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意弹琴,都是依着阿叔的意思。”她还想借着云鹤的口吻,不许她太多抛头露面,推挡推挡…可殿下却不容二说,吩咐一旁候着的内侍,“拿十金来,与云姑娘做这三日的赏金。”
    “……”金子送到长卿眼前,长卿却不敢再看殿下的脸色。
    一旁江弘也打着合场,“能为殿下抚琴是好事,想必云鹤先生也不会怪责云姑娘。”
    长卿只好接了金子下来。一旁总督府的下人正将松石间意送来她的手上。
    殿下却对身后吩咐:“明英,带云姑娘去孤的别院歇息。”
    “……”就算她不认他,可还是逃不过他的掌心。
    锦衣女子一身英气,从殿下身后过来,对她道,“云姑娘,请随我来。”
    **
    总督府给太子准备的小别院有山有水。华灯初上。凌墨正从小院外回来。
    他此行带着世子杜玉恒和工部干事刘毅同行,十三司早就打听得来,去年江南水患,百姓死伤惨重。然而去年年末上报至朝廷的奏折却将两江总督治理之功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十三司的情报极少出错,无非是有人欺上瞒下。
    江镇这只老狐狸,今日与他周旋整整一日,带着一干官员,应酬陪同,却对他要问的事情只字不提。他便干脆推挡了晚宴,提前回来。
    这院子里,还有一个他要问的人。
    方才走至院子门前,他却听闻琴音从屋子里传来。一开始只是随意拨动了两下琴弦,像是百无聊赖给自己解闷。他走近了两步,地上碎砂石起了声响。里头的琴音却忽的起了变化,她是知道自己回来了…
    房门未合,长卿一眼扫见那抹玄色衣角,故作镇定继续抚琴,却不自觉地弹起来一曲《十面埋伏》…琴音四起,张狂奔放,屋子里气氛顿时紧张了几分。她余光却扫见那人走来琴桌前,那道身影黑压压地朝她压了过来。
    一只大掌忽的落在琴弦上,直将曲乐声响打断了去。
    她这才收了双手拢进袖口,起身对他福了一福,“松意给殿下请安。”
    她的目光落在他微微弯起的嘴角上。
    “松意…”殿下轻扫了一眼桌上的琴,“姑娘名字出自这把琴,该不会是艺名?”
    长卿听了出来,殿下是在逼她,“松意的名字是阿叔取的,阿叔确是依着这把琴给松意取的名字。”她说着便低了头下去。
    若认了是长卿,她定要被他绑回去东宫。可只要她还是云松意,那殿下总得问过她的阿叔。那她还算有退路,明镜说不定也能找到时机来救她,毕竟太后娘娘是不想她跟殿下回京城的。
    殿下的大掌却从琴上抬了过来,食指伸来抬起了她的下巴。长卿不得不和他四目相对,余光却不自觉落去他鬓角的白发上。
    却听殿下道,“云姑娘,为何怕我?”
    长卿心里更是一惊,因为殿下已经缓缓凑了过来她面前。
    凌墨将那张小脸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不在他身边,那双眉目越发明媚清澈了,还有那小嘴,方才明明还是粉红的,见了他却有些发白了。他心疼,便想去尝一口。那里的温存,在记忆中已经有些淡了。
    可还未尝到,他胸口上竟是被抵着什么硬物…他自幼习武,不用挪动目光,也知道那是什么。
    匕首,开了刃,颇有几分锋锐。可她气力不济,即便触在他胸前,也是软的…
    他这才垂眸下去,看了看抵在他胸口的东西,喉咙里却轻哼笑了出来,“要杀我?”
    长卿双手死死握着那把匕首抵着他胸前,却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想,还是没力。匕首是她方才上船弹琴前,明镜给她的。明镜交给她这匕首的时候什么也没说,下午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眼下她被逼得紧,只好将这匕首这么用了。
    殿下指尖却轻触上了那匕首刀刃,那气力比她大多了,她见殿下用那锋刃拨开了他自己的衣襟,尖锐的刀口便顶在了他胸口上。
    刃尖儿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按出一道儿凹痕,还未透出血渍,长卿的手便已经开始发抖了…“你、你、你,做什么?”
    “要杀我?”狠狠三个字从殿下喉间嘶哑磨出。
    长卿呼吸有些急促,她不敢杀人。可殿下的身子却朝着她压了过来。那匕首上的力道渐渐大了,她更不敢伤了他…她紧紧扣着匕首的手指本已经没了知觉,却忽的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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