分的娘们看看,再手贱是什么下场!明晚之前,五十两一分不少!否则,你娘就不止被关禁闭这么简单了!”
    男子咒骂的话音回荡在昏暗狭窄的巷子中,仿若尖利的指甲刮擦在墙壁上,谷烟听得只觉刺耳至极。
    幼童将那双黑亮的眸子瞪得大大的,泪光堆砌在嫣红眼角,仿佛呆滞一般,忽然,他大叫一声:“不!我娘没有偷东西!没有偷!你们冤枉她!”
    那人就狠狠呸了一声,怒目圆睁,“人赵公子就找上门了,还能有假!”
    “那日我娘根本没有出门,一直和我、和我待在一起,怎么会......”
    那人不耐烦起来,眉头紧皱:“赵公子说你娘偷了就是你娘偷了!客人至上,你懂吗小乞丐!我没工夫再跟你在这耗着,快滚吧!”
    幼童跌坐在满是脏水污泥的地上,小小的身躯颤抖着,目光凄凄,似茫然无措又似悲痛绝望,终于他颤颤地伸出一双小手,揉着发红的眼角小声啜泣起来:“可是我要去哪儿找到那么多钱......”
    那人原本已经半只脚踏进门内,听到小孩这凄惨绝望的话语,非但没有显示出任何悲怜之心,反而发出一声怪异的冷笑:“找你娘那些老相好去啊,说不定就找到你的亲老子了呢,哈哈哈哈!”
    砰地一声,后门在幼童的面前被重重关上。
    谷烟感到自己的身体正朝那黑暗中的小小孩童走去。
    等走得近了,接着夜空稀疏几粒星的微光,瞧出这幼童不是别人,正是幼年的沈叶花,比濯垢门中的那个少年还要更小些。
    这应该是沈叶花还未进入濯垢门前的时间线。
    一片垂顺的衣角出现在幼童的视线里,头顶响起一道温温柔柔的声音,“起来吧,地上凉。”接着,也不等他答声,一只莹白的手轻轻握上了他小小的手,掌心温热,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将他从地上牵了起来。
    谷烟耳边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唇边飘了出来,可以说是她在说话,也可以说不是她在说话。
    “想哭吗?”
    幼童错愕地瞪着大大的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仰头瞧着她。
    谷烟道:“人生在世,当属有两件快事,你知道是什么吗?”边说着,边递给小叶花一方白色手帕,“想哭便哭,想笑便笑。你若是想哭,就痛痛快快大哭一场,胸间忧愁烦恼便减少大半。”
    片刻沉默。
    小叶花终于忍不住似的,跌跌撞撞地扑进谷烟怀中,像是要把所有受到的委屈都哭出来一般,呜咽的声音仿佛一只出生的动物的幼崽,寻求着片刻温暖的安慰。
    谷烟从怀里掏出来一锭白银。
    “这是五十两,拿去救你娘亲吧。”
    “可、可我不能立即还你......”小叶花垂下眼睫,末端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闪闪发亮。他的语气是惴惴不安的。
    谷烟笑道:“我不急着用,想什么时候还都可以,不想还亦无妨。”
    小叶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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