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她的每一步都踩在他心上。
    警觉,不妙,危险——他一步步地后退,直到他的后背紧紧贴在书柜上。
    “欧、欧罗拉?”
    啪——
    少女一掌拍在青年耳畔的书脊上,带起的微风将他惊得一颤。
    “解释一下,先生,你是不是披了马甲?”
    嘭——
    他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听着她兴味十足的说话,脑中那根弦彻底崩断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来自灵魂的发问最终汇成一句话:欧罗拉究竟发现了什么!
    “马、马甲?你在说什么,欧罗拉?”
    “呵,亲爱的弗朗索瓦先生,那我卑微地请求你,给你可怜的、一头雾水的未婚妻小姐解释一下:为什么她翻遍了这家书行,连一本署名‘弗朗索瓦·彼颂’的书都没找到呢?”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危险的引诱,她用指尖轻轻弹拨着他白村衣挺立的领尖,温热的吐息就喷洒在他的喉结上。
    他的口腔中瞬间被炙烤成一片缺水的荒漠,心脏擂鼓般的响动次次击打在他快要尖叫的灵魂上。
    “我、我的作品……并不在你找的那些书架上……”
    “嗯哼?”
    “欧罗拉,虽然、虽然难以启齿……我的确不曾以这个名字出版作品——但、我的稿酬……不低的。”
    “噗,先生,你以为我在怀疑你的经济能力?不不不,我在意的是你的‘真实’——弗朗索瓦,你是真的吗?作家是真的吗?”
    “向您起誓,我的女士:因为某些原因,我无法在此时就将我出版物上的署名告知与您,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但至始至终,我从来都是我,我的一切都愿意属于您。”
    肖邦抓住欧罗拉的手,用他最为鉴定的语气起着誓言。
    “而且,如果硬要说‘马甲’的话……‘作家’有那么一两个‘笔名’写他本身‘不方便’的‘作品’,不是很正常的事么……”青年脑中飞速搜罗着能够佐证他话语的例子,眨了眨他那双纯净的蓝眼睛,“就比方说弗朗茨,他的笔名是‘emm prym’,你没听错,这个匈牙利人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女孩……”
    少女的气焰瞬间变弱,她闪亮的琥珀里满满都是震惊。
    青年当即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他开始无声地重新掌控他和她的双人节奏。
    “你看,连李斯特都这样,为什么要对我苛刻呢?如果你非要认为我说不出口的东西是‘马甲’的话,亲爱的欧,那我的确有一层马甲,但你的弗朗索瓦并不害怕,我并没有隐瞒你非道德的、不忠诚的东西。”
    山雀似乎收回了她嚣张的双翼,青年满意地在心中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不,还不能松懈,他还可以想再做点什么,让她彻底忘掉这危险的想法。
    “如果你认为我披上马甲伪装……欧罗拉,那就由你亲自来探寻我的真实吧。”
    肖邦挑开欧罗拉耳边的发,俯首在她耳畔,用只有她才能听见的低音迷蒙却坚定地宣告。
    “我只愿意被你揭去一切,你的我从来不假。”
    他发现了,她就是一只纸糊的老虎,装腔作势都可被发自内心的亲昵粉碎。
    虽然足够羞耻,但他也愿意鼓起勇气,享受这般与她甜腻的交锋。
    等肖邦抬起头,发现他的山雀正双眼放光地望着他。
    “你是……艳.情作家吗?弗朗索瓦,依照你的说话,难以启齿的作家身份又要披马甲发表……我只能这么猜想——啊,我可以忘掉的,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欧罗拉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算去仿写贝多芬也不会去写那些该死的玩意儿——
    上帝啊,欧罗拉的脑袋究竟在想些什么,我要怎么继续接话?
    很好,这辈子都不知艳.情为何物的弗里德里克·肖邦,被自家未婚妻无意间丢出的底牌打出王炸。
    靠着书柜摇摇欲坠的作曲家,双脸通红,只恨不能昏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风信子、xgbsdg 2个;bsp;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涩仔兽、一飞飞不飞 20瓶;小歌、与桢 10瓶;仐 7瓶;锦书 5瓶;白琊 3瓶;心悦双鱼、白白白异、桃花醉 1瓶。
    第32章 Prelude·Op.32
    【我们翻篇吧】
    艳.情作家……
    肖邦从未想过, 自己有一天会被人和这种绝对违背他道德理念、艺术审美的职业联系在一起。它产生的作用力是空前的,以至于他根本无法招架住——如果不是背后幸好有书柜支撑的话,他恐怕真的会像那些在匈牙利人演奏会上疯狂至极的小姐们一样, 双眼一抹黑, 就此昏死过去。
    向来不善言辞,大多数时候都以沉默微笑应对一切的作曲家,再也维持不住他一贯的仪容。双颊轻易就烧成火红的晚霞,手掌紧紧扒着书籍,大口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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