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个照相机,让她多拍些高质量的照片。
    跟沈晏清在航校采访了几天,看到女飞行员日常的训练,唐昭后悔不迭。早知道这么艰苦,坚决不能同意妹妹报考,这是一般人能扛下来的吗?
    体能考核男女无差别!虽然唐暖有些指标比男生还要好,但是架不住当姐姐的心疼啊!
    越往后看,唐昭越受不了。不是训练飞行员吗,为什么还要搞野外生存?十几岁的孩子,只给一百克压缩饼干,六百毫升水,一个帐篷,让他们在森林里独自生存三十六小时!孩子出来都饿扁了!都脱水了!还我水灵灵的唐小暖!
    还有那悬梯,那玩意儿重心都不稳,一转好几圈,有的孩子下来以后哇哇吐!唐暖虽然还行,但是当姐的就在旁边看着她在上面转,多心疼多煎熬!
    她们还要练跳伞,从三米台往下跳,有的胳膊都卡秃噜皮了,听说两个月以后还要从飞机上跳!
    我的暖啊,在家写字儿画画风花雪月不好吗?你咋净整些非人类的体验呢?
    虽然内心疯狂呐喊,但唐昭面对妹妹时却不敢说太多,怕影响训练。但是她不说,唐暖看表情还看不出来吗?最后跟沈晏清说:“姐夫,你自己来就行,让我姐在招待所呆着吧。我每次看见她,她眼圈都是红的,晚上回去不得跟你哭啊?”
    沈晏清道:“能不哭吗,不但哭她还耍赖,怪我没拦着你报名。然后还自我批评,说她自己光顾着骄傲去了,想不到飞行员要遭这么多罪,说自己被虚荣蒙蔽了双眼。”
    唐暖叹口气,“哭成这样别让她来呗。”
    沈晏清也叹气,“她不听,晚上哭完,第二天不用叫就起来了,比平时起床还利索,牟足了劲儿要看你训练,还说这叫自我折磨。”
    在航校待了小半月,眼看着就到了八月末,沈晏清和唐昭也该返程了。临走的时候唐昭嘱咐了一千八百遍:跳伞之前一定要检查好,舱门打开的时候风可能会很大,第一次跳伞要战胜自己闭着眼睛跳就是了。开伞要及时,要胆大心细,降落伞开了以后可能会有一些停滞……
    唐暖笑了,“唐昭同志,你不要为我担心啦。”
    “你说得倒是容易。”
    唐暖道:“姐姐,在我心里头,你是我这辈子都要感谢的人。要是没有你,我还是大旺村那个上不了学、动不动就拎砖头的野丫头,连航校是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有了姐姐,我才有了更多见识,才有飞的可能。你知道,我比谁都珍惜机会,再苦都没关系,都是我想要完成的功课!所以……”她立正,啪地敬了个军礼,“放心吧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因为航校就在霁省的省会,沈晏清顺便又去了一趟电影制片厂,他前年写的以知青为原型的小说也被看中,改编成电影剧本,刚好借这次机会去做个思想碰撞。
    在返程的火车上,唐昭好长时间不说话。沈晏清给她削苹果她就吃,给她剥瓜子儿她也接着,但就是不吭声。
    沈晏清揉了揉她的脑袋瓜,轻声问:“要不要睡会儿?”
    唐昭摇摇头,小声说:“我跟你商量个事儿,飞行员入学的文章,让我写好不好?”
    “行啊,”沈晏清轻声笑笑,“那就交给你写。”
    唐昭小声嘟哝,“是我妹妹入学呢。”
    “我理解。”
    “我写完这一篇,保证以后再不抢你的稿子。”
    “你这是给我省时间呢,我都不用动笔了。”
    “你放心,肯定情真意切感人肺腑,不会给你丢脸就是了。”
    沈晏清笑出了声,“这我信,我家昭昭的文采还能信不过?幸亏你不走这条路,要不然我拿什么吃饭?”
    他们坐火车往回赶,而京市南北巷的合院,唐曜坐在小回廊里,左手搂着狗,右手在稿纸上写写画画。
    “忙什么呢?”沈岁丰从外面进来,双手插进裤袋,倚在墙边耍帅。
    唐曜头也不抬,“跟我混熟了是不是?连哥都不叫了?”
    沈岁丰自从恢复了二少身份,时不时就反抗一下,“让我叫哥,你好意思吗?”
    “一日为哥,终身是哥,跟年龄没关系。”
    沈岁丰不跟他掰扯这个,“我就问你忙啥呢?一脸苦大仇深的。我这么大的高中生,什么问题不能给你解决?”
    唐曜没理他,低头又写了几句话,这才说:“开学要重选大队干部,去年评选的时候哥还小,只能当个组织委员,这次使使劲,得当上大队长。”
    说着站起身:“我给你念一遍啊:
    九月,天空晴朗,九月,硕果累累。啊——!在这金秋时节,果园里的果子熟了,田野里稻穗也都弯了腰,生产大队该秋收了!社员们把麦子割下来捆好,稻子要拿到场院脱粒,打好的粮食装进麻袋,堆成了小山,由拖拉机拉着去送公粮。
    在这金秋时节,我们南北巷小学少先大队迎来了新一届队干部选举……”
    沈岁丰笑得扑哧扑哧的,“你确定这是演讲稿?”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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