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仇富心理。
    可是谁也不知,不久后的将来,大清朝早已腐‘败的根基,竟彻底塌了。老百姓生于水深火热,悠闲的日子也如长河西去。
    随着帝国主义入侵,清政’府无能,各地平民纷纷揭竿而起,一时间大家都是热锅上的蚂蚁,无一处安妥。
    季家一直颇为注重教育,家里的少爷哥大多留过洋,眼看着家族生意已经做不下去,族中长辈便一起商量,将所有房产物资兑现,携款出逃国外避难。
    就在季家奔走不眠这夜,隔壁古家大爷还在搭戏台请戏子,醉生梦死。
    古家人好贪欢享乐,家底已是空了又空,即便没有朝廷腐‘财这档事,积蓄也散不过这辈。
    眼看着烧杀抢掠已到跟前,才慌忙慌张地收拾细软,张罗着临时投靠尚算安全的小地方的亲戚。
    季家转移完财产,计划登船这天,季章学在码头不安地走来走去,时不时远眺白马街过来的路。
    就在前几天家族制定计划的时候,他跟母亲坦白,自己早已和隔墙二房家的孤女鸳鸯互生情愫多年,恳求着能否一起捎带上出国。
    母亲只是当时有些不敢相信,险些失态地指着他鼻子骂,
    43、乱世女人一斗米 (2/5)
    后来冷静了半晌便默认了。
    季章学兴奋地要安排父母和未来媳妇相见,季母蔫蔫地拒绝,说又不是没见过,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也没想那么深,照以前的方式传信到古家,他以为事情完美地按照自己的规划推进。
    谁知临近开船,心心念念的身影还是没出现。
    季章学要去白马街,季母身边的管事喊了两个小厮将人拦下来。事到如此,还有什么不明了,母亲当时只是敷衍他,并没有真心接纳鸳鸯。
    他不吵不闹,随着小厮上船,经过季母身旁时,眼角淡漠地扫过去。
    季母心里也难受,可那古鸳鸯有什么好的,不但分毫帮不上她儿,甚至还会拖累章学的前程。
    季章学被请到舱房,门口小厮守着。房间的窗户很小,他费劲才能拉开,咸腥的海风霎时呛满肺腑。
    江南的渡头多是滩涂,轮船停靠的条件苛刻,再过一会潮退,船要在这之前驶出渡头。
    他没有时间了。
    要撂倒常年干重活气力大的小厮,季章学想想便知道不可行,自己出国留学虽然有打过球学过击剑,但都是花架子。
    硬要拎出来一样比的话,他游泳极好。
    只有这个办法了。
    季章学翻开皮箱子,装了一些值钱轻便的东西,轻脚跃出窗户。此时家里仆人大多在搬运行李,谁也没留意到舱尾的状况。
    直到“噗通”一声,船边水花四溅,众人也以为只是什么大鱼弄出的动静,丝毫不知自家少爷已遁水逃走。
    才短短时日,往昔热闹的街头,欢声笑语的面容被一张张愁眉苦脸替代,白马街宽阔的青石路,从辉煌到冷清,见证了一个时代的落幕。
    让季章学没想到的是古家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了两个老仆看守宅院。他拿钱去疏通,才知古家一路南下,往广肇罗道而行。
    他猜测鸳鸯没收到自己的信,按她的性子不可能这样无声无息就走了。她一个孤女,在这乱世只能仰靠大房的大伯。
    季章学也跟着南下,为了安全他穿着旧得补丁的衣裳。但一路走下来,多的是衣衫褴褛的拾荒者。
    行了不知多少个日夜,路越走越荒凉,他心里对鸳鸯的牵挂就越迫切。
    到广州府下的一个小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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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时,季章学终于得到确切的消息,古家在当地购了一个小宅院,要安定下来。
    他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浑身脏兮兮地就要上门拜访。
    古家门房不是原先的仆人,看这个不知哪处冒出来的青年,嗤笑着骂道:“哪来的想吃天鹅肉的癞蛤039;蟆,我们小姐明儿个就要嫁给当地的大乡绅,那是一个风光无限,你这个乞丐赶紧滚滚滚!不然触我家老爷霉头,有的是你受的!”
    季章学听言如遭雷击,浑浑噩噩回到住所。他只消沉了一晚便开始分析局势,季家的所有关系在这乱世有如薄纸,强龙还斗不过地头蛇,更何况赤手空拳的他。
    鸳鸯啊鸳鸯,他该怎么办......
    季章学才感慨百无一用是书生。
    就这样干坐着,天亮了。清贵高雅的章家少爷哥早已不复存在,现今的只是一位要抢回心上人的少年郎。
    高门大户这样带着目的性的联姻,季章学见得不少,古家初来乍到想站稳脚跟,送出去无关紧要的侄女,能换来一个稳固的关系。
    何乐而不为。
    让人愤怒的是,那当地乡绅竟然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这更加坚定了他要带鸳鸯远走高飞的心。
    因为办喜事的原因,到了晚上院里的仆人才得以空闲,就都聚在一起饮酒。西厢房时有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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