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到这样的父子亲情。
    “真叫人羡慕。”
    商不换低头,抿嘴微微笑起。
    庄亦谐这才意识到,他好像是说错话了。
    当着商不换和廷哥儿的面,他夸耀自己的父亲做什么?
    一个是丧父的孤儿,一个是和自己的父亲斗气三年多,至今未和好的人……
    他不由暗暗懊悔。
    商不换已经把目光投向了廷哥儿。
    “你说呢?”
    岳连铮是什么样的人,商不换自己清楚得很,偏要问他。
    其中试探之意,昭然若揭。
    他应该如何回答?
    是为岳连铮歌功颂德,还是迎合商不换的认知,去批判岳连铮?
    前者只怕会触怒商不换,后者又未免不合人子的体统。
    进退两难之际,商不换的目光却始终落在他身上。
    他在等他的回答。
    庄亦谐也不由转过脸来,看看廷哥儿会如何回答。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提起笔来,蘸墨书写。
    “抱歉,我不太了解他。”
    廷哥儿会不了解岳连铮吗?
    商不换哑然失笑。
    从表面上看,他年纪尚小,而过去的几年,岳连铮常年练兵或是征战,对他多有疏忽。
    他说不了解岳连铮,似乎也合情合理。
    就是太合情合理了……
    商不换的目光从他的纸上,转到了他的面上。
    小小的少年颇为老成,在他探究的目光之中,竟还能保持镇定。
    这样的心性。
    又怎么可能,是真的不了解岳连铮呢?
    他微微一笑,重新把目光投向了自己身前的书卷。
    看来他还该让追月给庄婉仪带个话,对廷哥儿这个庶子,不能太过相信。
    手起卷落,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底现出温柔的光来。
    或许不必追月带话,他可以亲自往将军府走一遭。
    商不换上门拜访的消息,传到了明川郡主耳中,她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这回又是什么名义?是来看焦尾,还是来送回礼?”
    前两日庄婉仪亲自酿的菊花酒,送了相府一坛,这事可没瞒将军府的众人。
    只是旁人以为,这以商不阙送来的菊花酿造的菊花酒,必定是要送给商不阙的。
    却不想,他们从头到尾都搞错人了。
    “郡主,商大公子不是来见三奶奶的,是来见你的。”
    “我?”
    尾音上扬,既有些许惊愕,又带着不满。
    商不换竟然还敢来见她?
    真是无耻。
    回话的丫鬟打量她的面色,悄声问:“那郡主见不见他?若是不见……”
    “见,谁说不见?”
    商不换都敢来求见,她有何不敢接见的呢?
    只是不知,该在哪里见他……
    总不好去前厅,他们势必会谈到关于庄婉仪的话,让老夫人听了对庄婉仪未必有利。
    也不能像在郡主府似的,随便找个小亭台便可说话。
    将军府人多眼杂,且万一遇到了庄婉仪,不免尴尬。
    “罢了,你就请他到这里来吧。”
    唯有在她自己的院子里,方可自在说话,不必担心被旁人听去。
    她倒要听听看,商不换来求见她,到底要说什么。
    “是。”
    丫鬟答应了一声,便朝院外走去。
    不多时,拱形的月洞门之外,一片湖蓝色衣角拂过。
    紧接着,便是那带着一身天水之蓝的男子,静谧而沉稳的气息。
    明川郡主头一回这样打量他。
    平心而论,他倍受长安城中众多贵女的追捧,不是没有原因的。
    单看外表,他的确当得上谦谦公子温如玉。
    再要论腹有诗书气自华,这满长安的青年才俊,也没有一个能比过他了。
    便是那些早已入阁胡子一把的老臣,也多与他平等交往,切磋学问。
    这样的商不换。
    的确有能够让庄婉仪动心的资本。
    若换作她在未嫁的年纪,或许也会……
    呸。
    明川郡主收回了目光,矜持地看着桌上的茶盏,不再注意院中的动静。
    她岂能夸赞商不换?
    这个道貌岸然的无耻之徒。
    那人终于走到屋内,远远地站在门边,朝她拱手一礼。
    “郡主。”
    明川郡主慢悠悠地应了一声,他便走到下首坐下,丫鬟端上了茶盏。
    “商大公子可是酒喝多了?来将军府找错了人。”
    她淡淡开口,语气极尽刻薄。
    商不换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气定神闲地一笑。
    “婉仪酿的菊花酒,味道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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