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从江弘手中接过来那封草拟的圣旨,是早前他吩咐江弘办的差事。虽不知道眼前这人的根底身世,皇帝却颇为喜欢他笔下功夫。文章作的不错,书法更是出彩。拟定圣旨这种事情,交于他,比得那习得许久方才成才的苏瑞年,更是利落了些。
    皇帝一眼看过那圣旨,果真恰得他的意思,分毫不多,分毫不少,口气也与平日里的圣旨不出其二,“行了,便让苏瑞年盖压宣旨去吧。”
    江弘又从皇帝手中将那圣旨接了回来,忙是一拜。“奴才这就去办。”
    见得人出去了,皇帝方才问起来一旁的邢姑姑,“苏瑞年这义子收得不错,可知道他的身世?”
    邢姑姑只道,“陛下可还记得被太子抄家的那江南总督江镇?”
    皇帝瞬间明白了过来,“这是江镇的儿子?”
    “陛下圣明。”邢姑姑微微笑着,“是江镇嫡子,原还有江南第一公子之称。是以也不是读过几年书那么简单了。”
    皇帝却是轻笑了声,“朕知道了。”皇帝心中到底清明了几分,自从他卧病,苏瑞年没少和太后与柔妃来往。收了江弘为义子,多半也是看在江弘与太子之间的恩怨上…只是这人实在讨他喜欢,不知能否收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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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中膳房是专供太监和宫女们用膳的地方。
    华灯初上,膳房的小雅间儿里,也支起来一盏烛火。这雅间儿素来是给大总管苏瑞年单独用膳的地方。邢如倩正候着桌子一旁,与苏瑞年布菜。
    苏瑞年四十有五,相貌原就生得好,虽已有些春秋,可面目依然保留着几分女相。邢如倩虽是沉稳的性子,却也仅仅二十有二,老夫少妻,吃对食儿。在宫里人眼中,却也算是一对佳偶。毕竟这几宫几苑的总管之中,能娶来宫女一起吃饭,还被皇帝默许的,并没有几个。
    苏瑞年碗中菜食渐满,方拉起一旁人的手腕儿,“坐来,与我一道儿用。”说着,竟是抬手与邢如倩也布置下了碗筷。
    邢如倩依着吩咐落座下来。却听他问起,“陛下的身子最近如何。”
    每隔着三五日,苏瑞年便会这么问一回。邢如倩已然习惯了,便如实将太医所说的,再与苏瑞年说了一遍。对面的人也不知在不在听,左右有关皇帝的病情,太医素来也都是那些老话,邢如倩自己耳朵都有些起了茧子。
    饭吃着一半,雅间儿的门却被人敲了一敲,外头江弘声响道,“义父,膳房里新作了一道儿翡酿豆腐。江弘与您送来了。”
    “进来。”苏瑞年温声对门外道了一声,便见得江弘弓腰持碟儿,推门进来。直将那碗翡色的豆腐端来了桌案上,与二人加菜。
    江弘恭恭敬敬,将这蟹黄熬制的翡色琼汁,外在加了哪几味药材做辅,与苏瑞年好好品味了一番。见得义父正要动勺了,江弘自先了一步,持起一旁公勺,与江弘舀了一勺放到碗里。“义父您且尝尝。”
    苏瑞年便就是喜欢他这样的秉性。宫中多有人想来他跟前儿伺候,可论心思细密,论体贴入微,论才情文书,到底无人及得上这江南第一公子分毫。这些话,苏瑞年当着邢如倩,当着其他的内侍,也是如此夸着他这好义子的。
    只是比起一般内侍,苏瑞年更看重的是江弘的另一个优势,那便是与太子的仇怨。苏瑞年既是选定了扶持着秦王,再要有个憎恶太子的帮手在身边,日后若用到他办起事情来,便就更加顺理成章一些…
    苏瑞年尝了一口那豆腐,夸赞道,“果真鲜甜。”说罢,又指了指邢如倩的碗里,“与你义母也尝尝。”
    江弘为敢抬眸,忙舀了一勺豆腐送去邢如倩碗里,“义母,请用。”
    邢如倩觉着局促,面色便有些僵,她年岁与江弘一般大小,被人称呼来做了母亲,这辈分实在略显得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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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摄政王果真亲自为帅,领兵出征。大将军连渠作了副帅,与摄政王一同,远赴北疆。
    时隔数年,朝政大权如数交还回到太子手中。却让司礼监和秦王势力陷入一番紧张之中。
    连渠临行前,也算了了心事。连绪与杨家此女已经定下了大婚日期,就在一个月后。而那日江弘递给皇帝的圣旨,便是与秦王纳正妃的旨意。在连渠远行之前,已经由江弘宣到了将军府上。
    秦王大婚的婚期,便就在九月二十二。
    原本太子亲王、王公大臣,都收到了请柬。太子却以政务繁忙为由推却了。这却也算不上是借口,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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