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花钿更是点睛之笔。看了一眼,便再难挪开。可眼下还在宴席,他自持了几分,只是悄声在案下,牵起了她的小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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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玉宫里,太医将将收了脉诊。方与一旁柔妃道,“柳姑娘的身子并无大碍,该是受了些惊吓,须得好生休养便好。”
    柔妃作了一番忧心的大戏,唉声又叹气。只道,“有劳刘太医了。”说罢,又让嬷嬷奉上了赏银,方才将太医送了出去。
    柔妃见得人走远了,方才转而回来,对软塌上的如月道,“不过是让你办些小事儿,你险些将自己和我孙儿的命给搭进去了。要你何用?”
    如月半卧在榻上,忙与柔妃赔不是,“娘娘,是如月无用…”
    柔妃一指头戳去了如月脑门儿上,“你确是无用,无用至极。”
    “若太子那宫里生的是个男的。你这肚子,再是皇长孙也是无用。”
    “等太子早亡,那阮长卿借着那孩子便是太后。我儿还是秦王,你,也别想有什么位份。”
    如月生生落了泪,“娘娘,如月知道得让她落胎,方才有出路。可那良娣娘娘身边许多人护着,今日还是太子殿下亲自来了,将人接住了。实在是难了。”
    柔妃气极了。“那你便就该推她一把,又有何难?”
    如月不敢再说话了,方才她却也得顾着自己,不敢做得那么明目张胆。而她该叫一声母妃的这位娘娘,却丝毫并未将她和腹中孩儿的存亡放在眼里…
    63.  燕双归(8)   骑马
    庆丰殿内一片和气。
    后宫妃嫔们都来得差不多齐了。摄政王如今颇有威严, 太子殿下也携新人入了座,即便皇帝卧病没来,大周也并非无主。这一点, 从瓦剌使臣的面色中, 也能看得出来一二。
    除了后宫妃嫔,坐席之中还有不少家臣,陪同着摄政王和那瓦剌太师一道儿入来参宴。
    连渠今日颇有些得意。近年来北疆边境上大周将领受得瓦剌欺压不少。虽说是和平相处的邻国, 可瓦剌人不讲道理, 强抢掠夺边缘百姓, 多有需他出手平乱的时候。
    可今日在朝堂上,与那瓦剌太师耶律先的商贸之谈,摄政王和太子, 却难得一致地强势了一回。以致耶律先此行带来了的羊绒、羊皮诸等货物,全然便是贱卖在了大周。
    今日的中秋宴, 该是大周扬眉吐气的一天。
    连渠捋着髯须,趁着席间敬酒的间隙, 望向那耶律先。瓦剌人长相粗狂,那人不过二十七八左右的年岁,一脸的胡渣子却显得几分沧桑。此下,那人双眉不展,一双炯目之中,透露着些许不悦…
    一旁侍郎杨久凑了来,正与他敬酒, 却是小声凑在他耳边道, “连将军,可是难得了摄政王在瓦剌人面前强势,这数年来瓦剌人依着这朝贡, 从大周身上占去的便宜,终才搬回来了一程。”
    连渠眯着眉眼,“这该也是太子殿下的意思。”正说完,杨久手中酒杯便碰了上来他的杯沿,二人同饮了一杯。
    隔着数尺之外,妃嫔们也正借着殿后钟鼓乐曲,翘首交耳,寒暄玩笑着正饮酒。
    “一会儿还要出门去赏月,姐姐们可莫喝多了。”说话的是淑嫔,嫔位中最是年轻的一个。话刚完,淑嫔便去夺了云妃手里的酒壶。“真是,如今都为人阿娘了,姐姐也不端重些。”
    二人姐妹数年,就着同一处关雎宫中同住。二人膝下无子,可半月前,因得兰妃入狱,云妃终是得来了五公主养着身边。孩子年幼听话,关雎宫中数年来寡淡的日子,终是添了些趣味。
    云妃却是举着酒杯,指了指对面太子的坐席,细声与淑嫔笑道,“你看看那阮娘娘嘴馋的模样。”
    淑嫔顺着云妃指着的方向看去,却见得长卿捧着刚出炉的那奶酪糕,舀着一勺接着一勺,吃得现了底,又端着小碗嗦了起来…放下那银边白玉碗的时候,嘴唇上都沾了一圈乳色的奶渍…“这可真是饿着了?”
    云妃将人拉了拉,“该是念想着那吃的,我那年有孕之时,也日日里想着吃奶酪。”云妃也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将将出生没多久便就夭折了。
    淑嫔啧啧着两声,“这是家宴,吃相未免也太…”话没落下,嘴边被云妃一把捂住了。二人却见太子抬手帮那阮娘娘擦着嘴,见那碗里奶酪空了,还将自己手边那碗也推去了她眼前。阮娘娘便又一勺一勺往嘴里送了起来。
    皇帝都久久未曾来过后宫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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