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经营生意,积攒金银,以备招兵买马。
    然而这些,和一个堂堂正正的帝位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若没有岳连铮,他们根本没有希望。
    岳连铮手握重兵,在大魏声名赫赫。
    有他在,至少有了五成的希望。
    可以他的权势和地位,就算不扶持廷哥儿,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除了是一个极大的助力之外,也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所以他死的时候,廷哥儿反复确认。
    在以为他真的死了的时候,他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可如今……
    他终究还是回来了。
    岳连铮。
    他若那么轻易战死在匈奴人手下,那便不是岳连铮了。
    空气凝滞了片刻,魏先生低头思忖。
    好一会儿,听见廷哥儿沙哑的声音,略显迟疑地响起。
    “先生觉得,商不换怎么样?”
    “商不换?”
    魏先生一时不解他的意思。
    他细想了想,忽然想到了某种,让他自己不敢相信的可能。
    “哥儿的意思是……”
    商不换,岳连铮。
    当今大魏最年轻有为的两个男子,一文一武。
    一个在战场铁马金戈,气吞万里如虎。
    一个在朝堂搅弄风云,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两个人是天生的宿敌,注定着要一生对立。
    若岳连铮既是助力也是隐患,那……商不换呢?
    “哥儿如何会想到商不换去?莫不是这些日子在相府读书,发生了什么?”
    魏先生始终担心,商不换会看出他身份的破绽。
    好在廷哥儿说他一直小心谨慎,对于商不换偶尔的试探都推拒过去,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现在廷哥儿怎么会想到,让商不换代替岳连铮?
    “前几日,商不换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廷哥儿将那日由酒引发的故事,复述给了魏先生,魏先生一面听一面点头。
    “商不换所言不假。虽然这件事岳连铮没有告诉过我们,可凭属下的一些线索显示,商不换应该没有说谎。毕竟当年这桩事,可是商不换输了个彻底。”
    不仅被自己的父亲冤枉,导致了父子失和,还被逼得离开了朝堂,离开了长安。
    彼时,商不换还是个意气风华,骑着高头大马,在长安城中游街的状元郎。
    满街红袖,为他招摇。
    掷果盈车, 胜过当年潘安。
    而今他再度归来,已然成了心思深沉之人,满朝都要尊称一句的商阁老。
    早已不是当年人了。
    “从他这个故事里,我看到的商不换,和你们说的不同。他当年的确是满怀着正义和希望,将此事告诉商相爷的。这样的人,远比岳连铮所谓的满门忠烈,要可靠得多。”
    忠烈的是将军府满门,可不是岳连铮。
    一个为了维持自己的地位,不惜通敌的大将军……
    “可是哥儿,那毕竟只是当年。”
    魏先生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
    倘若商不换还是当年的心性,那或许值得信任。
    他会是一个比岳连铮更好的选择。
    可如今……
    “商不换对将军府的针对,除了因为和岳连铮的仇恨之外,难道就没有为了逢迎新帝吗?若非讨好新帝,他也不能年纪轻轻就入了内阁。他的一切都是新帝给的,又怎么可能为了哥儿背叛新帝呢?”
    魏先生的担忧,不无道理。
    廷哥儿咬紧了下唇。
    可他这些时日和商不换的相处中,总觉得他和自己一开始想象的,并不相同。
    他不像一个趋炎附势的人。
    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因素,至少——
    可以试探。
    第175章 他是什么样的人
    庄婉仪所料不错,没隔两日,老夫人便宣布把廷哥儿的住所挪了出来。
    他先前住的那个湖心岛,本是府中赏景的一处所在,不是正经住人的地方。
    自从廷哥儿住在上头后,那一带也极少有人过去。
    成了一处荒僻的所在。
    如今老夫人要把廷哥儿挪出来的消息一传开,府中上下都明白了什么。
    看来廷哥儿的身份,至少要在府中名正言顺起来了。
    挪出来是一回事,具体挪到哪里,又是另一回事。
    “……索性就挪到上房来,我亲自照管他的起居和读书,自然稳妥。”
    湖心岛太远,就算老夫人对廷哥儿改变了态度,也很难去那么远的地方看他。
    若是把他安置在上房,那就方便得多了。
    这话听在庄婉仪耳中,又是另一层意思。
    名义上,她才是廷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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