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内极为感佩。”
    杨中泰笑起来,却忽问云彻道:“云都尉,你自云天府出来,历经艰险困苦,也曾遭人驱赶谩骂,也曾被暗害追杀,护卫你的那队兄弟均已不在,你也多次重伤。好好的京师贵胄不去做,偏偏去遭人白眼羞辱。身家性命富贵荣华不要,却来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受了这许多苦楚,你可会觉得辛苦?可会觉得后悔?”
    云彻神色不动,肃然道:“高沙凶残,兵戈若起,民不聊生。为国为民要尽忠,为家为亲要尽孝,为众同袍要尽义。于情于理于心,皆甘之如饴,何谈辛苦后悔?”
    文袖兰笑一下,赞许点头,向成之轩道:“正是如此。我等武林中人心中所想,虽不说,你也该懂了。”
    成之轩目已含泪,郑重道:“我懂了。”
    云彻此时却忽道:“其实我还应向成少侠赔罪,自云天府出来一路见了不少高沙细作,有几次都深受其害,昨日相遇因心下警惕,言语上有冒犯之处,还请成少侠见谅。”
    成之轩已知云彻身负重任,再多戒心也是应当,听他这样说,不禁连声道:“云都尉所为皆是有缘由的,我怎会在意!”
    杨中泰倒是颇感兴趣道:“哦?你们昨日有冲突?”
    云彻道:“便是之前咱们入城时,密探告知我城内有家铺子可疑,前夜我与孙威夜探果然捉个正着,就将那几人捆起来放在铺子里,叫密探通知衙门去抓人。昨日密探送信给我,我回来之时便又去那边看了一眼,恰巧遇见成少侠和同伴要去做衣服,心内起疑多问了几句,弄得有些小小不快。”
    杨中泰唔了一声,双目闪动,又道:“如何冲突?云都尉,成少侠,劳烦二位细细讲一下。”
    二人讲完昨日之事,文袖兰又让成之轩将遇见方列丁欢颜苏磊所发生之事都仔细说了一遍。
    待成之轩说完,也已口干舌燥,文袖兰给他递来茶水,看他一饮而尽,才缓缓道:“那个丁姑娘,照你所说以袖为刃,先前我又见过她银针暗器功夫,依我之见,她应是来自如梦阁,成少侠还是警觉些好。”
    杨中泰诧异道:“如梦阁?此门派竟然还有人在江湖中行走?”
    成之轩见他二人面色皆有些凝重,满头雾水道:“文前辈,这如梦阁是什么门派?我从未听说过。”
    文袖兰想了一想,才道:“如梦阁中全是女子——全是可怜的女子。这门派极为隐秘,不大与外界往来,门中人又甚少出外,我所知也不多,不过二十年前,我曾识得一位如梦阁女子——”
    她幽幽叹了一声道:“如梦阁全是一些身世可怜的女子,这样一些人聚在一起,不管是为自保,还是其他想头——便难免会行些疯狂之举,她们都是普通女子,许多人习武资质有限,她们心内又没什么禁忌,便有些邪异手法。”
    成之轩惊疑不定,道:“她们——她们修习邪功么?”
    文袖兰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她们有些功法,确是诡异又狠毒,只是如梦阁中人从不出来大肆危害江湖,邪不邪,又有谁晓得呢?我识得那位女子倒是说过,她们不祸害别人,只祸害自己。我当初也未听懂,后来——有次她来信同我暂别说,门内长辈制出了一种可增长内力的丹药,不知能不能成,叫她们回去试药——试药!她们门内有什么东西,竟是自己来试!我去寻她,她已回去了。之后——二十多年了,她再未有过音讯。”
    成之轩啊一声惊道:“若是试药不成——”
    文袖兰面色有些哀伤,成之轩便再也说不下去。
    杨中泰道:“我上次听说如梦阁有人出现,还是在十几年前,这门派据说人并不多,许久未见,我还以为早就无人了哩。”
    成之轩心内如掀惊涛骇浪,丁欢颜如花娇颜不断闪现眼前,正自发呆,忽听杨中泰道:“那位丁欢颜姑娘来历奇特,袖兰便有些提防也是应当,我倒是觉得她虽行事怪异狠毒些,对成少侠倒是无甚恶意,只是我却想提醒成少侠留神另一个人,你的结义大哥,苏磊。”
    成之轩一惊非同小可,立时便向杨中泰失声叫道:“他是我相识多年的义兄!怎会有甚么问题!?”
    他叫罢,才觉自己有些失礼,正欲赔罪,杨中泰倒不在意,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仍是正色道:“我不晓得此人与你有多深的交情,只是昨日咱们偶然一面,我只觉此人城府颇深,听方才你和云都尉所说,珍衣铺之事,我亦觉他有些不妥。”
    成之轩一时惶急,连忙道:“可那——那铺子全是凑巧!苏大哥自小流落江湖,便是有些城府,那也没什么不好——”
    杨中泰见他如此着急,只好笑道:“我亦只是猜想,成少侠莫急。”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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