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作了证。别说他本人在这儿,就算不在这儿,不知道二宝下午干了些什么,冲着刘郎这种人品他也会站在二宝一方。
    官兵跟王老板再三确认,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案。刘郎心急,四下匆匆扫了几眼就说道:“是他家伙计,是那个大高个儿!”
    二宝颇觉无奈,火头军在不在他还是知道的,便十分不想理会刘郎。王老板于是又接话道:“刚刚谁在叨叨说是二宝兄弟干的,还穿这身衣裳什么的,这么快就反口了?待会儿是不是要说我也是勒索犯的一员,把我也抓起来?”
    刘郎说:“大舅哥,你可别胳膊肘往外拐,我跟你妹妹虽然还没成亲,但早已经私定终身了,你……”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王老板唯二两次的爆粗口,全挨姓刘的领去了。
    不过刘郎现在也不怯他了,矢口咬定就是二宝家的伙计干的,要求官兵把人给挖出来。
    没等二宝答应,王老板先向后院招呼了:“藏弓兄弟,你快出来看看吧,有人上门诬赖你来了!”
    “哟,刮风又下雨的,诬赖人也不选个好天气?”藏弓说着打开了后院的门,闲庭信步翩翩而来,神情举止是一贯的洒脱不羁。
    这怎么可能?
    刘郎一下乱了阵脚。
    官兵这时也不高兴了,纷纷看向刘郎,要他解释的意思很明显。
    “我,我没撒谎,没诬赖他们,”刘郎眼珠乱转,霎时又想出一个关键点,急忙道,“对了,他们在信封里夹了镇定剂!整条街上只他这个杂货铺能给人换器官,除了他们,谁还敢承诺喝了药水之后就把肾给我装回来?”
    藏弓说:“你可真够无理取闹的。行,既然说是镇定剂,在哪儿呢,拿出来瞧瞧。”
    刘郎上上下下就是一番摸索,摸出一个空的琉璃小瓶子,怕被抢似的,呈给官兵看时还握得铁紧,“官爷,就是这个,我去医馆找大夫查过的,是镇定剂无疑。”
    藏弓只随意瞥了一眼,说道:“怎么是个空瓶子,药水呢?”
    刘郎说:“当然是给倒了,你真以为我那么傻,会喝下它?”
    藏弓笑了起来,“好吧,你说是镇定剂就是镇定剂,你说是除草剂也行,反正瓶子已经空了。”
    这是什么意思,傻子也听得出来。官兵们自然不买刘郎的账,问他为什么私自倒掉药水,是不是在撒谎。刘郎想从瓶子上找蛛丝马迹,结果瓶子也不是全人杂货铺专用,药铺和医馆都有售卖。
    他像热锅蚂蚁似地原地打转,舌头也打结,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明证。
    王老板见状,心中闷气总算纾解了一些,嘲讽地道:“编不出来了?得亏我今天在这儿,要不然你还指不定怎么诬陷别人。是不是瞧二宝兄弟最近多灾多难,你也想浑水摸鱼捞几个好处?”
    刘郎变得暴躁起来,驳斥道:“我没撒谎就是没撒谎!不然怎么会那么巧,你妹妹刚卖了自己的肾,就有人来割我的肾,你妹妹卖了二百两银子,勒索我的数额就也是二百两。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就是你妹妹跟全人杂货铺合起伙来坑我,她自己吃了亏就看不得别人好过!”
    刘郎说着就要解裤带,却被一拳放倒。放倒他的又是王老板。这位气急败坏的兄长第三次爆粗口,并再次被官兵阻拦了下来。气氛焦灼,剑拔弩张。
    藏弓挡在二宝面前,伸出一臂护住二宝,下巴微抬,问刘郎:“这是要做什么,当众耍流氓?”
    刘郎捂着被打痛的脸,勉强定住视线,答道:“我肚子上有伤疤,可以证明我没说谎。这条街上谁不知道,只有全人杂货铺的老板有这种手艺,我缺了一颗肾还能行动自如,这就是证据!”
    此时他已经把裤带解开了,一手把着裤子,一手掀开衣摆,又长又宽的一块纱布便同他肚皮一起露了出来。
    藏弓捂住了二宝的眼睛,说道:“要证明可以,但先说好,今天你闹也闹了,骂也骂了,我全人杂货铺的名誉被你损了个七七八八,待会儿要是能证明你的肾确实被摘了,那我们认罪,要是不能,你得给出个说法。”
    刘郎脑筋活络,拍着胸脯道:“要是误会了二宝老板,我甘愿鞠躬认错,给你们磕头也行。”
    王老板却说:“你还真是块做生意的好料,当人渣可惜了。之前铁匠诬告案才过去多久?刚半拉月吧。衙门老爷特地张榜告诫大家要诚实诚信,不能信口诬告别人。今天官爷们在这儿,可由不得你重抬轻放。”
    刘郎道:“你要我怎的?”
    王老板说:“道歉就该做出实际行动来,不值钱的玩意儿少拿出来显摆,什么鞠躬磕头,直接赔偿二宝兄弟的名誉损失!”
    官兵之前也提醒过这一点,见刘郎有意投机取巧便有些不快,催促刘郎表态。
    刘郎心知钓大鱼须得用香饵,权衡之后,满口答应了。
    可等他准备揭纱布时又被拦住,大高个儿的伙计居然要求先规定好赔偿的数额,简直不撞南墙不死心。
    王老板提议按照他诬告的二百两来,刘郎觉得数额太大,但官兵们不管这个,令他们双方快速协定。
    他一咬牙,又答应了,还把自家宅子押上,说那四间大起屋加上宽敞院落怎么也值个五十两,另外他还有朋友可以借几个,不必担心赔不起。
    ——就是这般有底气,毕竟纱布底下有没有伤疤他最清楚,这一把他赢定了。
    外头又是一阵惊雷,雨水倒是小了些,衬得屋里有些安静。刘郎冷冷一笑,揭开纱布,朝向众人露出了纱布之下的皮肤。
    一道紫色闪电划过天际,闷雷响了少顷,就此,雨水算是彻底停歇了。
    二宝扒开火头军的大手,就着微弱的天光眼巴巴盯着刘郎的肚皮。
    大手再次覆上来,被他重新扒开,之后他杏眼微睁,憨憨地“啊呀”了一声。
    刘郎胸有成竹,嘴角带笑。二宝的反应叫他很满意,他现在就擎等着看大高个儿伙计和那讨人厌的王老板的惊愕反应了。
    谁知他想得太美。和二宝的反应不同,他等来的是摇头叹息和嗤笑,就连官兵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他忙低头检查伤口。
    可是,伤口呢?
    “不对,不对啊,怎么会这样?!”这一瞬间,刘郎的脸色惨白如纸,扶着柜台都险些站不稳了,之后在二宝被人掐了似的嗷叫声里提上了自己滑落到膝盖的裤子。
    哪里还有伤疤?
    纱布下的皮肤简直平整得碍眼。
    “刘郎,你闹着玩呢?”几个官兵的刀身出鞘了半寸。
    “不是,没有,我不知道!早上还有的,我还感觉到疼的!”刘郎张口结舌,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但现在稍稍按下那块肚皮,确实已经不疼了。
    他懂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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